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有的勸說,有的數落她,真把芙蓉搞得百口莫辯,一張臉紅得滴血。
什麼跟什麼呀,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好嗎?她覺得這誤會真的大了,眼看人越來越多,就怕到時一發不可收抬,她心一急,逼不得已,趕忙咬牙道:「行了行了,就雇你當保鏢!」
巫澈挑眉。「當真?你可別又騙我。」
她把牙一咬。「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樣行了吧?快點放我走。」
巫澈聽了,原本瞪人的雙眼立即有了笑意,他的手臂才收回,她立即逃也似的匆匆走人,而一旁的百姓還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巫澈咧開俊朗的笑容,對眾人拱手笑道,「多謝諸位,她已經答應我了。」
眾人紛紛恭喜他,終於得回美嬌娘,而巫潼也懶得解釋。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總算逼得那個芙蓉丫頭給予承諾。
想到適才那丫頭緊張的樣子,他不禁感到好笑。這路上,那丫頭總是客氣有禮,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嘴上客套,心裡卻轉著小心思,適才難得看到她緊張無措的模樣,失了鎮定,總算讓他出了口氣。不過話說回來,她臉紅的樣子真可愛,而她慌亂的模樣還真逗趣。
這時肚子傳來咕嚕嚕的聲音,巫澈不由得擰眉。他摸著肚子,這麼折騰一日,實在餓極了,不行,他得去找她要吃的,既然要僱用他來當保鏢,總得餵飽他吧。
他正要去找芙蓉那丫頭,卻見店小二匆勿跑來敲他的房門,他立即走過去。
「你找這裡頭的人什麼事?」
店小二轉頭瞧他,見對方生得相貌英偉,氣度不凡,立即慇勤地招呼著。「回公子的話,小的是來通知裡頭住的鏢師開飯了。」說著又要去敲門。
巫澈一聽到開飯,眼睛都亮了,立即問:「在哪兒開飯?」
店小二笑著答覆。「在賞心亭,那兒被一位姑娘包下了,點了本店最貴的酒萊,要來招待這位鏢師。說到那位姑娘可真是個賞心悅目的美人兒,不過她家那位鏢師實在上不得檯面,長得實在嚇人。」
巫澈愣住,喔了一聲,好奇地問:「真的很嚇人?」
店小二碎嘴的毛病又犯了,他正想找人說說,看這位公子相貌堂堂,又一臉趣味的問他,忍不住指了指那屋子,對他低聲道:「那大塊頭一看就是個地痞流氓,說不定還當過盜匪,真不明白那姑娘為何要好酒好萊的招待他?依我看,點個饅頭配上酒肉打發他就行了。」
巫澈眼底蓄起邪氣,但臉上依舊帶笑。「喔,是嗎?」
店小二似是聊開了,一時心血來潮,看看四下無人,便又低聲對他道:「適才有位公子向咱們打聽,他見那姑娘貌美,身邊又只有個小公子,人丁單薄,便想自告奮勇護送美人下江南,好讓那姑娘把鏢師給辭了。」
「喔?是嗎?」巫澈眼中積聚的邪氣更濃了。竟然有人不長眼的要跟他搶銀子?這可不行。「那人在哪裡?」
「那位公子已經去了賞心亭,等會兒有好戲可看了。」店小二似是唯恐天下不亂地偷笑著,卻不知眼前的人比他口中的地痞流氓有過之而無不及。
巫澈根本懶得與他多囉嗦,直接大掌一拍,就把店小二拍暈過去。他冷哼一聲,沉著臉,轉身大步朝賞心亭走去。
足足有三天的時間,巫姜沒有出現。
三天沒見到她,花子靳發現自己頗為掛心她的安危,他猜測她是否改變主意離開了?若是離開了還好,就怕是她遇到麻煩,被人逮住。
他正為擔心她的安危而顯得有些心煩時,座下突然有了動靜,一人從下頭鑽了出來,正是巫姜。
「前方有埋伏,估計二十多人,摀住口鼻,閉氣。」她長話短說,丟給他一塊沾濕的怕子,便又打算走人。
花子靳想也不想地伸手就是一揪,把她從座下拎了出來。
他人高馬大,力氣也大,拎她就像拎小雞似的,輕而易舉。
「你這幾日去哪了?」他沉聲質問,沒見到人就算了,見到人還不著審問一番?想他這三日可是累積了滿肚子不悅,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走就沒消沒息的,令他十分不滿。
巫姜也是滿腹怨氣,他不問就算了,他一問,她便朝他發火。
「這全要怪你那手下幹的好事!」
花子靳怔住,立即問:「怎麼回事?」
他此刻正抓著她,加上兩人說話聲音壓得很低,就為了避免驚動外頭的官兵,所以兩人靠得很近,他的臉幾乎貼在她側臉上。
巫姜早就習以為常,也覺得這樣說話方便,便不以為意,只想將滿腹不悅向他控訴。
「我去找你那個師爺收帳,卻不料被你其中一名手下刁難。」她火大地道。
花子靳好奇地問:「誰刁難你?」
「長得一副棺材瞼,不說話時活似別人欠他錢,一開口嘴巴比糞坑還臭。」
花子靳愣住,想了下,對她道:「你說的是無彥?」
巫姜也想了下,記得其他好像叫那人高無彥,憤恨道:「就是他!」
花子靳手下有兩位得力的副將,一個是鍾佐,為人圓滑,另一人便是高無彥,他向來寡言不理人,說話確是直了些。
他又想到她對無彥的形容,覺得十分貼切,禁不住感到好笑。
「無彥雖然說話刻薄些,人卻是極講義氣,他怎麼刁難你了?」
巫姜將過程述說一遍。那姓高的毀了她的老鼠斑,害她足足氣了三日,又在這三日想辦法把老鼠斑修好,可惜已經不能用了,就算把老鼠斑硬貼回臉上,也會被人看出是假的。
花子靳早知她不是女淫魔,也始終沒去在意她臉上的老鼠斑是真是假,但這回聽到高無彥撕她臉上的老鼠斑,不禁好奇她到底長什麼模樣?
「你現在臉上沒有老鼠斑?」她說了那麼多,而他的注意力全在她這句話上。
巫姜火大的反問:「斑都壞了怎麼黏回去?那可是花了我五十兩特地找人做的,你得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