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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她不以為意地反駁。「你不就很平心靜氣?」

  「因為我不是一般男人。」

  她挑眉。「那倒是,你是威遠大將軍嘛。」

  花子靳沒告訴她,他表面平心靜氣,但心底可是如貓爪在撓,惹得他有些心浮氣躁。

  「以後除了我,不可和其他男人如此。」

  「放心,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

  第7章(2)

  她愣住,轉頭瞧他,見他正肅著一張臉,一雙犀利的銳目正灼灼地盯著她,她這才瞧出異樣,不過隨即恍悟了什麼。

  人家是大將軍,性子剛正不阿,當然會見不得像她這樣不顧世俗禮教的女子。

  想到此,她要反駁幾句,但在他嚴肅的瞪視下,又想到說不定跟他辯,他聽了更不悅?惹怒他也是個麻煩,好歹人家是付銀子的,遂決定不跟他頂嘴了。

  「知道了。」她道。心下卻在想,花子靳若是知道他們四大護法從小一起訓練,玩在一塊、打成一團,熟到脫褲子、更衣都不在意,同室洗澡更不大避諱的事後,肯定會罵他們傷風敗俗吧?

  不過說來也奇怪,她與花子靳明明相識不久,但在他面前,她說話、行事一點也不避忌,除了巫澈和巫嵐兩個男人外,她還是頭一回對其他男人如此。

  為什麼會這樣?她先前還沒想到這回事,現在經他提醒,她才驚覺到自己對他的隨意,不禁開始深思這個問題。

  為何自己會毫無顧忌的在他面前冼澡,也不怕他偷看呢?

  巫澈和巫嵐雖是男人,但大家自幼玩在一起,比手足兄弟更親,她也不把巫澈和巫嵐當男人看,尤其是巫嵐,陰柔俊美得像個女人,她都直接把他當姊妹了。

  她與花子靳相識不到一個月,照道理,她不該這樣毫不顧忌的在他面前更衣洗浴呀?實在太奇怪了。

  這感覺對巫姜來說很陌生。難不成自己喜歡他?思及此,她不禁看向他,卻赫然看見他正在自己面前脫衣。

  「你幹什麼?」她驚問。

  花子靳奇怪地看向她。「幹什麼?當然是脫衣洗澡。你洗完了輪到我,不是嗎?」

  她正想可他為何在她面前脫衣?但是話到嘴邊又嚥回去。她都這麼做了,總不能阻止人家不這麼做,於是把臉轉開,背對著他。

  她不知道,當她背對他後,他便彎起一抹笑,眼底透著幽芒,注視著她的背影。

  巫姜聽著後頭脫衣的聲音和水聲,眼角瞧見丟在地上的汗巾時,這才曉得花子靳脫得一絲不掛。

  適才她雖然脫下衣裳,但還留了件肚兜,主要是怕若是遇上刺客,起碼還有件衣料遮身,他倒好,全部脫光光。

  她禁不住心下嘀咕,不敢轉頭,也不敢往旁邊亂瞟。屋子就這麼大,她只能一動不動地背對他,什麼都不能做。

  她突然覺得有些尷尬,知道他脫光身子,心頭莫名有些臊意。

  一刻後,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好了。」

  她有些遲疑,但終究還是轉過身,瞧見他時,心頭不禁一愣。

  花子靳上身打著赤膊,只穿了件褲子,這讓他結實壯碩的身材毫無保留地展露在她面前。

  不得不說,花子靳有著十足的好身材,是巫姜見過的男人中,唯一一個可以和巫澈的身材相提並論的人。

  巫澈不但長得高大,還生得俊,肌肉雖結實,但是線條優美不誇張。巫姜就喜歡壯實的男人,她覺得男人就該生得又高又壯,為此她還常常故意取笑相貌太過陰柔的巫嵐,因為巫嵐是偏向南方男子的斯文俊美,身子骨比一般男子纖細,扮起女子來,簡直雌雄莫辨。

  而花子靳的身材雖跟巫澈不相上下,卻更加野性,只因他胸膛上多了好幾道疤,那些疤非但不醜,反倒增添人的魅力,猶如一柄身經百戰的寶刀,緩緩散發著銳利的刀芒,她甚至能在他身上嗅到血的味道。

  她差點忘了,他是羅煞將軍,身上的每一道疤,都代表著他在戰場上的戰跡。

  她的目光像是黏住了,一時看得呆愣。

  花子靳任她看著,甚至走向她,讓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

  他知道她果然不一樣,其他女人看到他身上的疤,不是驚訝地躲開視線,就是尖叫出聲,但她沒有,而是睜大一雙眼仔細盯著,甚至還好奇地伸出手,摸著左心房上那一道最深的疤。

  「這道疤是劍傷,當時我領三千兵殺入敵陣,為了取敵人頭目的首級,我單槍匹馬接近對方,那時他的劍刺進我這裡。」他指著左心房的位置。

  她抬頭看他。「你故意近身,在他刺你一劍時,你便砍了他的頭,是吧?」

  他眼中有著讚許,目光比平日灼亮,低聲道:「他刺歪了,沒刺中我的心臟,而我卻砍下了他的頭。」

  巫姜幾乎能想像出當時的驚險,他一人身先士卒,殺入敵陣,故意讓敵人用劍刺向自己,只為了將對方斬首。這男人在戰場上狠速果斷,威武勇猛,因為他不怕死。

  這道疤,她覺得很美。

  兩人都不說話,他坦露著胸膛面對她,而她摸著他的疤,這情景十分曖昧,她突然意識到這異樣的氛圍,拍頭見到他眼底的精芒亮得嚇人,讓她不禁收回手,退後一步。

  不等她有任何表示,花子靳突然命令道:「去吃點東西,吃完後去休息,床給你睡。」

  巫姜一呆,接著擰眉道:「這怎麼行?」

  他回頭看她,反問:「怎麼不行?」

  她想了想,這時潛出去,容易驚動他人,不如留在屋裡。其實她本來也有此打算,但經過適才那奇怪的曖昧後,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睡床,那你呢?」

  「當然是睡椅子。」

  「這……不好吧?」

  見她難得露出愧疚,他彎起笑,伸手摸她的臉頰。

  「乖,吃飽後去睡床,養足精神。」說完他收回手,逕自走向案桌,坐下來吃飯。

  巫姜一時呆愣住。他剛才……摸了她的臉?

  花子靳坐下後,見她還在發呆,催促道:「快來吃,等會兒會有人來收碗筷,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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