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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這個噩夢在她大腦的反應區迅速掀起巨大的波瀾,她一個箭步衝到兩人中間,手肘使勁頂開柳朝雲,拉著封致虛返到距離狐狸精最遠的角落。

  「你幹嘛?」他詫愕的眼光停在她的頭頂心──因為她的胴軀緊緊貼在他胸前,彷彿欲協助他抵禦邪惡的誘惑,從他居高臨下的角度僅能看見她頭頂的發漩。

  「我……你……她……」屋內的其他四雙視線紛紛投向她,麥芽光澤的粉臉染漬上一層輕艷的嫣紅。「狐狸精,你未免太不害羞了,我們走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你懂不懂得什麼叫婦道人家的含蓄?」

  這女人分明對瘋子虛充滿奢想、遐想和幻想,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喲,這回可是封公子飛鴿傳書喚我過來幫忙的,怪不得我呢!」柳朝雲偷笑。堂堂封致虛終究也逃不了被心上人管得死死的命運。

  「什麼?」搞了半天,七天前瘋子虛以信鴿傳遞消息的對象竟然是風騷老闆娘,「你找她來幹什麼?」

  封致虛被她質問得莫名其妙。「她就是我口中的高人哪!」

  半個月前,聞人獨傲的使差將柳朝雲的背景調查交到他手中。據那份報告指出,在柳朝雲成婚之前,有一回黃河沿岸七大幫會的頭目聚集於衡山討論地盤的分派問題,不幸受了仇家的暗算,七個人同時中了奇毒,多虧路過的柳朝雲拔刀相助,替他們逮回那個暗中放毒的狠角色,及時搶到解藥,大夥兒的老命才從閻王老兒的黃泉路上走回頭。從此,七大幫主感恩之下,誓願他們手下的幫會成員隨時樂意聽由她的差遣。

  柳朝雲能以弱質女流之身在龍蛇雜處的幫會中吃得開,可見手腕和來頭都不單純。

  其次,她的亡夫又是南二省衙門的總捕頭宋定天。宋定天的名氣雖然及不上聞人獨傲響亮,然而在六扇門中也算赫赫有名的人物,所以聞人獨傲秉持公門中人互相幫助的精神,特別囑咐弟弟多多關照宋氏遺孀。不過,以柳朝雲的武功和人脈來看,封致虛倒覺得他們這行人需要她支助的程度,反而更勝過她需要他們的。

  好漢敵不過人多,因此欲剿滅天機幫的反賊,他需要調來大批人手,而在他認識的人物當中,除了名捕大哥之外,只有柳朝雲有能力召人來幫忙了。

  「我才不信她有多高明呢!」守靜仍然嘴硬。當然羅,騷狐狸勾引男人的手段肯定是高超絕倫的。

  封致虛沒工夫理會她的小鼻子、小眼睛。

  「柳姑娘,我們已經將天機幫總部的地形和人員分佈大致描繪出來,麻煩請到桌邊來商議一下大計。」他做手勢邀柳朝雲入座。「這兩位是天機幫陳總管和鍾頂盛。」

  「兩位俠士萬福。」柳朝雲盈盈施了一禮。「我的人馬已經領進這附近的小村落何時安置下來,就等著聆聽封公子的使喚。」

  眼見四個人即將入座,而她卻被拋在最後頭,守靜的俏臉竄伏過青一陣、紅一陣,只差沒提把刀子砍了那對姦夫淫婦。

  「你們慢慢談吧!那種運用智計的高峰會議,我這種笨腦袋是插不上話的,我自動消失。」

  她嘟著心理不平衡的櫻唇,紅著水靈靈的眼眸,踩著氣憤沉重的步伐,撞開薄板門出外。

  「喂──」封致虛來不及叫完,南宮大小姐已經反手甩上大門。

  又使小性子了!實在拿她沒辦法。他搖搖頭苦笑,坐回座位上。

  「你不去追她?難道不怕她鬧起脾氣,又溜到外地去躲起來。」柳朝雲和另外兩個男人全等著看他們上演的「爭風吃醋記」。

  「不會的。」他太清楚守靜了。「她走不出兩里就會迷路,我傍晚時分出去解救她正好。」

  ※ ※ ※

  又迷路了!

  也罷,她才不需要那個姓瘋的傢伙幫忙,就不信她自己找不到路回去。

  懷著氣憤難平的心態,守靜茫然摸索了一個時辰,最後仍不得不向事實妥協──

  好吧!她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

  但是她總有今夜不回家的權利吧?

  她踱向路旁的大石頭,一屁股坐下來,柔荑撐住瓜子型的下巴,冷意襲人的夜風將怨怒和不滿吹進她的心海裹。

  該死的瘋子虛!好色、沒品,一見到風騷女人就流口水,他哪裡是為了救她老爹才找來老闆娘的,分明就是故意找藉口製造與對方親近的機會。

  「最好把他給閹掉!」她常聽爹爹和師兄們拿這句話來咒罵其他人,至於「閹掉」對男子的影響,她只知道上茅房的時候不太方便,至於是否具有別的意義她就似懂非懂了。

  「這麼狠心?」旁邊突然有人接話,她嚇得差點沒跳上樹頂去。「我連皇帝都不屑為之,你卻想建議我當太監,好毒的婦人心呀!」

  是他!他何時來到她身畔的,她居然沒察覺。哼!光會耍嘴皮子有什麼用?

  她的紅唇嘟翹成掛豬肉的吊鉤,撇過頭不睬他。

  「你再不說話,我又要肚子痛了。」封致虛擠到她身旁逗弄道。

  上回他裝病拐騙她的記憶霎時沖刷回腦子裡。

  「你這個鼠輩!」她掄起拳頭叮叮咚咚地攻擊他。「有事沒事就喜歡逗著我玩,偏偏又想去招惹其他浪蕩女人,你根本不是君子!你有沒有聽過『君子不欺暗室』這句話?它的意思就是說:君子不會在很暗的房間裡欺負人。你雖然沒有在光線陰暗的房間裡欺負過我,可是傍晚的山路旁也代表著同樣的意義。我討厭你,我恨你!」

  棉花團似的小粉拳落在他肩膀上、胸膛上、手臂上,他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甚至自動半轉過身體,讓她也在酸痛的後背肌肉多捶幾下。

  「右邊下面一點。」他開口指示她。

  「你去死好了,我才不──什麼意思?」守靜終於注意到他的回應與自己的漫罵之間缺乏合理的關聯。

  「右下角那一帶的肌肉比較疼痛,可能是昨晚睡姿不好扭到了,你幫我多捶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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