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侍寢一生願意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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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到底是他快被思念給折磨瘋了,還是她的氣息真的像極了公孫?

  眼前,她依舊面無表情地等候,沒有一絲不耐,當然,也沒有一絲期待,她的目光淡漠得教他不敢自作多情。

  「你可有瞧見我的隨從?」半晌,他狀似隨口問道。

  「他應該站在傅宅外。」

  宇文恭半捂著臉,不知道該不該感謝她的有問必答。唉,盯人盯到教人察覺,甚至人都走了還不知道……回京之後還是再將奉化丟回衛所操演,省得一直隨侍在旁,武藝都生疏了。

  「大人只是想問這個?」

  宇文恭回神望去,見她背脊挺直,負手而立的姿態帶了幾分眸睨的傲勁,愈看愈是心驚。一開始見看她時,他並無覺得她身上疑點重重,可如今愈瞧愈覺得賞心悅目,卻依舊疑點重重——什麼樣的姑娘家能養出這一身氣勢,太可疑了。

  所以,她不是。

  可他覺得她可疑,卻不是視她為兇手,而是疑心她太像公孫。

  見她神色依舊沒有不耐,他思索一會脫口問道:「那晚,是你放火燒了傅家的書房?」話落,哪怕她的面容只有瞬間的變化,依舊被他捕捉住了。

  「是。」迎春輕聲道。

  「你在那一晚受了傷?」

  「一時大意。」許是那晚將他推入卞江前教他察覺的。

  「那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人又何以非問出真相?傅大爺已經要求知府大人不再追查兇嫌。」

  「因不眼前死的並不是只有傅祥,還有龍太衛指揮使和副指揮使,這案情互有牽扯,再者我見過傅祥身上致命的刀傷,也見過今晚龍太衛副指揮使的傷勢,雖說傷在不同部位但卻是同樣的手法,兇嫌是個慣用左手之人,而你必定見過殺害傅祥之人,我想從此追查下去。」

  「大人雖在京裡位高權重,但是在地方卻是無權查案審案,何必追查?」

  「你如何知道我在京裡位高權重?」他問。

  面對宇文恭看似閒散實銳利的目光,迎春神情不變地道:「大人忘了傅老闆曾前往府衙求見?這事卓娘子是知情的,自然會說與我知曉。」

  宇文恭輕點著頭,沒在這事上多作文章,導入正題,道:「雖說我不能干涉地方,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權力,況且這事明擺是衝著我來的,我真能不管?」太明顯了,連著三個求見他的人都成了刀下亡魂,要他怎能視而不見?

  「大人認為是有人設圈套要大人介入?」

  「也許。」他是如此猜測,只是需要更多的證據。「不如你先跟我說說傅祥究竟是為了何事求見?他又是如何得卻我會在近期前往府衙?」

  「我不知道傅老闆為何知曉大人會進府衙,但我知道傅老闆是為了一座礦山而求見大人。」事到如此,迎春選擇盡其所能地告知。

  「礦山?」

  「傅老闆經手的產業相當廣,其中是以船廠所需要的材料為大宗,船上所用的零件和工具泰半是鐵,所以傅老闆手上有幾座鐵砂礦,可惜已采盡,算是絕礦。日前他又在清中一帶購置一座礦山,卻意外挖出了黃金,這事本就該上稟,由京城派人前來勘礦開採再與礦主分利,可這事卻讓——」說到這兒,迎春頓了下。

  「怎了?」

  迎春不語,忖著他向來與他七叔交好,要是讓他知曉他七叔在卞下一帶猶如土皇帝一般,真不知道他敢不敢辦他。

  他的七叔、她的七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第四章 似曾相識的氣質(1)

  「有什麼不能說的?」

  「橫豎傅老闆的礦山被佔,所以想請大人申張正義。」迎春簡略帶過。

  宇文恭聽著,濃眉微微攢起。

  究竟礦山是被誰所佔,才逼得傅祥一眾商戶要向京裡的官員陳情?要說卞下這一帶能夠手遮天的,也只有他七叔了吧?

  漕運總督可是管理這條卞江流經的七省漕政,手上有兩萬漕兵、十萬軍門,更是直接聽令皇上,不受地方官員彈劾糾正,要說是土皇帝,大抵也成。

  只是她方纔的停頓究竟是不敢犯上,抑或者是知曉漕運總督與他的關係?可就算傅祥知道他的身份,也不至於清楚宇文散是他七叔吧,否則又怎會求見他,要他相助?

  那她如何得知?

  暫時丟開這疑問,他又問:「你的意思是,為了不讓傅祥將這事張揚,便派人將他滅口?」

  「天曉得呢?」

  「我再問你,傅祥被殺的那個晚上,你可有瞧見兇手的面容,又為何要燒書房?」諸多疑問纏在她身上,只盼她能一吐真相了。

  「……那男人覆面,所以我瞧不清他的長相,至於燒書房……那是為了永除後患,只要帳本礦契沒了,對方也就不會再上門了。」

  「既是如此,為何你和卓娘子要離開傅宅?」

  「因為有人夜襲。」

  宇文恭臉色冷沉,正色問:「同一人?」

  「不是,身手較弱,人手較多。」

  「沒受傷?」

  「大意只能一次。」

  宇文恭聞言,不由低低笑開,「有意思,所以你和卓娘子為了避險,就避到濤風閣去了?」

  「濤風閣是傅老闆的產業之一,幾次談生意都會帶卓娘子去,所以卓娘子和鴇娘頗熟,以姊妹相稱。」

  宇文恭輕點著頭,狀似漫不經心地道:「所以在你推我入江的那晚,就是你和卓娘子入住濤風閣時?」

  「……我是為了大人好。」

  他笑了笑,隨口問:「那麼,那晚你從濤風閣一路追到街上,你到底在找誰?」

  「追……」迎春驀地頓住,有些惱火地瞪著他。

  她最惱他的就是他這種穿插式的問法,會教人忘了防備,一不小就順口道出「秘密」,方才一副要她相助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將她當犯人一樣審,好樣的他!

  「誰?」

  「貓,卓娘子養的貓。」

  宇文恭揚高濃眉,不置可否,「迎春,這案子我已經決定插手就會插手到底,不管對方是誰,絕不會枉縱。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將你所知告訴我,那有利於我釐清案情,畢竟不管怎樣,那都是三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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