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侍寢一生願意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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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如今想來,先前覺得她氣質熟悉,原來是像公孫啊……

  「嗯?」卓韻雅不解。

  「沒事,只覺得她這點像故友。」應昭華心中失笑,就算許久不見,也不能見相似氣質的人就誤認為是她,畢竟她現在可是歷劫歸來,好好待在宮裡呢。「許久不見,想她了。」

  只是,這也是她頭一次遇見與公孫氣質相似的人。

  倘若公孫也能當個姑娘,哪怕要公孫當丫鬟,她恐怕都願意,只可惜她已經被徹底養成一個男人,行為舉措無一絲姑娘家的模樣,穿起女裝雖令人驚艷,那舉手投足的姿態卻教人不敢恭維。

  「是嗎?」卓韻雅不以為意地應著,心想,難不成卞下一帶的姑娘家行走姿態都像個男人?

  迎春垂著眼,心裡五味雜陳。

  那個該看穿的沒看穿,這個不該看穿的,反倒是心有靈犀了。

  昭華呀,當年那個曾仰慕她的小姑娘,如今成了寡婦。想當年,應老爺欲逼她出閣,她不肯,所以趁夜爬上她的床想借此逼婚,豈料竟察覺了她的女兒身。

  原以為她會無法接受而將事情鬧開,沒想到她卻替她堅守秘密,這秘密只屬於她們,就連宇文都不曉得。

  想得正入神,一抹身影躥到她的腳邊,動作快到她來不及反應,那東西的後腳踮起,前腳則巴在她的腿上,她腦袋有瞬間的空白,直到那畜牲朝她甜甜喵了一聲,她這才嚇得放聲尖叫,連退數步,又跳又叫,全然沒了往常的淡漠勁,也教走在前頭的卓韻雅和應昭華嚇得瞠圓眼。

  原來還怕貓呀?

  卓韻雅瞇著眼想,也許是時候養隻貓了,當然,絕不是要欺負迎春,而是為了幫她治好面癱病。

  「喵,快點過來!」應昭華回神,邊喊邊朝它走去。

  可惜,貓兒像是纏迎春纏上癮了,追過去伸出瓜子巴著她的裙擺。

  迎春心跳加劇,渾身開始發軟,正不知道要怎麼甩掉這畜牲時,就聽後頭傳來宇文恭的聲音——

  「喵,過來。」

  貓兒抬眼望去,立刻縮回爪子,一溜煙地奔至宇文恭的腳邊蹭著。

  迎春見狀,鬆口氣的瞬間幾乎要腿軟,是身後一股力量支撐著她,她直瞪著地面,二話不說地掙脫,轉身連退數步,死死地瞪著那只看似可愛卻在陽光底下眼冒綠光、在他腳邊徘徊流連的畜牲。

  而宇文恭也死死地瞪著她。

  天底下怕貓的人不少,但……怕起來的模樣和反應都和公孫一樣的,應該不多吧?怎麼他老是在她身上看到公孫的影子?

  貓兒得不到宇文恭的回應,不由又朝迎春而去。

  「你這畜牲,不准過來!」迎春怒聲一喝,隨又退上幾步。

  該死,她寧可與殺手過招都不想跟只畜牲硬碰硬!當初不該救它的!才會教它每每瞧見她就想纏她!

  思緒到此,她猛地一頓,分了心神看向宇文恭,果真瞧見他正盯著自己,就連向來掛在嘴邊的笑意都不見了。

  他,察覺了嗎?

  不,他不會察覺的,畢竟有個冒牌公孫令在朝中,他又怎會知道正牌的公孫令就在他面前?何況她現在的外表是「迎春」。

  忖著,那些遭她忽視的悲傷隨湧上心頭。

  「發生什麼事了?」

  應容的聲音適時出現,打破了一瞬間凝滯的沉默。

  應昭華回神,道:「沒事,喵嚇到迎春了。」

  應容帶著隨從從廊道另一頭走來,看了眼坐在迎春面前的貓,「喵,過來。」

  然而喵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掉頭靠向宇文恭。

  應容也不以為意,畢竟貓兒向來善變,招它時不來,不睬它又來討蹭。

  「聽見尖叫聲,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應容笑了笑,「家裡多了些人感覺熱鬧多了。」說著面向卓韻雅,再道:「卓娘子儘管在這兒待下,不需客氣。」

  「謝大人。」卓韻雅朝他欠了欠身。

  「你們聊吧,我有事先上衙門了。」應容朝宇文恭微頷首,看了迎春一眼便帶著隨從離去。

  迎春平視他,餘光瞥見他身後的隨從打量了自己一下,而她神色不變地回視他。

  她那但淡漠的神情沒逃過宇文恭的眼,垂眼思索了下,他彎腰抱起了喵,隨口道:「喵平常並不親近人,大概偶爾興起才會如此,別怕。」

  「別過來。」他上前一步,她就退上一步。

  這可惡的傢伙,她想起往他也曾這般嚇過她,膽敢再嚇她,她就跟他沒完!

  宇文恭不禁低聲笑開,「怎會如此怕貓?」

  他輕柔地撫著喵的頭,而喵也不斷地蹭著他的掌心。

  她如此怕貓,那晚又怎可能從濤風閣離開去找卓娘子的貓?

  那晚她必定瞧見了兇手,是追著兇手而去的,既然為了兇手而撒謊,不就意味著她識得兇手,甚至是在掩護對方?

  「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不需要。」她咬牙切齒地道。

  明知不該如此反應,可面對那只畜牲的壓力,實在讓她從容不了。

  不該笑的,可瞧她氣呼呼的,他就忍不住笑意,「往後在府裡再見到它,就多忍讓吧,畢竟喵年紀也大了,容不得半點傷害。」

  他說著,蹭著喵的臉,作勢要親吻它,它隨即從他懷裡跳走,優雅地信步離開。

  他向來疼惜喵,不是因為它是公孫抱進應府的,更因為喵的性情像極了公孫,而如今這個丫鬟的性情更像公孫,並非他的錯覺。

  「那就將它圈住。」

  「迎春。」卓韻雅聽兩人對話聽到快冒冷汗,趕緊出聲阻止。

  她知道她的冷性子,但好歹在一名大官面前給點熱度不成嗎?畢竟是暫住他人府上,豈能容她造次?這小丫頭要是沒她在,真不知道墳上的草多高了。

  迎春意識自己一再踰矩,只能生硬地道歉。

  「時候不早了,這日頭也愈來愈曬人,我先回房了。」卓韻雅朝宇文恭欠了欠身,直接拉著迎春走人,省得她那張嘴再吐出教她冒冷汗的話。

  宇文恭微頷首瞅著兩人離去,哪怕已不見兩人身影,他還是收不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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