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聽見要被送官,嚇得又要下跪磕頭,直呼饒命。
邵紫兮看不下去,制止了她,然後冷冷看向傅瑩雪,問:「多少錢?我替她賠。」雖然她手中銀子不多,一件衣服還是賠得起的。
「賠?」打量著她那一身樸素的裝扮,傅瑩雪嗤笑了聲,「你賠得起嗎?誰不知道你這戶部尚書的嫡長女只是個空殼,明明當年十里紅妝的親娘留下了嫁妝給你,偏生你就是看不到也拿不到。」
「依我看,你的那些嫁妝早被你那二妹給帶進東宮了,再說了,就算還留著,你這輩子都拿不著,一個曾淪落青樓的賤人還想嫁人,作——」
傅瑩雪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巴掌給打斷。
這一巴掌把她打懵了,半晌才回過神,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之人,叫道:「邵紫兮!你敢打我?」
第五章 與貴女起衝突
傅瑩雪的嗓音極其尖銳,她這一喊,別說是大街上了,整棟醉香樓的食客都聽見了,這其中也包括在三樓用膳的鳳慶一行人。
「怎麼回事?還不去看看?」心情本就鬱悶的鳳慶,聽見這熟悉的嗓音濃眉更擰緊,不悅的問向一旁的侍衛。
他一直想拉攏丞相杜淨,可惜杜淨剛正不阿,對他這個太子,態度一直不冷不熱,讓人難以下手,忙了半天,一點進展也沒有,讓他惱恨不己。
他不放棄,老的不通人情,他只有從小的下手,他派承相盯丞相府,好不容易讓他打聽到杜淨之子杜允澄今日與人相約到醉香樓用膳,得到消息,他興沖沖的出宮,打算來個「巧遇」,誰知與杜允澄相約之人,正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他的二弟,鳳謠。
提起鳳謠,他就像吞了蒼繩一般噁心,明明他才是太子,偏生不論是長相還是才智,他都差了鳳謠不止一截,若不是看在他生財的手段了得,國庫及皇傢俬庫的銀子有大半是靠他賺來的,他早就……
陰沉的眼閃過一抹毒辣,再見眼前兩人有說有笑,把他當擺飾般晾著,鳳慶更是鬱悶,現在還遇到醉香樓外有人鬧事,讓他情緒更加不好。
前去查看的侍衛不一會兒就回來,稟告,「回太子,是太子太保之女與戶部書之女為了一對祖孫,起了點爭執……」
侍衛簡潔有力的把事情經過陳述一遍。
本來懶得搭理此事的鳳謠,聽見侍衛稟告,鳳眸過一抹流光,擱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倒是有趣,允澄,來去瞧瞧。」說完就一馬當先的走了出去。
這話讓杜允澄挑起眉。
這小子怎麼回事?平時不是最不耐煩看熱鬧?今兒個怎麼轉性了?
雖然不解,他也沒多問,起身跟了出去。
鳳慶見一轉眼兩人都跑了,氣得拍桌,但也只能起身跟出去。
醉香樓外,兩女還在對峙。
甩了甩手腦,邵紫兮好笑的看著她。「
我怎麼就不能打了?你說這位婆婆弄髒你的衣裳,你看準了她賠不起,所以打人消氣,那你出言污辱我,我也看準了以你跋扈的性子,不可能開口向我道歉,我打你消氣也是剛好而已。」
這話一出,四周頓時傳來低低的笑聲,那笑聲讓傅瑩雪更加惱怒,抬起手便要回她一掌。
「賤人!我打死你」
誰知,邵紫兮身子一偏,輕輕鬆鬆就避了開,傅瑩雪不死心,又揮了幾次,卻沒有一次打中,甚至一個不小心失了重心,絆了自個兒的腳,摔了一跤。
這一摔,更是引起了哄堂大笑。
「這傅大人的女兒真逗,跟猴子似的,打了半天,連人家的一片衣角也摸不著。」
「就是,看不出邵大人的女兒倒是個心善,居然會為了兩個平民出頭?要知道這傅家千金刁蠻又任性,仗著有個當太子太保的爹,恣意妄為,那脾氣可不是誰人都受得了,這邵大小姐倒是大膽,人美心也善的,就是可惜了……」
雖說有葉曉曉出面幫邵紫兮澄清,可人都是愛八卦的,邵紫兮失蹤事從白到黑不過半天,從黑到白,卻是要付出百倍的時間,也因此世人對名聲已毀的邵紫兮,依舊不待見。
可經過今日一事,倒是讓人改觀不少。
這些低語傳到傅瑩雪耳中,無疑令她更加惱怒,在丫鬟的攙扶下狼狽的站起身,嬌喝了聲,「來人!把這賤人給我綁起來!」
她就不信,把人給綁了,她還打不到!
瞪著邵紫兮那張清麗絕塵的臉,她一雙眼滿是怨毒,她一定要把那張礙眼的臉,刮花了去。
見她身後竄出幾名家工,邵紫兮擰起了眉。「傅瑩雪,你三歲小孩嗎?打不贏人就叫幫手,虧你爹還是太子太保。」
她最不恥傅瑩雪這類人,不講理之外還仗勢欺人。
「現在害怕晚了!只要你跪著向我求饒,我可以考慮打輕一點。」傅瑩雪冷笑,一張清秀的臉因惡意而扭曲。
「向你求饒?」邵紫兮彎了彎唇,那絕美的笑引起眾人一陣抽氣聲,隨後她聳了聳肩,不解的問:「你有看過人跟畜牲求饒的嗎?」
「你!」傅瑩雪氣炸了,歇斯底里的尖喊,「把人給我抓起來!」她要撕爛她那張嘴!
「小、小姐……」蘭兒早就嚇傻在一旁,可此時也知道不能讓人傷了自家小姐,於是咬著牙衝上前,想擋在邵紫兮身前。
望著衝上來的家工,邵紫兮的杏眸泛過一抹光,她拉過護主的蘭兒,抬腿就是一踢。
第一個衝過來的人,沒料到她一個弱女子竟會反擊,反應不及,就直接被踢倒在地。
其他人一看,頓時呈現合圍之勢,凶神惡煞的一同神了上前。
可邵紫兮身法極為古怪,左閃右閃,來雜著一拳一腳,幾個大男人硬是抓不到人,不僅如此,還吃了她不少暗拳,不會兒便倒了一地。
解決了這票人,邵紫兮臉不紅氣不喘的撫了撫衣裳挑眉說,「講不贏我也打不贏我,傅瑩雪,我無意招惹你,今日一事,本就不干我的事,你人也打了,銀子我也說我能幫忙賠,若不是你欺人太甚,又出口污辱,我也不會出手教訓你,現在,一句話,銀子要不要?若是不要,人我就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