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額駙萬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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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我沒事兒。」她卻抓住他的大掌,害羞地解釋。「我是看到額駙,所以才臉紅了……」

  是嗎?鄂士隆愣了一下,接著伸手握住她的雙肩。「真的沒事嗎?有事我找大夫來,生病了可不能拖。」

  明璣是不常生病,可是他還是很擔心她的身體,怕她是在硬撐。

  「沒事的。」明璣對他笑開,還挽著他走進屋裡。「你瞧,我這還精神呢,怎麼可能會是生病……」

  一進到陰涼的地方,彷彿有陣風,又讓明璣暈眩了下。這次她沒地方扶,直接往鄂士隆身上倒去。

  「明兒?」他抱住她,神色驚慌地問:「怎麼搞的?綠豆,你主子怎麼了,是病了嗎?」

  「我,我……」綠豆傻住。主子早上還好好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哇……

  「別罵綠豆。」明璣急道,真怕額駙又說要掌她的嘴。「我只是發燒了,是風寒,不干她的事。」

  「風寒?」鄂士隆再抱緊她,這才發現她在發抖。「你冷嗎?」

  「有一點……」

  風寒會發熱又畏冷?

  鄂士隆凝眼,隨即朝外面大喊:「劉管事!」

  「是,額駙?」

  「快去找東大街的妙濟堂大夫來,格格病了!」說完,他便抱起明璣直接走進內室,將她安放在錦被之中。

  「額駙,你別罵綠豆,我生病真的不是她的錯……」人再不舒服,她還是掛心著綠豆的安危,怕鄂士隆又會對她降怒。

  「我不會罵她。」他哄她。只要她平安無事,他誰都不會多罵一句。「大夫呢?怎麼還沒來!」

  綠豆嚇得沖外沖內。「額駙,劉管事已經去請了,應該馬上來了……」

  「額駙……」明璣喚他,小手忽然抓緊他的,巴巴地不肯放。「我好冷喔……」好奇怪,她怎麼會這麼冷,好像整個身子都浸在冬天的湖裡一樣。

  「冷嗎?我抱緊你,這樣有沒有好一些?」

  「好一些了,不過額駙,你能不能不要鬆手,我好怕,好怕……」怕他一放手,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他……

  然而明璣還來不及說完,便合上羽翅般的睫毛,沉沉地昏了過去。

  大夫看完診,連診箱都不收,就起身退到廳旁與鄂士隆對話。

  「怎麼回事?格格哪裡不舒服?」

  「稟額駙,目前還不確定,不過看這狀況,很有可能是……」

  大夫的語氣並不樂觀,鄂士隆逼自己冷靜。「可能是什麼?」

  「是疹疫。」

  他如遭雷擊,黑眸瞪得大大。「你說什麼?」

  「詳細狀況還得覲察,如果真是疹疫,恐怕明日就會出疹了。」

  鄂士隆起身,大步走向床前正發熱冒汗的明璣,抓起她的手,想看看她有沒有出疹的跡象。「不可能……怎麼可能是疹疫?!」

  他那麼保護她,疫情嚴重的時候,也不讓她出府一步,怎麼可能會在疫情減緩的此刻,反而讓她得了疹疫?

  大夫苦口婆心。「額駙,現在最要緊的是全府隔離,還有您,不能再這麼靠近格格了……」

  「你別管我,只要快想怎麼救格格!」鄂士隆怒視他,氣他竟沒把明璣放在第一位。「快把藥單給開出來,然後快點讓格格服藥!」

  「是、是……」被這麼一吼,大夫也只好趕緊退下去做事。

  鄂士隆回視明璣冒汗的小臉,便拿起手絹為她擦汗,又幫她壓緊棉被,擔心充斥在他的眉宇間,怕她會熱會冷,怕她會真的出疹。

  劉管事急得上前。「額駙,您避避吧!這格格萬一真是出疹……」

  「給我閉嘴。」鄂士隆毫不回頭便冷冷道:「其它人要隔就隔吧!可是不要管我,我要在這裡照顧格格。」

  「額駙,這疹疫是會傳染的,得了會要人命啊!」

  鄂士隆的眼色更陰寒,宛如掉進深不可測的潭底。「不許胡說!什麼人命?不過就是民間常有的疹疫,得了此病好的也大有人在。」

  對!此病不是絕症,他要相信明璣一定可以撐過去。

  「可是額駙——」

  「閉嘴!再多話我就殺了你。」

  聞言的劉管事打個哆嗦,真的什麼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見他終於住口,鄂士隆斂下眼,再度把全副心神擺在明璣身上,命令自己不准多想,一定要想盡辦法救回明璣

  劉管事也只能搓著手在後頭乾著急。唉,老天顯靈,可千萬別讓兩位主子出一點事啊!

  明璣果然出疹了。

  當那紅色的、小豆般的瘆子密佈她的手臂、頸項時,鄂士隆終於不得不承認,明璣的性命危在旦夕,令人害怕的疾病如今也正威脅著他最愛的人,而且來勢洶洶。

  宮裡為此派來了太醫,開盡所有藥單,可始終無法讓明璣退熱,她的病症一直加劇。

  無論藥材怎麼下,明璣的情況都沒有好轉,她病得昏昏沉沉,連意識也很難保持清醒。

  有時候她會說些夢話,讓人以為她恢復意識,每次都讓鄂士隆如獲希望,卻又希望落空。

  鄂士隆只能握緊她的手,拚命跟她說話,看看她能不能在夢裡聽見。

  「明兒,今兒個是中秋,你知道今兒的月亮多圓嗎?」

  望著她沉睡的容顏,他猜想她若清醒著聽到自己的話,那張令他憐愛的小臉肯定會笑開。「就跟綠豆的臉一樣圓,你看到的話一定也會這麼覺得……」

  他在腦海裡想著,她聽到這話不只會笑得開懷,還會佯裝生氣地嬌嗔,要他不准這麼欺負綠豆。

  她嬌態橫生的畫面如在眼前,但終究只是幻想,她輕斂的羽睫依然文風不動,他的話跟他的感情都傳達不到她的心裡。

  「還記得以前你不理我,我只好折紙鳶飛到你窗外的事嗎?」鄂士隆回憶起那年他冒犯她,結果把她嚇得不敢

  出房的事。「我那時候好著急,怕你又會哭著要回宮,所以想盡辦法要見你,想了好久才想出紙鳶的法子,終於引你到窗台見我一面……」

  如今,他的心情就跟當年一樣,怕她一眨眼便永遠離開自己,可是他再也沒有任何法子能讓她看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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