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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他故意寫那封信給「華皇公主」,正是為了逼她來找他,因他清楚她若得知他想娶儷人,一定會緊張萬分,趕來與他坦白。

  他還是有些氣惱,否則不會用這種方式逼她、試探她,可是誰教她欺騙他在先,讓他之前受了那麼多良心的煎熬。

  華皇不知他的心思,好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就怕大錯鑄下難以挽回。「你寫信告訴公主我們的事,除了她,你還告訴誰了?」

  千萬別有別人,千萬不要!

  見她這麼擔心著急的模樣,北宮澈有些心軟,可還是假裝不知情的樣子。「沒有了,只有她。但你是怎麼知道這事,是公主告訴你的?」

  華皇因此鬆了口氣,神情也稍微安心下來。「你沒告訴別人就好,是公主把信給我看的……只是,你為何要寫那封信?」

  他故意道:「我想了想,還是不願負了你對我的感情,所以我不想當駙馬了。我相信就算不當廣朝的攝政王,也能找到讓北慎國富強的方法,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而已。但只要委屈了你,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願這麼待你。」

  「你是笨蛋嗎?!好好的駙馬不當,竟然為了我寫那封信?」她語帶責備,可眼底都是柔情不捨,滿是對他的心疼。

  北宮澈見她心疼自己的神情,內心不免有些動搖,想她若不是真的愛他,真的在乎他……怎會這樣緊張呢?

  但他還是決定把戲演足,直到聽她親口說出真相為止。

  「儷人,我們回北慎國吧,要逃也可以,反正我不會娶公主的,我已經決定了!」

  「不由得你不娶了!」華皇跺了下腳,只好對他吐實。「其實我就是華皇公主,而儷人確是我身邊的女官,是我假冒她的身份來見幾位太子,所以——」

  「等等!你說……你是公主?!」

  她迎視著他。「對,我是。」

  他皺眉。「那你為何連我也騙?」

  「不騙你,怎麼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華皇坦然說出她的心思。「我怕三位太子別有心機,亦怕所嫁非人。而且若不是這樣,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

  她抬臉,充滿柔情的一雙水眸對上他的,盈盈低訴。「說不定我就不會愛上你了——」

  她或許還是會對他有好感,可那絕不會是如今兩人這樣相知相惜,說不定在李厚要她考慮雕龍太子之時,她甚至不會因為對他情有獨鍾而心有抗拒,說不定她只會乖乖同意……

  北宮澈因為她這句話,徹底忘了被她欺騙的悶氣。

  本來他寫那封信,就是有些不甘心,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地騙騙她,結果她急得馬上來見他,還說出這麼一番話,要他如何還氣得下去?

  他凝望她的目光隨之軟化,化為對她的深深寵愛,唇邊也漾起微笑。「你啊……真的很大膽很任性,知道嗎?」

  她嬌美地笑了,握住他貼著自己臉蛋的大掌,像貓兒一樣地柔柔撒嬌。「我不大膽,你會喜歡我嗎?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我嗎?」

  他的心被她的燕語呢喃逗得有如小蟻在鑽,於是動情地俯向她。「說得沒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還喜歡得不得了……」

  語畢,他也含住了她的唇,換他開始逗她,逗得她也全身發燙髮紅——

  她全身的力氣一下子消失了,機伶的唇舌也沒用了,只能如被他控制般地隨他時淺時深的吻顫抖、喘息……

  當他聽見她口中逸出的吟喘,無法自制地抱起她,帶她到床榻上,繼續讓她折磨自己的理智。

  他的手在她的嬌軀上撫摸,當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解開她的外衣,粗厚的掌探進她素絹內柔嫩肌膚。

  「澈……」她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情慾,忍不住喚他的名字。

  「你讓我等待不了了……華兒。」他親暱地喊她、誘惑她。他或許該等到他們的新婚之夜,可他不想等待,因為在大婚之前,他必須先回北慎國進行迎娶的準備,在他們必然的分別前,他想得到她的慾望如火,讓他無法自持。

  她知道他的意思,也清楚他是自己傾心的男人,因此她不在乎在大婚之前便把自己交給他。

  她主動親吻他的鬢邊,在他耳邊低語。「那麼擁有我,澈,我想成為你的女人——」

  她的主動是熱情的火種,為他點燃了長夜的旖旎,兩人的心也如交纏的身軀般緊密相貼著。

  蘭息吐出不渝的誓言,在這一夜,兩人的心也緊緊相依,願日後朝暮相伴,永不分離——

  永歷二十二年,重武帝李厚選立北慎國肅王為駙馬,隨即命駙馬回北慎國備禮行聘,隔月進行大婚迎娶。是時,東巽、南襄二國俱獻國內珍寶,恭賀公主大婚,大廣朝一時民心所向——

  當北宮澈要離開廣朝的那一天,李厚召他進宮面見,亦讓他覲見後轉往東宮與公主辭別。

  華皇身著赭紅色鳳袍、金紋鳳飾金色飄帶,頭戴朱鳳冠,以一朝公主之尊站在東宮殿前迎他。

  女官儷人端著一方長形縷花木盒宣旨。「肅王聽旨,公主有命,賞谷糧監所藏之十種珍谷良種,令肅王帶回北慎國悉心播種。」

  原來她還記得他的話,答應過自己會為他求來榖種……

  北宮澈抬臉望她,與她同時微笑。「臣謝恩,謝公主厚賞。」

  待他接下木盒,華皇也步下玉階,走到他的面前,將頸上的玉飾取下給他。「肅王將成為本宮的駙馬,特賜冰晶龍玉一隻,命你隨身配戴,不得離身。」

  北宮澈接下她送的信物。他知道這玉是她貼身配戴,很是重要,如今賜給他,不正代表她對他的深情,也讓將分別的他擁有慰藉相思的物品嗎?

  「臣謝過公主賞賜,此物必視為公主心意,永遠不離不棄,死生亦同。」

  她嬌啐了聲,噘唇低斥。「今日何等場面,不准你說什麼死不死的!」

  北宮澈把她的生氣當享受,只覺得滿心愉悅,若不是周圍女官宮婢圍覲,還有史官執筆記錄,他說不定會直接含住她的嘴,順便吃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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