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哎喲!我肚子好疼!」其中一名穿黃衣服的先抱著肚子叫了起來,把四周的客人都嚇壞了。
「我也好疼!一定是這菜出了問題,怎麼會這麼疼!」另一名穿灰衣服的也大聲叫道。
「大家別吃了,這蓬萊飯館的飯菜有問題,吃了肚子疼,說不定會死啊!」第三個穿黑衣服的叫得更誇張了。
他們成功的讓所有食客全放下了筷子,臉色難看地看著自己桌面上的菜。
蘭書寒與潘胖子立刻走了過來,看著這三個人在地上打滾,一時之間也只能皺著眉不知如何處置,直到他們滾夠了,好半晌才抱著肚子站起來,一副虛弱的樣子,指著蘭書寒和潘胖子說道——
「你們蓬萊飯館的菜都壞了,不然我們的肚子怎麼會這麼痛!」
「怎麼別人吃都沒問題,就你們三個肚子痛?」潘胖子忍不住回問。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其他人還沒開始發作,等會回去就疼了也說不定。」灰衣男子氣呼呼地說著,一邊說一邊喘氣。
他這句話讓一旁的客人心裡直打鼓,摸了摸自己肚子,好像還真有點怪怪的。
「那你們是吃了哪道菜覺得肚子疼?」潘胖子又問。
「誰知道啊!我們每道菜都吃了,肯定是每道菜都有問題!」黃衣男子不悅地說著,還不時與一旁的黑衣男子交換眼神。
蘭書寒看了這麼久,心裡也有個底了,這三個人分明來鬧事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背後主使者。
潘胖子也看出了不對,還想說什麼,卻被蘭書寒阻止。
他上前一步,淡漠地說道:「這樣吧,我叫我們大廚出來和你們談談,看他今天煮的菜究竟是怎麼回事……」
「哼!胡大廚今天根本不在飯館裡,你想坑我?」黑衣男子直覺回道。
蘭書寒卻是冷笑了起來。「哦?你怎麼知道胡一刀今天不在?他一不在,你們就來鬧事,有這麼湊巧?」
潘胖子一聽,臉色也沉了下來,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八成是那個胡一刀不甘心,叫這幾個人來鬧事,以凸顯他在店裡的重要性。
他已經覺得自己的人品不怎麼樣了,可比起胡一刀來,他還真得甘拜下風。
同時他也頗意外地看了蘭書寒一眼。這個假扮成陸樽的嚴肅傢伙倒真有幾下子,兩、三句話就問出了破綻。
「總、總之,你們今天若不給個說法,我們就鬧到你們無法做生意!」黃衣男子冷哼了一聲,還十分敬業地抱著肚子,沒忘了自己還在肚子痛。
「對對對,大家都來向蓬萊飯館要個說法!我們平時那麼棒場,他們的菜居然害我們肚子痛,真是太過分了!」灰衣男子又慫恿四周的客人。
「一定是胡大廚不在,其他的人隨便亂搞,所以才會這樣的,你們說對不對?」
黑衣男子這麼一說,引來了一片議論之聲。
蓬萊飯館確實是靠胡一刀的廚藝在撐著,今日他不在就有人吃出問題,即使有些人也覺得裡頭必有蹊蹺,卻也不敢再吃了。
「你們想要什麼說法?」突然間,一個清脆的聲音由眾人之後響起,接著陸小魚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外頭這麼大動靜,她再不出來就說不過去了。
「我要你們賠錢!」黃衣男子終於說明了來意。
「對對對,這桌菜多少錢,你們就十倍賠給我們,權當我們的醫藥費得了。」灰衣男子也說道。
「還有啊,大家的錢也都要賠!」黑衣男轉向了眾食客,「你們說對不對?」
聽到有錢可拿,其中三、四桌的客人一時昏了頭,就跟著這三名男子鼓噪起來。「對!賠錢!賠錢!」
眼看事情似乎越鬧越大,越來越難以平息,陸小魚臉色微沉,大喝一聲。「全都給我閉嘴!」
不愧是蓬萊飯館的當家女掌櫃,此話一出,鬧烘烘的景象戛然而止,可是陸小魚雖然成功的喝止了眾人躁動,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解決的好方法。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鬧過,但陸樽總是有各種辦法整到那些人哭爹喊娘,再也不敢來鬧,但現在在這裡的可是舒寒啊……陸小魚不認為他有陸樽那種能耐。
她忍不住看了蘭書寒一眼,後者也與她視線交會,給了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陸小魚見了竟是安心下來,臉色也不由緩和許多。
「你們要賠償是嗎?」蘭書寒走了出來,那淡然的臉色看不出想法,一手真的伸進懷裡掏錢了,「沒問題,我賠給你們。」
「兄弟,你……」這無疑是承認了飯館的錯誤,潘胖子正想阻止他,卻因為蘭書寒的一記眼神而閉上了嘴,想看看這傢伙要怎麼解決。
蘭書寒慢條斯理地掏出了一疊銀票,不僅那些鬧事的人眼睛一亮,連潘胖子與陸小魚都為之側目。
這傢伙也太有錢了吧?那還在這裡當什麼店小二啊?他原來究竟是什麼身份?
當然在這裡不好問,蘭書寒也不會回答,他只是點了點銀票後,抽出了一張欲遞給那鬧事的三人,突然手滑了一下,那張銀票直接往窗外飛了出去。
「哎呀!糟了,一百兩銀票飛出去了!」蘭書寒驚呼。
聽到一百兩,那三個男子哪裡還按捺得住,連忙往窗口奔去,準備跳出去撿,那動作之迅速敏捷,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然而當他們正要跳時,蘭書寒一把將跑在最前面的黃衣男子拉了回來,後面的灰衣及黑衣男子閃躲不及,三個人頓時撞成了一塊。
「該死的,誰擋了老子撿錢!」黃衣男子破口大罵,本能地掙扎著想往窗口去。
「你們不是肚子痛?看到銀票倒是都不痛了,還跑得挺快的嘛。」蘭書寒陰沉地道。
那三人本來還有些暈,聽到這話瞬間噤聲,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眼神閃爍地左右四顧。
滿室的客人這下也都明白這三個人就是來鬧事的,不由噓聲四起,而方才跟著起哄的那幾桌人也默默地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