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年輕人由另一頭走出了密室,不再理會裡頭的錢不喚,任憑他在裡頭呼天搶地,繞了幾個彎鑽出一處院子,當陽光酒在年輕人臉上,那份俊逸與神采,赫然便是蘭書寒。
今日遇到錢不喚那個白癡,他滿肚子悶氣,信步走向蓬萊飯館。
蓬萊飯館中永遠都有他的位子,當他一踏入飯館,便熟門熟路地走到了內室,而陸小魚早就坐在裡面,備好小點等他了。
蘭書寒在她面前坐下,先喝了口茶,才像聊天般不以為意地道:「以後那個叫錢不喚的不會再來煩你了。」
「他也去找幽影了?」難怪蘭書寒會在飯館營業時間找來,原來是解決了錢不喚,陸小魚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傻蛋,都不知道是第幾個了,要找人對付我也不會先弄清楚我的底細,我突然覺得,我這裡的好像黑店呢,客人來一個少一個……」
對陸小魚有遐想的人只要敢有進一步的動作,或想做出什麼不軌之事,絕對會被蘭書寒給整慘,讓其日後在京城裡夾著尾巴做人。
如果只是蓋布袋教訓一頓那還好,像錢不喚那種想作天害理事情的人,蘭書寒會保證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用他的方式在寵著她,陸小魚覺得無比受用,整顆心都甜滋滋的。
「這個世上該死的人不會少,我既然把皇位丟給了八皇弟,那麼替他消除幾個百姓間的毒瘤還是可以的。」蘭書寒淡然地解釋了一下,替自己的某些自利行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說到這裡,他突然正色看向她,幽幽說道:「你如今名氣漸大,對你有興趣的名子弟也越來越多,什麼時候考慮嫁人?」
瞧,他明明是求親,架子還是放不下呢!
陸小魚皺了皺鼻子,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那也要有人肯娶啊。」
蘭書寒好氣又好笑地點了下她的鼻頭「你不知道最有名的那個名門子弟,已經等你很久了嗎?」
見他放下了架子,陸小魚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與他這樣甜蜜的打情罵俏,對她而言是最幸福的事情,在幾個月以前,她根本不敢想自己能擁有這樣的幸福。
「嘻嘻,可是我和爹說過,哥哥都還沒把大嫂娶進門,妹妹怎麼可以先嫁呢?」她轉了轉美麗的大眼,意有所指地望著他。
蘭書寒搖頭笑了起來。「你這是要我用關係助你哥哥早日娶得美嬌娘吧?你爹又在背後下指導棋了?」
陸小魚不回話,只是甜蜜又狡黯地笑著。
蘭書寒一點辦法也沒有,但未來岳丈和妻子都發話要他幫忙出力,那他也只能鼎力相助了。
「既然如此,你也不能光出張嘴,就先給我來點甜頭吧,我補足精力才有精神幫你哥哥,你說是吧?」
下一瞬,陸小魚的嬌軀被他抱了起來,往旁邊的床鋪一丟,接著便是她帶笑的尖叫聲,以及令人害羞的喘息……
至於飯館中某個包廂,幾乎是每隔一兩天就跑來蹭飯的潘胖子與陸樽正苦哈哈地看著空空的桌面,,不住地哀嚎著——
「到底什麼時候要上菜啊?老子快餓扁啦——」
尾聲 皇位丟出去沒人撿
御書房內,蘭書殷沉著臉,不發一語地批閱著奏折。
偶爾發出一兩聲歎息,最後終於不悅地扔下了硃筆,坐在那兒生悶氣。
他已經好多天沒睡好了,原本無瑕的肌膚如今彷彿風乾的水果,讓他笑起來都覺得僵,細紋都不知道多了多少條,連眼窩都出現了掩飾不住的暗沉,整個人看上去像鬼似的。
明明這皇位該是皇兄的,結果他抱著陸小魚享福去了,把沉重的國事丟給他,要不然跟皇兄長得一模一樣的陸樽來坐嘛,但是陸樽同樣牽著美人樂不思蜀,從來沒想過皇位和他有什麼關係。
蘭書殷簡直欲哭無淚,他不過就是一步踏錯,去搶了皇位來坐坐看,有必要這樣懲罰他嗎?
終於受不了的蘭書殷地起身,氣沖沖地離開了御書房,換了上件常服,帶著兩名侍衛微服出宮。
他一定要找一個替死鬼,否則這樣操勞的工作,鐵定會使他的美貌枯萎!
想都沒想,他乘著馬車就直接來到大河畔的蓬萊飯館,這家飯館即使日日高朋滿座,十天內總有一天不營業,這是老闆娘與老闆小兩口留給自己談情說愛的日子,閒人勿擾。
但蘭書殷可不認為自己是閒人,他是為了重要的國家大事而來。
於是他特地挑了午膳時間,大搖大擺的闖入了蓬萊飯館,果然見到蘭書寒與陸小魚正在用膳,看到他進來也只是白了他一眼,連行禮都沒有,絲毫不把他當皇帝看待。
書殷心中只有悲憤,他當這個皇帝已經很苦了,還得不到一點尊重,那還不如掛冠求去啊……
才這麼想著,桌旁那兩個人居然朝他友善的招手,令他不由有些受寵若驚,心裡那一點陰霾瞬間散去。
「一起用吧。」蘭書寒仍是那副淡然的語氣。
陸小魚很好客的替蘭書殷添了一雙碗筷,笑道:「今日有醬菜三品,麻皮乳豬,四喜丸子,還有一隻用樹莓汁醬料精心烤製出來的山雞。」
蘭書殷看到一桌子美食,一下子忘了自己到底來幹什麼的,眼睛閃閃發亮。
從早上開始看到桌案的秦折,他就覺得食慾不佳,什麼都沒吃就上工了,整個上午空著肚子,現在看到這些美食,而且是出自天下廚藝第一人之手,他哪裡還抵擋得了。
他拿起碗筷,一反在宮裡那種疲憊煩悶的模樣,夾了一口丸子吃下去,只覺得心滿意足、神清氣爽,甚至還有點小心思,早知道當初應該真納了這陸小魚為妃,那就天天都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吃了。
陸小魚則是與蘭書寒對視了一眼,兩人對這種不請自來的客人已經習慣了,想要對付他,他們自然也有一套方法。
待蘭書殷吃飽喝足,桌面上的菜全都空了,蘭書寒對自己的午膳被吃掉也不以為忤,還溫和地回道:「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