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要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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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李韻凝才發現自己身上披的是他的外袍,袍子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帶著酒氣和熏香氣息,想來他也是剛從前殿出來。

  「勻勻,你這是要出宮嗎?」

  李韻凝面色一肅,她將身上的袍子脫下來,扔到他的懷裡,冷淡地道:「與你無關。」說罷繞過他走下台階,打算往宮外去。

  荊楚墨愣了愣,追了下去。

  誰知李韻凝走得很快,他追到台階下才追到她。他一把捉住她的手,道:「勻勻是我的娘子,自然與我有關。」

  李韻凝氣笑了,回過頭恨恨地盯著他的眼睛道:「難道我留與你的和離書,你竟不曾見到嗎?那也沒什麼,待會子我與你寫上十封八封的,只等你荊大將軍得了閒,咱們御前見。你荊大將軍另有所愛,我李韻凝絕不耽誤你。」說著,她已是泫然欲泣。

  「勻勻……」荊楚墨哭笑不得,正要解釋,忽然聽到雲芍的叫聲。

  原來,雲芍急匆匆出來,卻不見了自家夫人,嚇了好大一跳,連忙四處尋找,大聲呼喚。

  李韻凝連忙伸手想要推開荊楚墨,不料荊楚墨卻連忙將她拉向他,還低頭用唇堵住了她的口,一面攬住她的腰,不但將她推到了玉階旁邊的角落裡,而且還將他那雄壯的身軀重重地抵住了她軟軟的身子,教她動彈不得。

  那玉階足有階一丈多高,階梯旁有白玉石欄杆圍著,加上荊楚墨穿著深色衣裳,兩個人躲在角落裡像隱形了似的,雲芍從旁邊經過,愣是沒看見。

  雲節越走越遠,李韻凝掙扎了半晌,根本不能撼動他分毫,反而將自己累得直喘氣。她俏臉微紅,胸口起伏不定,身上淡淡的香味隨著她的掙扎一絲絲逸出,斷斷續續鑽入荊楚墨的鼻腔,惹得他心癢癢的。

  荊楚墨見李韻凝停止了掙扎,吻夠了方才放開她,與她額頭抵著額頭,呼吸相聞。兩人貼得極近,四肢交纏,胸腹相貼,密不可分。

  「勻勻,我們回家去?為夫自會與你說個明白。」荊楚墨心裡像被羽毛掃過,輕飄飄,卻讓人想入非非。他的身上帶著淡淡酒氣,眼神在昏暗的角落裡顯得異常明亮。

  李韻凝與他做了幾年夫妻,當然知道他在喑示什麼,臉頓時滾燙不已,加上渾身有些發軟,她幾乎站不住。

  荊楚墨輕笑一聲,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臉,「勻勻,為夫好想你啊。」

  「將軍請自重!」李韻凝倘臉一板,冷冰冰地開口道。

  荊楚墨癡癡地看著她:「娘子生起氣來也這樣好看。」

  李韻凝冷哼一聲道:「哪個是你的娘子?你的娘子不是在若峰鎮的將軍府裡替你宴請八方來客?你的娘子難道不是留在你身邊,與你同生共死?你的娘子難道不是替你操持家務、生兒育女?」說著,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連聲音也變得哽咽了起來。

  難道她不想當賢妻?難道她不想為他操持家務、洗衣做飯?但他一年到頭的,十二個月裡倒有十個、十一個月不在她的身邊,她倒是想當賢妻……可哪有機會當?

  皇帝哥哥要防著他,把她和兒子扣在京城,她就是想去他身邊也無能為力,所以他就在外頭找了一個「賢妻」了?他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見娘子氣苦,荊楚墨只覺得心如刀割。他何嘗不知娘子自嫁了他起,就沒得過他的照看,反而還要獨自帶著幼兒待在京城,替他撐起了一個家?只是,她嬌氣歸嬌氣,卻很識大體,以往從不說這些話,這是傷了心,才會說出口的吧?

  荊楚墨心疼不已,一時間竟無話可說。見李韻凝努力想要掙脫他的禁錮,他連忙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又解釋道:「勻勻,我寫的信你可有收到?」他相信,若是她看過了信,應該會明白的。

  李韻凝並沒有收到他的信,此時什麼都不想聽。現在的她只想立刻離開皇宮,不要再看到這個讓她覺得傷心的男人,然後回到她溫暖的房間去,好好地泡個熱水澡、睡個覺,興許心裡就不那麼難受了。

  「娘子你聽我說……」

  荊楚墨剛要開口解釋,忽然李韻凝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揚聲叫道:「雲芍!」

  原來,雲芍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嚇得魂飛魄散,又哭又喊地驚動了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那太監總管一聽說她是大將軍荊楚墨夫人的丫鬟,登時十分重視,親自帶了幾個小太監幫她一起尋找。一群人快速在周圍各處悄悄找了一番,沒找到,後來,那太監總管猜測李韻凝並未走遠,於是領著雲芍等人重新返回大殿附近尋找。

  雲芍聽見李韻凝的聲音,驚喜地抬起頭,果然在玉階旁看到了自家主子,連忙奔了過來。

  荊楚墨見來了一大群人,想著宮中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只好放開她,陪著她走了出去。

  李韻凝走了兩步,感覺他還跟著,回過頭杏眼一瞪,凶凶地說遺:「你站住,不許跟著我。」

  看著她一臉的惱怒、面上還帶著些羞澀,又摻著些故意做作的嫌棄,荊楚墨又無奈又好笑,他的小嬌妻啊,還真是……傻得可愛。

  兩人走到院子中間,雲芍迎了上來,一見到李韻凝就撲上來抱著她就哭,「郡主,您可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把您給丟了,回去肯定被王妃扒掉皮。」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一會吵到皇后娘娘可不好。」李韻凝拍了拍雲芍的後背,寬慰了兩句。

  太監總管是個人精啊,一見李韻凝身上披著荊將軍的外袍,又見兩人面色緋紅、氣氛怪異,便立刻猜到,大約是這對夫婦久未見面,宮宴尚未結束便忍不住跑出來相見了。也難怪,荊將軍與夫人常年分居兩地,人都說小別勝新婚,這許久未見的,跟那乾草遇見了烈火似的,可不得……嘿嘿嘿。

  太監總管是個聰明人,於是堆起笑容,上前見禮,「咱家見過荊將軍,見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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