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醫家小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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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頁

 

  「你樂意背我,我還不樂意給你背。」她明明想表現出獨立自主的形象,可是,為何脫口而出後像在討價還價的小姑娘?

  「我知道,你是因為腳軟,不得不給我背。」

  蘇映寧再也接不上話了。她穿來的時候,原主才兩、三歲,從小到大她一直深受寵愛,但體內住的畢竟是一個成熟的靈魂,她的任性是有界線的,她知道分寸,她知道如何不討人厭,所以,即便擁有再多,她卻不曾有過此刻的感覺,無論她如何難纏不講理,他都會遷就她,因為他視她如珍寶。

  「下來,我帶你去遊湖。」

  「遊湖?」

  「心情鬱悶時,我最喜歡遊湖了。」

  「為何?」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蘇映寧覺得換個地方透透氣也好,這才爬下樹,跟著他去遊湖。

  「我竟然不知道芳滿園旁邊有座湖。「

  「若非有此湖此景,芳滿園不過是庸脂俗粉。」

  蘇映寧點頭附和道:「芳滿園真的沒什麼,就是滿園子的萬紫千紅,再建一座三層的觀景樓點綴其中。」

  「京華書院的夫子可是很喜歡帶著學生坐在觀景樓撫琴。」

  蘇映寧想像一下那個畫面,隨即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還真是庸脂俗粉。」

  「芳滿園其實是皇家在宮外的園子,為了太后喜歡在這兒辦賞花宴,司院司才會將這兒種得花團錦簇,除了花,什麼也看不出來。」雲靳不好明說,不只是太后,就是安國公府的姑娘都是庸脂佁粉,難怪皇上嘲笑太后沒見識,美人計真正厲害的不是容貌,而是心計,可惜安國公府的姑娘最缺的就是腦子。

  「花很美,只是太過緊密,令人眼花繚亂,無法靜下心來觀賞。好景不能配上好心情,即便天下一絕,也少了幾分味道。」

  雲靳歡喜得傾身向前,「我們倆真是心意相通。」

  白晰的嬌顏染紅了,蘇映寧張著嘴巴,過了半晌才擠出話來,「誰跟你心意相通!」

  「不是你跟我心意相通,是我跟你心意相通。」

  這不是一樣嗎?蘇映寧真想對他翻個大白眼卻又突然發現一件事,他的形象向來都冷冷的,怎麼這陣子變得這麼……無賴?

  雲靳笑得很溫柔,「鬱悶的心情是不是不見了?」

  「你不要提醒我,鬱悶的心情就會不見。」

  「好,我剝栗子給你吃。」雲靳打開放在几案上的紙包,為她剝栗子。

  蘇映寧喜歡自個兒動手,這樣吃東西更有樂趣,可是看看他為她剝栗子,吃著他剝的栗子,她覺得嘴裡和心裡都甜滋滋的,忍不住笑著問:「你心情鬱悶的時候喜歡吃栗子嗎?」

  「我聽說你喜歡吃栗子。」

  沒錯,她很喜歡吃栗子,甚至立志自己種栗子樹,每天看著就有好心情,為此,三哥哥還問過她是不是松鼠妖精變或的,要不為何如此喜歡吃栗子。

  「以後我給你種棵栗子樹,你想吃栗子的時候,我就剝栗子給你吃。」

  頓了一下,蘇映寧訥訥的說:「我比你更懂得如何種栗子樹。」

  這是不反對他為她種栗子樹嗎?雲靳歡喜得唇角上揚,「我知道,可是心意不同。」

  「你有本事種出來再說。」這句話是不是有語病?為何她有一種許下終身承諾的感覺?

  雲靳點頭道:「好,我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什麼?種栗子樹嗎?蘇映寧很想問凊楚,可是問題到了舌尖又嚥下,連個影子都沒有的事何必太認真,再說了,總不會因為他種出一棵栗子樹,她就要嫁給他吧,就算她真願意嫁給他,還不見得嫁得成,他們的身份實在相差太遠了,而她絕不允許自己被一頂小轎子從人家後門抬進去。

  可是,為何他如此開心?難道她剛剛許下的真是終身承諾?不,他聰明絕頂,不會傻得以為終身大事可以如此輕率定下……

  唉呀,不對,她到底在想什麼,怎麼就想到嫁給他這件事情上頭了呢?蘇映寧,你振作一點,可別真被美男子的好皮相給誘惑了啊!

  從小到大,雲靳第一次感覺到走路都像要飛起來的滋味,實在太幸福了,明日他得在文華閣找個地方讓老劉種一棵栗子樹。

  雲靳心情很好,因此半路被母親派來的丫鬟攔截時,他一反常態,沒有命令趙英將丫鬟給攔開,反而跟著丫鬟來到紫霞居。

  「今日心情很好?」敬國公夫人張清蘭淡淡的問道。

  她跟兒子並不親近,倒不是她不想親近兒子,而是兒子的性子同夫君一樣,冷心冷情,自幼獨立,凡事不喜歡別人管他的事,十八歲又去了戰場,兩人的距離當然難以拉近。兩年前兒子回來,她已經給他定下一門親事,心想成了親,有了媳婦在中間調和,兩人就會親近一點,沒想到他不滿意這門親事,堅持退親,可是,怎能無緣無故退親?

  為此,他們母子生出嫌隙,後來兒子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逼人家姑娘鬧出一場跟表哥私奔的戲碼,這門親事退了,但兒子的惡名也落下了,若非他自個兒看上眼,人家可不敢將女兒嫁給他,而他的親事便拖延至今沒有著落。

  「是。娘有事?」

  心情好,比較好說話,張清蘭不用花心思拐彎抹角,便直接挑明,「我聽陳國公府的大夫人說,你從燕陽帶了一個姑娘回京。」

  「蘇姑娘是兒子特地請來京城作畫,為皇上準備長春節的壽禮。」雲靳很樂意借此機會說出蘇映寧的事。

  張清蘭皺著眉,「她只有十五歲,她的畫如何能夠當成壽禮獻給皇上?」

  「為何不行?」

  「你可別亂來。」

  「爹已經答應了。」

  「你爹什麼都由著你,我可不答應,此事關係著敬國公府的臉面。」

  雲靳的神情瞬間一冷,「對娘而言,我是一個任意行事、不知輕重的人?」

  「此事說出去,任誰都覺得你太兒戲,長春節的壽禮怎能如此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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