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得等為夫掀了蓋頭,我可捨不得你頂著這頂鳳冠再坐上幾個時辰。」
聞言的蘇子晴霎時在心裡呻吟,兩頰紅得微微發燙,「我下一次再嫁人就不會鬧笑話了。」
「你還想有下一次?」他面色一黑,全無笑意。
「誰曉得呢!要是你對我不好,動輒打罵,在外花天酒地,搞三捻七還帶其他給我當姊妹,老娘再忍你就不是人,一別兩寬,各自得意,十步之內有芳草。」她不會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君若無情我便休。
歐陽無恕苦笑地拿起紅絨布上的金秤,輕輕將喜帕挑開,「今日是我們大喜之日你就想著休夫?」
「所以你要對我好一點,看在你尚有『美色』可取的分上,我姑且與你做夫妻。」她臉紅心跳的看著他。
「只有美色而已?」俊顏逼近她,溫熱的氣息從口鼻呼出,噴到她臉上,令她面頰更紅了,恍若要滴出血來。
「去,少來調戲我,把你該做的事做完,夜還長得很。」她佯裝潑辣的說,眼底的那抹羞澀卻掩不住,更惹人心動。
「謹遵夫人之意,把我想做的事做完……」
想和該是兩回事,喉嚨乾澀的歐陽無恕正想把人撲倒,與她成為名符其實的夫妻,一旁被直接無視的喜娘輕咳一聲,提醒他該出去了,他才一臉慾求不滿的撂下狠話,要她等著他,長夜孤寂,他很快就回來。
得了賞銀的喜娘歡天喜地的出新房,門外的丫頭趕緊入門服侍更衣、洗漱。
第十章 腹黑夫妻不好惹(2)
剛淨完身的蘇子晴才穿上褻衣,一隻長著薄繭的手便由後往前摟住她,她驚呼一聲想掙開,撲天蓋地的吻就落在唇上,她先是一怔,而後往後一靠,讓身後的男人恣意妄為。
吻畢,兩人都有點微喘,面紅。
「可惡,你嚇到我了。」她以為有人想羞辱她,讓她無顏見人,同時也讓今日的新郎倌顏面盡失。
「除了我還有誰敢抱著你。」他不以為然。
蘇子晴以手肘頂了他胸口一下,「少說大話,你怎麼不想你還有潛在的敵人,要是你二叔有意讓你難堪,派個人闖進新房,你能為我討回公道嗎?」
他們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這種事不能公諸於世,否則她一輩子就毀了,而他只怕一生活在悔恨中,家將不成家。
歐陽無恕一聽目光微沉,卻又微微一笑,「我裡外三層佈置了暗哨和士兵巡邏,從一早就緊盯著院子週遭的動靜,他的人進不來。」
「是呀,我還真放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常常不在府中,要是他挖個地道打通牆什麼的……啊!你幹什麼,把我放下,我還沒說完……」野蠻人,動手比動口快。
「你話太多了,沒有可能的事就別胡思亂想,你當幾百名府兵是吃乾飯的,他們的職責便是替我看守將軍府,絕不讓人有機可乘。」
突被抱起的蘇子晴脖子讓人啃了一口,她還沒呼疼之前又被甩上喜床,底下大大小小的果子硌得她背疼。
「棗子、桂圓……」她一揚聲隨即被封口。
「早生貴子,我曉得,為夫不是正在努力……」他笑著手揮,一床意喻子孫滿堂的吉祥果子全被掃下床。
「歐陽無恕,你要不要臉——」她低吼。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不要臉嗎?不然哪能把你娶到手。」這丫頭特別狡猾,不是合她心意的婚事她自個兒就攪黃了。
他伸手脫下喜服,再將裡外的衣物一口氣剝光,赤條條的往身下的女子覆,大手覆住渾圓。
「你等一等……」她還沒準備好。
「等不了。」歐陽無恕頭一低,含著微微輕顫的紅梅。
夜仍長,春風不解情,喧鬧了一夜。
是天亮了嗎?
嗯……她感覺到陽光的暖熱,應該是天亮了。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很睏,不想起床,直挺挺地像屍體,動也動不了,全身僵痛,腰腿的骨頭彷彿被拆解過,而後又一根一根的裝回去似的,還錯位了,沒法正常運作。
只是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得做,為何她想不起來呢……
「繡春、剪秋、枯夏、藏冬……」怎麼沒人應她?
蘇子晴以為她喊得很大聲,其實聲如貓叫,喊了一夜的她聲音有點沙啞,有氣無力的勉強發出一絲氣音。
她等了許久無人回應,有些惱火的睜開眼,這些丫頭哪去了,平日她太縱著她們了,縱出一個個像小姐似的。
「夫人,你醒了嗎?」一名貌美女子探頭一問,眼神顯得怯生生的。
「你是?」挺眼生的,沒見過。
「奴婢千染,是原松濤居的二等丫頭。」她是聽見屋內傳來細微聲響,這才來瞧瞧。
「你幾歲了?」她笑得無害,嘴兒微彎。
「奴婢十八。」
「被你家爺兒收了房?」這臉蛋長得不差,我見猶憐。
「沒、沒有。」她頭搖得飛快,彷彿聽見一件極為可怕的事,令人憐惜的鵝蛋臉白得沒有血色。
「你長得這麼好看他會放過你?」她說得歐陽無恕似個急色鬼,見著稍有姿色的女子便胃口好,一吃下肚。
「沒有,沒有,主子他不喜歡奴婢,主子只喜歡夫人。」千染是個高個子,卻極力把自己縮小,希望把自個兒藏起來。
聞言,蘇子晴忽然笑了,「訂親了沒。」
「沒有。」她又搖頭。
「除了沒有你還會說什麼?」她發現沒事逗逗丫頭也挺樂的,她似乎很怕她。
「奴、奴婢不太會說話……」她口拙。
「不會說話是啞巴。」看千染張嘴不知道能說什麼,她噗嗤一笑,感覺酸痛感消退了些,吩咐道:「好了,不逗你了,我陪嫁的那四個丫頭呢?怎麼一早就不見人影?」
「回夫人,春姊姊在廚房裡給夫人弄早膳,剪秋姊姊說要幫忙生火,枯夏姊姊正準備你泡澡的藥材,藏冬姊姊則在燒水。」她一口氣把事情說完。
「她們都比你小,怎麼一個個喊姊姊。」也不怕繡春幾個折壽,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