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喜神與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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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他思忖著,她是將他誤認為她的戀人嗎?

  這念頭,教他眉頭微蹙,並不樂於淪為某人替身。

  正欲抽回手,她卻不放,一路由他掌心吻了上來,目標很明確。

  他沒有閃開,粉嫩小嘴落到他唇心。

  淡淡酒香,在彼此吐納之間,充塞口鼻。

  她微啟檀口,含吮他下唇,綿密且珍惜地吻著。

  先是小小一口,越來越貪婪,無法饜足,比小小一口大一些;再又更大一些些……

  輾轉吸吮,雙手不再安分擺放,由他膀側探索,滑至他肩頭、頸際,柔軟攀附。

  纖巧十指緩慢沒入他發內,頑皮嬉戲,於指間穿梭、梳弄、捲繞。

  她不滿足於此,渴望更多,探出粉舌,朝更深處展開侵略。

  她身軀玲瓏小巧,將他當成大樹攀,越發往他貼靠,幾乎要填入他胸臆,再無縫隙,方肯罷休。

  「你好矜持呀,害羞的小東西——」她趁著抵在他唇邊喘息、短暫休兵之際,笑吁吁說出這句調戲,書當然沒有,因為書中的美人兒,可是任憑男主角採擷。

  「西」字尾音猶在嘴裡,便被強勢封回口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方纔她口中「害羞的小東西」,瞬間撕去矜持羊皮,露出深藏於底下、不容人撩撥戲弄的狂魔原貌,將她箝制在臂膀間,狠狠還以顏色,吮緊她的唇舌,纏磨她的嚶嚀,似要一口吞噬下肚。

  開喜本就不敵他力量,何況是失控的他,幾乎能淪落他口中珍饈,由著他徹底品嚐。

  她沒有抵抗,她喜歡這件事,它令她愉悅、令她暈陶陶,雖不由自主,似欲燃燒,可他的氣息,教人迷醉,無法淺嘗輒止,她找不出抵抗的理由。

  她身上那襲紅裳,屬他所有,太過寬大,稍稍一些動靜,便由虛掩的襟口處敞開。

  她肌膚細膩,比擬綢緞更輕軟的暗蠶絲料,未遇阻礙,輕而易舉,滑下大半。

  春光有些貧瘠,未見波濤洶湧,仍具成長空間,但她白皙雪膚染上粉艷,火色衣裳相襯,加之烏眸朦朧沉迷,小嘴被吻得赤紅,同樣是幅好春光。

  掌心下,膚觸既柔軟,又溫暖。

  她身上神息香甜,像濃醇蜂蜜,粘稠可口,誘人再三流連,指掌滑過之後,唇舌也隨之烙上,於膝頸處咬出吻痕。

  她抽了口氣,在他唇舌間輕顫。

  他咬得不算輕,魔族又皆有一口堅硬鐵牙,肌膚淪落到他嘴裡,少不了要受折騰。

  可這般噬吮的力道,由疼痛,漸變成熾燙,像在膚上點火,灼灼地惹人呻吟。

  「美仙……」她喃喃喊起書中美人兒的姓名,渾濁腦袋瓜雖覺得,這名兒一點也不適合他,他爹娘當初取名,究竟是突發什麼奇想?

  他應該要叫……

  有個名字,瞬間浮了上來,速度太快,仍睡醉的她,來不及捕捉,只能任那名字閃過又消失。

  落在她頸側的唇,停下了咂吮輕啃。

  無論是誰,聽見第三人姓名在此時分逸出,只會滅了興致、減了衝動,就算現在狠狠咬下她一大口肉,也不會有誰同情於她。

  因已先入為主認定,她醉到將他視為別人,而這個「別人」,讓她願意不離不棄、全力扞護,想必是心上重中之重的對象,又能使她纏綿索吻,除戀人外,不作他想。

  尊貴如他,豈肯甘願被錯當「別人」,自然滿臉嗔怒,把開喜推開。

  光推開哪裡夠,他胸臆竄上一股火,掐死她才能滅火!

  他凜著眉眼瞪她,若眼光能殺人,這世上,早已沒了喜神這一尊。

  明知她醉著,與醉鬼認真無用,心裡那份不滿,卻怎麼也壓抑不下來。

  她迷迷糊糊,不懂這麼快樂的事,他為何要停止,又為何要推開她?

  向來相當纏人的喜神,嘴裡咕噥幾聲,當然馬上又粘回去,噘嘴討親。

  憂歌一想到她眼中所見,是另一個男人,她笑容越甜美,他眸中寒意越森冷。

  動作比思考更快,索性一掌劈昏她,省得看她為了「別人」,露出撒嬌俏模樣,看了他眼痛。

  第四章 三杯醉(2)

  堂堂喜神,正在歎氣。

  平時只有她能讓人歎氣的分,能招惹她再歎第二口氣,數數真的不多了。

  她歎氣的原因有三。

  一,右頸處非常非常疼痛,像是有誰拿著狼牙棒,下手毒辣,毫不留情,狠狠敲過。

  二,不只狼牙棒敲過,還被什麼毒咬,肩頸鎖骨,一片紫紅肆虐,觸目驚心。

  三,她很想找個人商量討論,偏偏眼前唯一人選,僅剩破財,提供不了半點建樹的小崽子,真是天要亡她呀。

  開喜無從選擇,忖度再三後,還是只能招來破財,問他:「你方才說,是魔主抱我回來?」

  「我覺得那叫扛,不叫抱。」破財糾正她的用詞。

  他有經驗,他爹要打他屁屁時,都是用扛的;他爹要領娘回房裡,便是用抱的,這兩者差異,問他最知曉了。

  扛或抱不是重點,暫不討論,開喜自猜測腦補:「大概是我在池裡喝醉了,魔主突發善心,施予援手,還借我衣裳穿。」她身上依然是那襲高大紅裳,並未更換,衣擺及雙袖極長,將她包裹完畢後,仍拖了長長大半截晃蕩。

  醉時的記憶,她不是很能回想起來,某些凌亂片段,太像淫夢,而且她還是淫人的那方……怎麼想,都不可能是發生過的現實,她拒絕面對。

  「他把你用摔的耶,手一鬆,碰的一聲,你摔進床裡,後腦杓撞了一下。」破財指著床,身為目擊者,最有權還原真相。

  當時那聲重響,連他也感覺自己後腦勺疼了一下。

  「……大概是他抱太久,手麻了,不是故意的。」難怪她後腦痛痛的,動手揉揉,真有個腫包,還不小哩。

  她嘶地抽息,邊揉,邊思忖,補充道:「呀,說不定是這樣的,我與他,在池裡遭遇敵襲,來者數是太多,他砍得手酸,不,興許他手上上有傷,其中有只魔物,將目標擺我身上,狠狠朝我甩來魔尾偷襲,魔尾那麼粗一條,險些打斷我頸子,再反邊一甩,這一大片瘀血,足以證明它出手多毒辣……魔主來時,是不是渾身浴血、戰後狼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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