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不知道,她也喜歡看韓劇,也喜歡陶醉在歐巴的甜言蜜語裡,也喜歡在漫漫長夜,想像都敏俊將時空凝結,在她無意識的時候輕輕吻上她的唇。
可是好像……自從穿越之後,她就對帥哥下意識排斥。
因此,當燕歷鈞說要護她一生,她嚇得謊稱自己是百合,所以遇上向禹侗,總有想溜的強烈慾望。
上次她還可以解釋是因為不想沾惹人家的表妹怨恨,但眼下只有他們倆了,她還是想了。
她不點頭也不搖頭,沒有握住他的友善之手,自己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塵。
向禹侗帶著哀怨,自嘲。「淺淺把我忘記了?真傷心,我還以為沒有女人能把我輕易忘記。」
她皺眉,自信是好事,過度自信就挺討人厭的。
因為她懶得開口,竟害得他誤解她只是害羞。「沒關係,再說一次,我叫向禹侗,是朝廷派到遼州的五品知府。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余淺淺,我喜歡你,我要娶你!希望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成為陪伴你一輩子的男人。」
淺淺發傻,今天是愚人節嗎?彷彿依稀不久之前,才有一個剃了鬍子的男人說喜歡她,現在又有個風流好皮相的男人要陪她一輩子?是怎樣,明明已經秋天,怎麼還會出現桃花朵朵開的詭異現象?
向禹侗滿眼的深情,看得她雞皮疙瘩掉滿地,連退兩步,她拿他當黑衣人對待。
「淺淺不相信我嗎?沒關係,我會努力追求你,讓你感受到我的真心。」
他用了「追求」兩個字?她要不要推翻之前的定論,假設他是數百年後的人類?
她努力回想,在現代有沒有某個暗戀她多年的男子,因為太愛她,一路追了過來?如果這是真相,她應該感動的,可是,她真的無法……面對他,趨吉避凶的第六感正在嚴重警告她。
控制不住好奇,淺淺很想再次確認他到底是不是現代人?
深吸氣,她對著他唱,「我們一起學貓叫……」
然後,恐怖了……他居然能接唱。「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個嬌……」
他會?他真的會,所以他真的也是穿越人?
滿臉驚恐,她又問:「你的手機用幾G,你的計算機是華碩還是蘋果,習慣用FB還是微信?有沒有下載抖音APP?」
向禹侗滿頭霧水望著她。
他不知道?厚,到底是怎樣啦,為什麼這麼難辨認?「皇帝唐虞夏商周,秦漢三國魏晉南北朝,隋唐宋元……接下來?」
他接不來。
「台幣對美金匯率?」
他傻眼。
連續幾個回答不上,讓淺淺鬆口氣,向禹侗不是穿越,他們不是同鄉人。確定自己和他沒有關聯,讓她心情大好。
見她不再發問,向禹侗抓緊機會道:「我是認真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向楚將軍要回你的賣身契,讓你恢復良籍,我會娶你為正妻,我會敬你、愛你,這輩子,身邊不會再有其他女人。」
良民、正妻、無妾,這對女人是莫大的誘惑,再加上他那張斯文帥臉,是女人都應該點頭如搗蒜,但是……
「我不願意。」楚默淵一把將淺淺拉回身後,與向禹侗面對面。
對啊,對啊,她也不願意。
她真的點頭如搗蒜了,可是楚默淵臉色瞬變,她居然願意?
怒目一瞠,差點嚇壞她的小心肝。
「你願意?」向禹侗把淺淺拉出來,口氣充滿驚喜。
「你願意?」楚默淵問,眼底滿是憤然。
兩個男人對視,鏘鏘鏘,彷彿刀光劍影,火藥味充斥鼻息。
「楚將軍未免太小氣,不過是個小奴婢,莫非連成人之美的胸襟都沒有?」
不過是個小奴婢?什麼口氣啊,這麼鄙夷。淺淺杏眼圓瞠,向禹侗根本就看不起她,還把話說得如此動聽,表裡不一的男人,他的話千萬別相信。
「我的胸襟,不需要向大人點評。」
「我與淺淺心心相映,不懂楚將軍為何非要阻撓,是見不得人好嗎?外傳楚將軍喜歡男人,莫非楚將軍得不到所愛,便不允許旁人幸福……」
眼看他滔滔不絕,淺淺急壞了,這麼多百姓、這麼多人圍觀,一句「楚將軍喜歡男人」傳出去,他以後還要不要做人啊?
將來楚默淵還要靠名聲建城賣屋,還要創造遼州不朽神話,怎麼能放任他大放厥詞?偏偏楚默淵不是靠嘴皮子討生活的男人,一言不合,他習慣直接動刀子,而向禹侗的挑釁還用不著浪費他的刀。
他無所謂,淺淺卻無法容忍,她氣瘋了。真賤、真下流,用這招毀人於無形,向禹侗就是個渣!
淺淺再也忍不住了,立馬往禹侗跟前衝,看著她急匆匆跑向別的男人的模樣,黯然浮上楚默淵眼角,她果然喜歡向禹侗,他的心直直往下墜……
他沒料到,淺淺在向禹侗跟前停下腳步,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誰允許你欺負他的,你問過我嗎?你憑什麼造謠,憑什麼說他喜歡男人,虧你還是讀聖賢書的大官人,沒想到竟是人云亦云,懂不懂什麼叫做謠言止於智者?哼哈,你肯定不懂,因為你離智者還有一大段距離。
「本姑娘鄭重告訴你,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們家楚將軍喜歡女人,剛剛好,我就是將軍喜歡的那個女人,而且更剛剛好的是,本姑娘不稀罕你的條件,什麼良籍、正妻、無妾,都撼動不了我的心,我就是愛我家大將軍,就是寧願在他身邊當個小奴婢,怎樣?
「誰跟你兩情相悅、心心相映,要說謊也得寫寫草稿呀,我的眼光有這麼差勁嗎?我看起來很腦殘智缺嗎?是女人都曉得,五品小知府和三品將軍兩個人排排站,要怎麼挑、怎麼選。」她掄起拳頭,在向禹侗跟前虛晃兩下,狠狠道:「記住,以後要欺負我家爺,先問過我的拳頭再做考慮。哼!」
她拽踐地用鼻子哼氣,轉身牽起楚默淵的手,立刻換上一張溫柔至極的笑臉,說:「走,我們回去,我再給爺做午層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