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肯上車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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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軟綿綿的拳頭打起來不怎麼痛,甚至挺舒服的,勝過專家的按摩技術,他幾乎想閉著眼睛就這樣睡著算了……

   

  慢著!這是他家,他的臥房,他的浴室耶!他居然在自己家裡被人突擊,而且還覺得敵人「打」得好。有沒有天理啊?

   

  「你……住手……」此起彼落的拳頭持續落在他的臉上、肩上、胸膛上,使他到目前為止仍然沒看清刺客究竟是何方神聖。「喂!別打了!」

   

  「偷窺狂、暴露狂、採花賊!」女人的聲音。「你有沒有羞恥心?」

   

  採花賊?拜託,打從進門到現在,他連個長得像「草」的人類都沒看到,哪來香噴噴的好花讓他采?

   

  她哇啦哇啦地替他冠上一堆難聽之至的名號,隨著每個頭銜免費奉送粉拳一記,而且似乎打上癮了,絲毫沒有罷手的跡象。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叫你住手,聽見沒有?」他發飆了。任何人經過長途跋涉的飛行,回到家還得生受刺客的突擊,能夠忍耐到現在已經算得上聖人階級的修養。他翻轉一圈,騎在腰上的刺客登時被他壓在身體底下,單手輕輕鬆鬆制服她揮舞的拳頭。

   

  「放開我!色情狂!不要臉!放開我!」她像個胡鬧的小孩般不斷掙扎,雖然手腳受制於他,嘴巴可沒閒著。眼眸盯住他的肩膀,對準目標——

   

  啊!她咬他!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咬他!

   

  「你、給、我、住、手!」沒人可以在他的地盤上撒野!他乾脆把全身的重量貫注在她身上。

   

  剎那間,她被七十多公斤的體重壓得失去呼吸能力。根本連叫都叫不出聲,甭提攻擊他了。

   

  「放……放開……」重死人了!他會殺死她嗎?或是強暴她?不!她還年輕貌美,尚有遠大的志向和抱負打算伸展,她不想死得太早。「不要!放開我!」

   

  「不要放開你?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開玩笑!他何必放開她?好讓她繼續攻擊他嗎?他又不是神經病。

   

  寰宇趁著這個空檔仔細端詳嗓門高人一等的刺客。

   

  老天爺!她好年輕,絕對未滿二十歲。幸好剛才的景象沒被其他人看見,否則他賀寰宇以大欺小的醜名傳揚出去,可就不用做人了。

   

  轉念一想,他又覺得火大。她以為仗著自己漂亮就可以胡作非為嗎?初生之犢也敢捻他的虎鬚,簡直活得不耐煩。

   

  她顯然讓他給壓壞了。柔滑如絲的臉頰脹成紫紅色,編貝牙齒陷入下唇,阻止自己在他面前呻吟示弱。嗯!可見她的個性一定很頑固、不服輸。

   

  若在平時,他欣賞有個性的女人,但今天?不!即使瑪麗蓮夢露現身對他投懷送抱,他也提不起興致。

   

  「你是誰?」她勉強在吸氣的空檔擠出問題。「這裡是私有宅邸,當心我叫人攆你出去。」

   

  「哈!」這小妮子想叫人把主人扔出去,她沒搞錯吧?有眼無珠!「告訴你,我是——」

   

  誰管他是哪根蔥!她屈起大腿攻向他的「要害」,幸好他反應夠快,及時側身避過她致命的一擊。於是她踢了個空,膝蓋從他的大腿內側擦過去。

   

  呼,好險,差點就「不能」走在「人」行「道」上。

   

  呃……基本上,接下來他的反應是……是非常自然的。她恰巧是個香軟柔美的女孩,身上只圍了一條薄薄的浴巾,而且拚命在他底下磨磨蹭蹭的。他一來沒死,二來各種機能正常,難免會產生某種比較特殊的……身體回應。

   

  這絕對和獸慾、色性扯不上關係,純粹是男性本能而已!再說,就算他腦中興起「有顏色」的念頭,無論如何也不會針對這種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你用什麼東西頂著我?」她再度被他制服,腦中霎時產生高度的警覺。

   

  「沒什麼!」他眼中蘊含同樣的戒備。「請你忽略它。」

   

  這輩子第一次對異性說出這種話。嗚……可憐了他的男性自尊。

   

  「忽略?」她懷疑地瞅著他。除非是壞東西,否則為什麼要忽略它——

   

  啊!她知道了,原來是他的……

   

  「不要臉!色情狂!暴露狂!大色狼!」掄起粉拳海K他的眼眶一記。

   

  「啊!」他慘叫,抱著眼眶滾到旁邊去。

   

  她趁機竄起來,閃出門外。

   

  「該死!」他的眼圈已經夠黑了,她還揍他。「你給我記住!」

   

  噢!痛斃了,臭女人。冰袋在哪裡?

   

  「唔。」一個搖頭晃腦的胖影子慢吞吞踱進來。

   

  「阿成,」他瞪大獨眼,可憐巴巴地向愛犬訴苦。「那個女人打我!她打我的時候,你上哪兒涼快去了?」

   

  誰說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

   

  聖伯納犬咧出傻氣呵呵的微笑,憐憫的舌頭舔過主人漸漸瘀青的眼眶。

   

  他的自尊心稍微被安撫下來。

   

  咦?她不見了。手腳怎麼這麼快?整樁事件從頭到尾歷時不到五分鐘。

   

  「她是誰?」他眨眨迷惑的眼睛。

   

  剛才沒聽到阿成對她大吼大叫,可見那個女孩應該是賀家相熱的朋友。但,為何他從未見過她?還有,她是如何進入他的房間的?

   

  或者,她壓根兒從沒存在過,一切只不過是他長途旅行、疲勞過度的幻想?

   

  要命!頭好痛!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可能神智不清了。

   

  他愣在房間中央,聆聽滿室的蟬聲。知了、知了、知了……

   

  台灣的初夏依然溫暖宜人,古老的大宅子裡也依然平靜無聲——

   

  轉載自PINEPRO'S GATE 掃校、排版:HUBERT 重校製作:把酒臨風

   

  結婚!

   

  從頭到尾寰宇只聽見這個字眼。

   

  打從他剛才被滿屋子咖啡香氣喚醒,順著香味飄到廚房開始,兩位哥哥的表現就非常怪異。大哥親自為他煮咖啡,二哥甚至替他按摩,揉掉長睡十七個小時所帶來的筋骨酸痛。普天之下,誰有這等榮幸讓「賀氏企業」的大當家和聞名醫學界的大醫師替他捶背端茶——由此可知,事情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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