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修煉這種事一直很無所謂,但其實每每看見其它同族的狐狸有多條尾巴,狐姬心中還是隱約會不舒服,甚至她聽過有人說她尾巴這麼少,一定不是天狐血脈,讓她很在意。
如今她修為上漲,又有了這麼多尾巴,證明她的血統,讓她十分開心。
雪白的毛茸茸尾巴歡快的搖來搖去,還會互相打到,她吃痛之餘還是大笑,快樂得想在草地上滾一滾。
看著狐姬歡喜無比的笑臉,心裡也開懷的遙光又憐惜她幾分,幸好他未做錯,沒奪走她的狐血,看來她真喜歡當一隻狐狸,無憂無慮地在草原上奔跑。
「啊!遙光,記得修煉出九尾就得渡雷劫是吧?」一想到狐姥姥的焦炭樣,她又不自覺地害怕起來。
「一般來說是這樣沒錯。」不過她不一般。
狐姬這回還是沒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反而鬆了口氣,輕拍胸口。「好在,好在,我不用再修煉了,有四條尾巴我已經很滿足了。」
聞言的遙光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她未免太不長進了,他費了這麼一番心血不是讓她只當一隻狐狸,她還更高的階層得爬。
可是對狐姬而言,她真的覺得夠了,四條尾巴在天狐一族已經是前輩,真正生有九尾的天狐並不多,太多五、六條,上了七、八條便是元老,離天狐王之位只有一步。
而她向來沒什麼野心,四條尾巴就很好,不上不下正好在中間,比同輩強,又沒比前輩高到哪去,保持中庸,狐狸群中不顯眼也就不會遭受欺侮,更能被狐群接納。
「輕輕……」不修煉不行,你要有自覺。
遙光要勸她勤學的話未出口,懷中的小東西已蠢蠢欲動,身形優美的一躍而起,姿態娉婷。
「遙光,我去找靈靈和盈盈,讓它們看我的尾巴……」她有四條尾巴了,多好看呀!
一心想要炫耀,狐姬得意洋洋的踩著狐步,神采奕奕地朝遙光拋了個媚眼,輕盈的身子宛若白纖,倏地飛掠出去。
一出狐仙洞府,來到土地公廟,狐姬就見一蛇一鼠閒來無事在哂太陽,鼠大爺弄了個小椅,舒舒服服地睡在躺椅上打呼,白蛇習慣攀著樹,縮小身軀窩在榕樹上。
「靈靈、盈盈,快看我,快看我,看看我有什麼不一樣,快看,快看……」狐姬小蝴蝶似地原地轉圈。
「打雷了,打雷了,快收毛栗子。」靈靈從睡夢中驚醒,恍恍惚惚地大叫,怕它愛吃的毛栗子被雨水打濕了,沒得吃。
「哪裡打雷,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大白天的睡覺,你倒是清閒得很。」狐姬一腳踩住老鼠尾巴,它乾笑的回頭咧嘴。
「主人,三日未見,可好?要不要我替你按按肩頸,消除酸痛。」它諂媚得沒有底線。
靈靈往上跳,有模有樣的立起身,用兩隻肥滋滋的後腿邊扭腰、邊踩背,過著穴位用力一跳。
別以為它體型小,力道就不足,它還真踩對穴位,讓狐姬舒服的吁了一口氣,直贊鼠小力氣大,有前途。
「盈盈看,好不好看。」她又晃了幾下尾巴,傻樂。
白盈盈懶懶地睨了一眼,冬天她想冬眠,「主人,你這樣好嗎?要是有人走過瞧見你的尾巴,你等著被當妖活活打死。」
潑冷水高手,沒意思。
「你再看看,我轉一圈就收起來,多好看,多漂亮,沒一根雜毛。」狐姬優雅的展露她的尾巴,甚為驕傲。
「還不錯,四條尾巴。」族群不同,審美觀也不同,白盈盈覺得主人的尾巴有毛太難看了,像它光溜溜的才有看頭。
白盈盈唯一羨慕的是她有四條尾巴,它也想修出雙頭或是多頭,像九頭蛇一樣威風,九顆腦袋一定能嚇死人。
「羨慕吧!」大尾巴裝模作樣的掃了一下。
「還好。」那麼多條尾巴擠在一塊不會頭輕腳重嗎?白盈盈還是關心主人的平衡問題,擔心她一邊過重。
「真冷淡。」這麼美的尾巴不懂得欣賞。
白盈盈吐舌,又像條白緞似的掛在樹上。
不過靈寵雖然太淡漠,卻有其它人給了令狐姬滿意的表現,她剛把四條顯眼的尾巴收起來,身後就傳來難以置信的女子聲音。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在短短三天內學會混元天訣!」她哥哥連入口都不讓她碰,直說不合適。
「那是我天分高,天賦異稟,學什麼都快,我打個噴嚏都比你好。」狐姬看向黑抹抹的鳥籠,一道黑色身影倒在地上,挪動著身子爬呀爬到鳥籠邊,兩手捉著欄杆。
籠子很大,約有一間屋子大小,置於土地公廟的金爐旁,走來走去沒問題。
「不可能,他一定用了什麼秘寶助你,要是他肯拿出來給我用,我怎麼會始終差半步才成神,不公平,他對我不公平,遙光怎能這樣待我……」
已經陷入半瘋狂的青瑤用力搖起籠子,她如此的叫囂已持續三天。
罵遙光,詛咒狐姬,靈鼠、白蛇也不放過,她幾乎想到誰就口不留情的惡咒,還在籠子裡的地上畫符,想藉著符令傷害她痛恨的人,要他們一個個受到最殘酷的懲罰。
只是她不曉得胭脂玉籠有壓制修為的效用在,任何法術都不能生效。
所以她用了上百道符令全是白費心,一道也用不上,雙手的纍纍傷痕是她咬破指頭畫血 留的,血跡斑斑,已然變黑,更添幾許猙獰。
「哪裡不公平了,你誰呀?他為什麼要幫你成神,好讓你更有糾纏他的本事嗎?」狐姬不屑的走近,想讓她看著自己的脫胎換骨,以前羨慕她冰肌玉骨,膚白若脂,這會兒自個也像抹了珍珠粉似的,瑩白玉潤。
「我要撕了你,我要撕了你,我要將你撕碎,要是沒有你,遙光就是我的,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吧!不要成為本仙子的阻礙,本仙子要使出毀天滅地的陣法滅了你!」
憤恨到極點的青瑤將手伸出籠子外,尖銳的指甲在空中胡亂抓扯,她的臉貼在欄杆縫隙,扭曲變形,雙目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