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藥娘一手好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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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這些事他從未跟夏以煙說過,原本他很期待能記起一切,到時他便能夠幫助她,可隨著這些浮現的記憶,他遲疑了。

  他失憶,個性卻不會改變,隨著這些記憶片段浮現,他確定之前的自己絕對是個冷酷無情、殺戮無數的修羅,再加上他對那名女子的態度,讓他對恢復記憶一事隱隱有了排斥。

  而這排斥的原因,正是眼前的夏以煙。

  隨著時日漸長,他漸漸的喜歡上這性情直爽、活潑愛笑的姑娘,她的堅韌、她的笑容、她無時無刻散發的熱力,無一不吸引著他,對他而言,她的存在已不僅僅是他失憶時的浮木,而是照亮他的太陽,只要看著她,他就能不去猜想自己之前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而那總是不時透出的陰沉,也會立即消煙雲散。

  他不曉得記憶片段裡的女子是誰,卻清楚知道那女子對他而言十分重要,哪天他恢復了記憶,想起那名女子的身份,若只是親人那便無事……若真是他心儀之人,夏以煙又該怎麼辦?

  夏以煙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讓他心動之人,他不願也不可能負她。

  他也曾想過克制自己的情感,但他發現根本克制不住,她的笑容就像罌栗花一般,令他著迷,忍不住想親近她。

  既然努力過了,而效果不彰,那也只能順其自然,正因為如此,他不想恢復記憶。

  見他說得這般直白,夏以煙小臉更紅,有些窘迫的咳了聲,「我、我喜歡沒錯,可不代表你可以。」

  「喜歡就成了。」那張迷人的俊顏露出一抹笑,他輕揉著她發,柔聲說:「我去做飯,免得松兒和卉兒回來餓了。」

  他知道夏以煙在迴避他的感情,這讓他失落,卻也不想逼迫她,畢竟現在的他沒辦法給她任何承諾,能給的,不過就是微不足道的疼惜與愛戀。

  夏以煙摸著被他揉過的地方,忍不住輕歎口氣,「太妖孽了,若不是我道行高深,肯定把持不住……」

  又望了望那挺拔的背影,她忙拍了拍自己的兩頰,「做事、做事,什麼也比不上賺錢重要!」

  她忙低頭擺弄著方才曬到一半的藥材,耳根那淡淡的紅暈,卻是久久不曾散去……

  「你、你說的是真的?那丫頭真賺了大錢?」

  柳葉村的小溪前,幾名婦人正在洗衣服,其中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穿著一身洗得有些泛白的綠色衣裙的婦人激動地問著。

  那婦人眼尾下有顆紅痣,此時一激動,那紅痣彷彿活了一般,不停的在她眼尾跳動,將她那張風韻猶存的臉蛋襯得更加嬌媚。

  見她那模樣,身旁的婦人心裡有些鄙夷,她本和身旁的鄰居在閒聊,誰知被這錢虹給聽了去,有心不理會,卻掩不住心頭的嘲諷不屑的說:「你不知道?那不是你侄女嗎,你怎會連這事都不曉得?」

  夏以煙遇上貴人,賺大錢蓋大屋的事,連她這個外人都聽到風聲,錢虹身為夏以煙的嬸娘,卻是半點都不知,這要是放在尋常人家身上,絕對匪夷所思,可放在自私自利、只顧著自己的錢虹身上,那就再平常不過了。

  錢虹豈會聽不出婦人在諷刺她,若換作平常,別說是上前問話了,光是婦人的態度,她肯定讓對方喝上一壺,可她此時再惱,也比不上婦人帶來的消息,因此她非但不介意,還換著婦人的手,親熱地說:「你也知道,自從我大伯離開後,兩家人就沒什麼來往,再說那後坑村的事,我們柳葉村本來就知曉得慢,好姊姊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同我說說。」

  婦人聽見她說的話,頓時有些傻了,對錢虹的厚臉皮有了新的認知。

  夏家兩兄弟當初鬧分家事,在柳葉村可是傳得沸沸揚揚。

  夏家兄弟本來感情極好,父母逝世時,夏木剛滿十四歲,而夏傑小夏木三歲,這樣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加上父母不在,兩兄弟自然互相扶持著,所幸家中有屋有田,日子倒也還過得去。

  可這一切在夏傑娶了錢虹後,全變了樣。

  錢虹是個寡婦,為了進夏家門,裝得十分乖順,誰知進門沒幾日,那自私自利、事事計較的性情就表露無遺,夏傑也漸漸和妻子同一個鼻孔出氣,最後吵著分家,要求爹娘留下的所有房產、田地以及一半的銀子都歸他們,否則就要到處宣傳賴氏這個做大嫂的苛刻弟媳。

  夏木突然覺得累了,他醒悟了,知道那懂事乖巧的弟弟再也不可能回來了,於是,在取得妻子的同意後,他們帶著簡單的衣物淨身離開柳葉村,從此,兩家人再也沒有往來。

  這中間當然還有很多誇張的故事,大多都是錢虹這勢利的女人造成的,即便過了十多年,眾人都沒忘,畢竟夏木夫妻對待夏傑可是真心疼愛,就算被傷透了心,卻還是將家產全數給了他,這樣的事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出來的,也就夏傑這養不熟的白眼狼,才會為了個女人,連真心疼愛自己的大哥大嫂都能這般狠心的對待。

  她還記得,幾年前賴氏重病,夏木求助無門,找上了夏傑,可那時夏傑恰巧不在家,錢虹知道夏傑要來借錢,當下「砰」地一聲將門重重關上,任憑夏木怎麼喊都不應聲,最後夏木只能死心離去,而沒多久便傳來賴氏因病過世的消息。

  婦人想起這些往事,此時看見錢虹眼中的貪婪,頓時不喜,抽回了手,哼了聲,「既然沒有往來,你管人家賺了多少錢。」

  婦人一個甩頭,和身旁的鄰居說說笑笑,不再理會錢虹。

  見狀,錢虹險些咬碎牙,倏地站了起來,手叉腰便是一陣大罵,「你個老傢伙,囂張什麼!我問你話可是給你面子,你以為我錢虹的面子這麼好得嗎?我爹可是童生!你們這些粗野的女人看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拿翹?告訴你們,我可不是好惹的,要是惹得我不高興,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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