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雛印?不對,還是個發育不良的雛印,它的鳳翎呢?怎麼沒見著?老子等了近萬年,等到的居然是這樣的貨色?墨梟,你算了幾千年,就算了這麼個破爛玩意?」
墨梟冷然道:「燚衍,別挑剔了,等了近萬年,再等下去,你萬獸一族就真要消失了。雖說是雛印,卻是命定之人,以你的能耐,只要好好栽培,定會成為金鳳印。」至於要多久的時間才能蛻變成金鳳,他可就不知了。
「你讓老子教這麼個破玩意兒?你怎不自個兒收?」燚衍怒了,屋內的氣溫驟降。
本是炎炎夏日,突然冰冷凍人,睡夢中的夏以煙柳眉微擰,手臂上浮出一層雞皮疙瘩,單薄的身子有些瑟瑟發顫。
萬獸印一共有四個等級,分別為金印、赤印、青印以及最弱小的雛印,而其中的金龍印及金鳳印,只會出現在萬獸一族的聖子及聖女身上。龍、鳳之印不會同時出現,一個朝代只會有一個聖子或聖女,得此印者,將會是萬獸一族的至高者。
在上古時期,想他萬獸一族也是叱吒風雲的四大天族之一,若非四族經歷了一場惡戰,幾乎覆滅,留下的要麼血脈駁雜,要麼血統不正,他何必一等就是上萬年?
好不容易墨梟算到東耀將會出現一名擁有鳳印血脈的聖女,沒想到人是找著了,可這丫頭擁有的卻是最低等的雛印。是雛印也就罷了,畢竟萬獸血脈流傳至今,早已稀薄到幾乎沒有,能激發出雛印他就該偷笑了,可偏偏這雛印是個次貨,沒有鳳翎的鳳印,充其量只能稱得上是野雞!怪不得這丫頭重生時,鳳印召來的不是萬獸齊吼,而是萬蟲鑽洞。
這樣的資質,讓他怎麼教?
他可是萬獸一族至高無上的守護獸,紆尊降貴已經很憋屈了,還得教一個次貨,若是傳出去,他哪還有臉面?
第一章 穿越到貧窮之家(2)
墨梟冷哼,「我要是能收,豈會輪到你。」他倆種族不同,傳承也不同,他需要的不是供奉,而是奉獻,奉獻生機,他如何能收萬獸一族的族人?更別提他早知燚衍那死要面子的個性。
他又說:「你放心,沒人能知道這件事,四大天族如今也就剩你我二人,我是絕對不會笑話你的。你運氣好,在歸墟前還能撈到個擁有聖女資質的傳人,就算是次貨,也比沒有好。別忘了,你如今的靈念連化形都沒辦法,若是再等下去,沒有聖女的靈念供養,你遲早會成為一把灰燼。」
他是萬物一族的王,與燚衍在上古時期本是死對頭,然而在經歷過上古大戰之後,族人幾乎滅絕,就剩他們兩人。
他們一開始依舊針鋒相對,可鬥了幾千年,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被時間的洪流給淹沒了,畢竟除了彼此,他們再也沒遇到其他看得上眼的族人。
燚衍運氣好,找了個聖女,細心培養,說不定能恢復上古時期的靈念,達到顛峰狀態,至於他……
想到那個如白雪一般純真的女子,他心一痛,那雙漂亮的紫瞳覆上一抹灰。
聽墨梟這麼一說,燚衍不吭聲了,好半晌,才又嘴硬的說:「再等等吧,瞧她那模樣,都快養不活自己了,若她能活下來,並長進一點,本大爺再考慮要不要收了她。」
他是上古存留的守護獸,這朝代不像上古,充滿靈念,若沒有族人的供奉,他只能等著殞落,可要驕傲的他去教一個愚材,他還是老大不願意。
墨梟連話都懶得應了,沒見過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
「人看到了,走了。」燚衍不耐的扔下話,咻地一聲,便已離去。
墨梟見狀,冷然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才跟著離開。
直到小屋再次恢復寧靜,被凍得快成冰棒的夏以煙這才驀地驚醒,慌張的四處張望。
「是誰在罵我?」她搓著泛著雞皮疙瘩的手臂,看了看一眼就能掃視完的小屋,確定沒有異樣,這才嘀咕著躺回床榻,「怪了,我明明聽見有人在說話呀……怎麼這麼冷呀……」
早晨,夏以煙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
她昨夜作了個夢,夢裡一直有人在說話,她還聽到有人罵她是發育不全的次貨,害得她整晚沒睡好。
夏以煙歎了口氣,梳洗過後,背起竹簍出門。
她打算趁夏以卉和夏以松未起床前到山上去尋寶,以免再被扒著大腿不讓她走,又怕兩個小傢伙起來後找不著人,於是繞至古大叔家,想請他照看一會兒,沒想到開門的卻是古大叔的女兒古秀娥。
古秀娥一看到她便是一陣冷嘲熱諷,她什麼也想不起來,自然不想與這人一般見識,轉身要走,誰知這瘋女人攔著她。
她繞過古秀娥,明明沒撞到,古秀娥卻跌坐在地,她好心要扶古秀娥起來,這瘋婆子卻拿起石塊往她頭上砸。
夏以湮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冷不防地被砸了個正著,痛得她倒抽了口氣,「嘶——」
她吃痛的撫上額角,發現不僅腫了起來,甚至還微微的滲了些血,內心不禁升起一股怒火。
古秀娥見打中了她,一掃方纔的不悅,愉快的拍手叫好,「活該!誰讓你破壞我和趙順的感情,打不死你,就讓你破相!」
古秀娥和夏以煙雖說打小一塊長大,可隨著兩人漸漸長大,她看夏以煙愈來愈不順眼,一方面是因為夏以煙那愈大愈出眾的面貌,讓她心儀的男子對夏以煙一往情深,導致說親被拒,另一方面自然是因為自家爹娘對夏以煙比她這個親閨女還要疼。
這話讓夏以煙怒火更熾,想要狠狠教訓她的念頭一起,剎那間,彷彿有著什麼衝向她的額間,她感到額間一熱,那股熱流像是要衝出體內似的,熾熱難擋。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她就要驟起的變化。
「秀娥!」
這一聲令夏以煙驀地回過神,她下意識伸手拂過有些發燙的額間,卻什麼也沒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