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有著尋常人所沒有的氣勢與肅殺之氣,冷漠且無情,可也是因為這一眼,她發覺她的心,竟再也平復不下來……
一想到那男子前一刻還對夏以煙展露出溫柔的笑容,下一刻眼底的冷然卻讓人如入冰川。
夏明珠目光一沉,咬牙道:「夏以煙,我娘說過,你的一切都會是我的,那般姿空出色的男子、那樣溫柔的對待,自然也該是我夏明珠才能擁有!」
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樹葉,她眼底有著興奮,快步朝柳葉村而去。
她要去把這事告訴娘,她相信娘會替她取得她要的一切……
第七章 極品親戚找上門(1)
用完晚膳,夏以煙立馬跑到她特地蓋來炮製藥材的小房裡,雙眼發亮,看著竹簍裡那些藥材,興奮的低喊,「這次真的發財了……」
她面前共有兩批藥草,一批是燚衍讓她摘的,另一批自然是她「中飽私囊」的戰利品。
「人參、何首烏、冬蟲夏草、麝香、靈芝……這些都是藍焄俊要的藥材,且這年分高到嚇死人,若真賣掉……」
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夏以煙一張小嘴險些要笑歪。
阿燕剛踏進藥房就看見她那財迷模樣,不禁失笑,「煙兒,你口水快要落下來了。」
「真的?」夏以煙忙往嘴角抹了抹,要是這些珍貴的藥材不小心滴到她的口水變了質,她可是會哭死,「抹乾淨沒?」
他傻眼,沒料到這傻姑娘還真去抹,再也忍俊不住,大笑出聲,伸手將她給擁入懷中,「煙兒,你真可愛。」
她的單純與憨直,總能讓他一掃心裡的陰霾。
「再可愛也沒有這些寶貝可愛。」若是可以,她真想抱著這些藥材猛親一通,這可是錢,錢呀!
想到數月前,家裡的米缸可是連一粒米都沒有,到現在的吃穿不愁,她忍不住感慨,「若不是遇上了藍焄俊這個貴人,我們現在恐怕還過著苦哈哈的日子呢。」
「藍焄俊?」這名字讓他腦中極快的閃過一個人影,可他卻看不清那人的容貌……這人,他認識?
夏以湮沒察覺到他的異樣,點頭說:「他是藥香堂的少東家,這些藥材全是他指名要的,他開出的條件藥齡皆要百年以下,可我找著的可不只是百年,這些藥隨便拿一個出去,都是以造成轟動,阿燕,我們要發財了!」
經過王豐那件事之後,她作夢都想當有錢人,不為別的,就為了不想再一次感受那一文錢逼死條好漢的無助感,有了錢,他們一家能過上好日子,松兒和卉兒能夠上學堂,得到好的教育,她和阿燕也不再這麼辛苦的炮製藥材。
她已經想過了,她要用這些錢買些田地,將田地給租出去,當個地主婆,過上收租的好日子。
凝視著她興奮的笑臉,他暫且將心中的疑惑拋開,聽著她說著要在哪兒買地,要送松兒和卉兒去城裡上學堂,又說著他們以後的生活,那美好的未來讓他也不由自主的彎起嘴角。
她勾勒的未來很簡單,就是當個大地主,還要蓋棟比現在更大的房子,庭園裡不種花草,而是種滿滿的藥草,閒來無事便侍弄這些藥草,和他一塊去田間散散步,與他看著松兒和卉兒長大、成親生子,然後……相攜白首。
這生活很平淡,卻有著讓他嚮往的幸福,沒有殺戮、沒有那時不時便攪亂他心神的不安感,只要有她陪著,不論是貧困亦或是富足,他都甘之如飴。
「你還沒煉藥?搞什麼!本大爺消耗這麼多的靈念,你動作還不快點!」
就在兩人討論得十分開心之時,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這聲音讓兩人笑容一僵,夏以煙瞪眼,看著實然出現在她眼前的紅色蜘蛛,阿燕則是面色一沉,若是目光能殺人,眼前的蜘蛛早就被五馬分屍。
若非這只來路不明的蜘蛛,夏以煙又怎會遭遇危險?
見兩人沉默,直盯著他看,燚衍氣呼呼的又喊,「看什麼看!你還不快煉藥提升你的靈念,好供奉本大爺。還有你!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那大逆不道的眼神是怎麼回——」嗓音戛然一止,他驚呼,「你怎麼看得到我?」
他不相信,故意往左閃了閃,發現眼前男子的目光也跟著挪了挪,他倒抽了口氣,又往右閃了閃,震驚的發現,這傢伙的目光依舊如影隨形。
這凡人小子當真看得到他?
「怎麼就看不到了?」夏以煙賞了他一記白眼。
就算他只是只小蜘蛛,可整身通紅,出場還自帶光環,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紅光,她相信有眼睛的人都很難看不見。
「這沒道理呀……就算是我族之人,能力不足者也不可能看得見本大爺,更何況是個毫無血脈關係的凡人……難道是因為他體內有我的靈念?可這也說不過呀,若是如此,當年本大爺心血來潮時救了不少傢伙,也沒有個能看見本大爺這出眾的姿容呀……」
燚衍自顧自的嚷著,阿燕也不理他,對夏以煙說:「煙兒,天色晚了,你早點歇息。」
「好,你也早點休息。」夏以煙打了個哈欠,今日發生太多事,她早就疲憊不堪,若不是念著要多看眼那些珍貴的藥材,她早就歇下了。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便要離開。
燚衍見這兩人居然無視他,當下也不糾結了,擋在兩人面前就是一陣大罵,「你這次貨難道忘記當初求我救這傢伙時答應過本大爺什麼了嗎?你說不管讓你做什麼事你都會答應,大爺現在不過是要你供點靈年,你居然裝沒聽見!本大爺可是萬獸一族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你的老祖宗,你那是什麼態度?要是以前像你這樣的次貨想供,本大爺可不屑,你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榮寵,你不感激涕零就算,居然無視!」
夏以煙被他尖銳的叫聲轟得頭暈目眩,她捂著耳,頭痛的說:「我累了,而且你那什麼煉藥的方法這麼繁雜,我資質有限,一時半刻怎麼領悟得出來?加上你這劈頭就是一陣罵,罵得我頭都痛了,總得好好沉澱沉澱,力求身心靈恢復至完美的狀態才好進行,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