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小煙也是年紀小才會做錯事,小孩子好好教就是,何必鬧成這樣……」王大嬸也開了口。
最後開口的是聽見風聲拚命趕來的古益,在看見眼前一幕,頓時氣得眼都紅了,喊道,「是誰說煙丫頭私藏男人了?」
「古大叔!」夏以煙雙眼微紅,看著拔開人群來到她面前的古益。
比起夏傑,古益反而更像她的親人,在她出事時不問對錯,義無反顧的護在她身前,而不是指責她、唾罵她,在這一刻,她已將古益當成自己的親人,以後不論她是好是壞,她都會將他當成自己的父親,侍奉他至終老。
「古大哥,這事和你沒關係。」夏傑皺著眉,看著這如同他親哥哥一樣的男人。
「怎麼會沒關係?」古益心裡著急,對著夏傑就是一陣罵,「夏傑,你究竟是怎麼當人家叔叔的?當年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大哥大嫂都能趕出門,現在居然連侄女的家產都要貪,甚至不惜用除族這樣的方式,鬧到官差都上門。煙丫頭可是你的侄女,是你大哥的血脈,難不成你的良心被狗給啃了不成?」
古益連猜都不必猜,就知道夏傑出現在這的原因。
當年夏木夫妻過世,夏傑沒出現,夏以煙跌入山谷,險些救不活,他也沒出現,就是王豐那票人上門討的債務,也包括他兒子夏升宏欠下的……這些時候他都沒出現,偏偏在夏以煙賺了錢、蓋了房子後出現一出現便是精心算計,他所圖為何,眾所皆知。
這一頓罵讓夏傑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一開始他並不苟同妻子的做法,貪圖侄女家產這事,若是讓人知道他的面子往哪擱?若不是妻子和女兒一再勸說,還說夏以煙藏了個男人,他也不會前來,然而在親眼著見夏以煙真窩藏了個男人時,他怒了,他重面子,夏以煙這般作為先疑是丟他的臉,這讓他下定決心,與其讓她拿那些錢去養個野男人,倒不如將這一切奪過來,如此他才能大哥照顧夏以松和夏以卉。
夏傑給了自己一個能冠冕堂皇霸佔侄女家產的理由,然而此時被古益這麼直白的給說出口,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夏傑氣得臉都紅了,半句話也說不出,錢虹見狀忙出聲,「這是我們夏家的家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評判。」接著對著官差又說:「大人,還請您將我這不孝的侄女給帶回,對或錯,只要對簿公堂便知,我相信青天大老爺會給我們一個公道。」
她就是要侵佔夏以煙的家產,她不像夏傑好面子,面子能值幾個錢?
她錢虹就是貪,就算沒理,可只要他們還是夏以煙的叔父和嬸娘一天,她就吃定了夏以煙。
錢虹雙眼放光,手臂的痛楚彷彿全消失了,她腦中想的全是搬進眼前大屋的畫面。
兩名官差打一來就沒說半句話,畢竟這樣的事他們看得多了,不是夏升宏找來時塞了不少銀兩,這大冷天的,他們才懶得走這一趟。
眼看戲終於有了結果,他們這才打了個哈欠,上前要拿人,「走,和我們回去。」拿錢辦事,這點職業道德他們還是有的。
看著官差,夏以煙俏臉更沉,古益也只能乾著急,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他的確是一個外人。
至於阿燕,他自始至終都擋在夏以煙身前,猶如殺神般,看向兩名官差,冷聲說:「誰敢動她?」
那嗓音飽含著肅殺之氣,讓名官差打了個激靈,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他們臉色一變,看著眼前氣勢驚人的男子,光是站著,身上散發出的煞氣竟讓他們雙腿發軟。
這究竟是什麼人?那一身血煞之氣,只有久征戰場之人才會擁有。
兩名官差雖是嚴城的捕快,可在這之前卻是防衛東耀與南疆防線的士兵,因為身上的舊傷才退了下來對於而煞及殺戮的氣息再瞭解不過,對能威脅到他們生死的危機更是靈敏,他們有預感,要是真抓了人,他們的命恐怕也沒了。
相較於官差的驚懼,錢虹卻是不知無畏,雖說才被阿燕給弄傷了手,可她目光短淺,自然看不出端倪,只覺得他是在做垂死掙扎,於是大聲斥道:「天膽!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野男人,膽敢阻撓官差辦差?」
阿燕眼一瞇,正想把她另一隻手也給卸了,身後的夏以煙卻比他早一步,伸手賞了錢虹一巴,瞇起眼說:「你說誰是野男人?有種再說一次,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呀!」
錢虹被打傻了,萬萬想不到夏以煙居然敢對她動手,官差還在旁邊呢,她難道就不怕?
然而這還不夠她傻眼,更傻眼的是夏以煙接下來說出的話。
她怒視著這些把她家搞得烏煙瘴氣的人,把將阿燕的手給勾了過來,霸氣的說:「他叫阿燕,是我爹臨終前幫我找的上門女婿,只等著我滿十六歲就出嫁。阿燕是個無夫無母的孤兒,所以我爹答應他若是有困可以隨時來此,前陣子我受傷,行動不便,阿燕才會來照看我。雖說如此,但我們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們誰敢再說他是野男人試試看!」
夏以煙真的怒了,這些人口口聲聲的野男人,是她選中的男人,是能用生命保護她的男人,是她願意付出一輩子也要相守的男人。
他們憑什麼這麼說他來路不明、說他是野男人?
好呀,那她就將自己給嫁了,讓他堂堂正正的住在這。
成為她的相公,這麼一來,看誰還敢說他是野男人!
這一番話爆出,眾人全傻了,尤其是夏明珠,臉都白了,看著那俊美得猶如天神一般的男子,不敢置敢的尖喊,「你騙人!你根本不配!」
「我不配?難不成你配?」夏以煙明眸一轉,諷刺的說:「配不配與你何干?相公是我的,這家也是我的,你們誰敢來搶,我就和誰拚命。」
阿燕冷然的黑眸在剎那間軟化了,宛如化了冰雪的春陽,溫柔且眷戀的看著身旁的夏以煙,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