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一傳出,東耀國人民大聲歡呼,慕千陽的聲望也達到一個極致,若非他不願,一個異姓王的封號是絕對跑不掉。
東耀安全了,可夏以煙的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她早猜到當年找到她家的兩名陌生男子不是好人,卻沒料到他們竟是南派來的探子,這麼說來,夏明珠就是那被帶到戰場的「將軍夫人」了。
怪不得她膽戰心驚了許久,也不見再有人來後坑村找她,原來是夏明珠當了替死鬼……
想到阿燕在戰場上說的那句「我沒有成親,自然也沒有妻子」,她的心便一陣冰涼。
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她的阿燕把她給忘了,忘了他們在後坑村的生活、忘了深愛著他的她……
她知道在醫堂臨床上,的確有失憶的病人在恢復過往記憶時,忘了失憶期間發生的所有事的案例,只是她沒想到這樣的特例居然真發生在阿燕身上。
得知這事時,她才剛生下凌兒不久,而那時阿燕正在戰場上,就算她趕去也見不到人,更何況,她心底雖已認定慕千陽就是她的阿燕,可在還未見到人前,一切都是未知數,所以她忍了下來。
這一忍便又是一年,這段期間,除了養育凌兒外,她從沒停止找尋阿燕,而她動用的力量,正是萬獸一族的能力。
為了找尋心愛之人,她聽燚衍的話,認真的修練靈念,終於修練成金鳳印,成了萬獸一族能號召萬獸的聖女。
能力的增長讓她不再只能聽到蟲獸的聲音,還能夠輕易的號令蟲獸替她辦事,她下達的第一個命令便是尋阿燕。
不得不說,這些蟲獸雖小,可勝在數目繁多,收集消息的能力也是一絕,甚至連誰家的母豬下了幾隻小豬仔、誰又偷看了繼母洗澡、誰誰誰夜戰了五女……這等破事,都一個不漏的傳到她耳中。
夏以煙甚至在想,她若想設立一個情報網,那絕對無人能敵,連皇帝今夜寵幸哪個妃子、要幾次水,都能打探得一清二楚。
她花了兩年的時間,才確定了阿燕的確在皇都。
蟲獸的消息雖然靈通,卻差在不會形容人的長相,而阿燕失去了與她之間的記憶,所以能搜集到的情報是少之又少,唯一能確定的便是兩人之間的共通點不少。
正因如此,她才會在凌兒滿一歲、經得起奔波時,動身來皇都。
「我說次貨,你這樣千里迢迢來尋去,就不怕他早把你給忘了?」
馬車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涼涼問話,讓夏以煙白眼一翻,「這事就不勞煩你老擔心了,怎麼,閒晃夠了,還是沒人給你拋媚眼,這才想到多管閒事?」
燚衍一把揪開車簾,露出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美臉龐,怒氣沖沖的喊著,「什麼老?你仔細看看!跟你說幾次了,本大爺玉樹臨風、風姿迷人,這一路走來多少閨女巴著我不讓走,就你這個不識貨的,眼裡心裡只有你那失蹤的相公。」
夏以煙只是淡定的掃了他一眼,道,「都活幾萬年了,還化形成十七、八歲的少年,你不害臊,我都替你臊得慌。」
眼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燚衍。
自從她修成了金鳳印後,提供他的靈念大幅增加,在半年前,這傢伙總算能化人形。
雖說燚衍這傢伙個性不怎麼樣,可化形的模樣倒真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後,如絲絨一般光亮,烏黑中閃著微微的紅光,臉上時時刻刻帶著有些邪氣的壞笑,長眉若柳、身如玉樹,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桃紅色的嘴唇,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為那身俊美邪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就是可惜了,這麼絕世美男卻是只老蜘蛛,且還十分的自戀,自從化形後,銅鏡不離手,成天對著鏡子搔首弄姿,不停的誇著自己怎麼會生得如此俊美,這也就罷了,偏偏他自誇還不夠,還非要逼著別人誇,她懶得理他,他便向外發展,天天像只孔雀似的展現美色,上嚴城去調戲姑娘……
他還是只蜘蛛時,夏以煙只覺得他嘴巴賤了點,可等他化形之後,她才發現,這傢伙不只嘴賤,還騷包得很,簡直是令人無語到了極點。
「臊你個頭!」燚衍氣沖沖的一甩手,縱馬前去。
城裡多的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他才懶得理這不識貨的女人。
「阿姊,衍哥哥上哪去了?」夏以松看了眼燚衍離去的背影,低聲問。
對於這在半年前突然出現在他們家中的哥哥,兩兄妹倒是挺喜歡的,燚衍嘴巴雖毒,個性卻不差,有時像孩子一樣長不大,這點倒是和夏以松他們挺合得來的,畢竟都是孩子嘛,一塊玩當然不會有差距。
「還能去哪?自然是找姑娘去了,別理他。」那傢伙想回來就會回來,丟不掉的。
望著近在眼前的城門,夏以煙抱著懷中的孩子,隨著排隊的人潮緩緩進了城。
東耀國的皇都或許不比其他三國大,卻氣勢雄偉、神秘而悠遠,高聳的城牆,寬廣悠長的護城河,比起窮鄉僻壤的嚴城,眼前的皇都可是大上了數倍,城內古色古香,建築高大堅固,裡頭的人潮更是絡繹不絕。
「嘖嘖!這些小姑娘是不是知道我大爺要來,特地在這恭候大駕?」燚衍看著眼前一堆大扮得嬌俏可人的小姑娘們,臉上的笑容更加耀眼。
還別說,他一入城,倒真迷得一票小姑娘七葷八素,完全忘了自個兒來到城門前的目的,個個目光發直的盯著他。
「這是哪家的公子?怎生得如此俊美……」一個圓瞼姑娘意亂情迷的看著燚衍。
「可不是,就不知是咱們的將軍好看,還是眼前的公子好看……」另一名麻臉姑娘也是一臉的著迷。
「等會兒將軍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就知道了。」圓臉姑娘連眼都捨不得眨,卻也在期待要迎接的人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