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藥娘一手好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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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而熱帶雨林的特點則是氣候穩定,一年之中溫度變化少,雨量豐富,並無干雨季之分,植物種類繁多,而且長得繁茂,森林的層次相當複雜。

  這兩種不同的氣候類型居然存在於同一座山,在得知這奇景時,夏以煙可是嘖嘖稱奇了好一陣子。

  在前往東玥山之前,夏以煙已做好功課,這座山是東耀和南疆的共有財產,山中有壁壘分明的分隔線,區分著兩國的國土,只要不越線,兩國便相安無事。這幾百年來,東耀的國民安分守己,從不踰矩,倒是南疆國野心勃勃,時不時想越過東玥山侵略東耀,也因此兩國交界之處一向是軍事重地。

  雖然夏以煙對臨近南疆那頭的雨林十分感興趣,卻也不敢冒險前往,只在山腳下尋些常見的藥草。

  「三七、紫珠草、蒲黃……這山頭的止血藥草還真不少。」看著眼前的藥草,夏以煙開心的彎起了唇。

  東玥山還真是座寶山,光是山腳下就有取之不盡的藥草,不知再往裡走,會不會有更珍貴的藥草……

  這念頭一起,夏以煙心動了。

  抬頭望了望天色,正午都不到,這時候進山天色明亮,危險性小,只要在傍晚前回村,應該是沒什麼大礙。

  打定主意後,她將眼前的藥草搜括了一輪,便背起竹簍,往更深處走去。

  夏以煙愈走愈樂,「羊躑躅、茉莉花根、當歸、菖蒲……這山可真是什麼都有,連傳說中麻沸散的藥材都齊了……」

  麻沸散為華佗創製,為世上最早的麻醉藥。雖然麻沸散的真正配方現已失傳,不過傳說中所留下的配方仍然足以製出麻醉藥。

  她十分高興的沿路采著,之後幸運地找到了幾種十分珍貴的藥草,採得更是起勁。直到背上的竹簍滿到幾乎要溢出來,她才望了望天色,心滿意足的打算打道回府。

  「可惜沒找著人參,若是讓我找到一條,別說是一百兩,就是千金都肯定有人收呢。」她邊走邊嚷著,卻也知道百年人參可遇不可求,要知道,百年人參可是有市無價、求都求不來的珍貴藥材。

  嚷歸嚷,今兒個有這樣的成績,夏以煙已經很滿足了,嘴裡哼著小曲,慢悠悠的下了山。

  「回去之後將這些藥給炮製一番,明兒個再進城去賣,無論如何也能賣個幾銀兩子吧……」上山之前,她問過古益這些藥草的市價,聽見半斤的三七也不過賣十文錢時,她突然覺得好悲摧。

  十文錢是什麼概念?以東耀的市價,十文錢說好聽點,能買幾個包子吃,說不好聽一點,就是連一石米都買不上。

  想靠賣藥草掙上一百兩還債?這比天下紅雨還要難。不過,若是能換幾粒包子讓松兒和卉兒吃,倒也不枉她這麼努力地掙錢了。

  這麼一想,夏以煙的腳步又鬆快了,想著明兒個若真能賣個幾銀兩子,定要買些好吃的讓家裡兩個小傢伙解解饞。

  她急著下山,不知被什麼給絆了一下,摔倒在地,背上的竹簍也給甩了出去,辛苦半日所採的藥草被這麼一甩,散落了一地,讓她顧不得痛,驚呼出聲,「我的藥草——」

  她著急的想爬起身,手一撐,卻發現掌心傳來奇怪的觸感,有些柔軟,甚至還有些濕熱……

  這觸感讓夏以煙頭皮發麻,緩緩低下頭,果然看見了一具「屍體」,而且不是動物的屍體,那身形一看便知是人。

  「唔——」她急忙摀住嘴,四處張望了下,發現週遭除了她之外,就只有身下這具「屍體」,她渾身顫抖的爬起身,一邊爬還一邊念著,「阿彌陀佛,我不是故意踢到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怪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她怎麼會這麼倒霉,連上山采個藥草都能遇上死人,這霉運真不是常人能比擬的……

  雖說遇見了死人,怕得要死,可錢還是得賺,她忍著雞皮疙瘩,將散落一地的藥草給一一拾了回來,撿得差不多後,便打算溜了,誰知就在她準備閃人時,腳踝一熱,一股拉力讓她再次跌倒在地。

  這一次,夏以煙再也克制不住心裡的恐懼,尖喊出聲,「啊——啊啊啊——」

  尖銳的嗓音幾乎響徹雲霄,可惜這荒山野嶺的,就是她喊破了喉嚨也沒人聽見。

  夏以煙不停的猛踹狂踢,一心想擺脫那禁錮她腳踝的東西,好將自個兒的腳從那「屍變」的屍體手中搶回來,「放開我!放開我!冤有頭債有主,我、我不過是踢了你一下,可沒害死你,你別死抓我呀……」

  夏以煙不停的在心裡念著阿彌陀佛,暗暗為自己白日遇鬼感到不幸時,一道細若蚊鳴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水……水……」

  「水?我沒水,而且你一個鬼要啥水呀,本姑娘活到二十八歲還沒聽過鬼要喝——」對呀,鬼怎麼會向她討水喝?

  嗓音戛然而止,夏以煙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抓著她的不是鬼,也不是個死人。

  夏以煙大大的鬆了口氣,整個人癱軟了下來,她這才看清抓著她的人。

  那是一個男人,身上覆著厚厚的落葉,整個人被枯葉給淹沒,若不是她經過時被絆了一腳,恐怕此人真要塵歸塵、土歸土,成為這片山林的養分。

  眼前的人一看就是落了難,且不論他是為何落難,她只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善心人士,她自己都欠人救助了,更別提去救人,尤其是這兒荒山野嶺的,她肯定是果斷走人,然而——

  儘管使出吃奶的力氣死命的想扯回自己的腳踝,那握在她腳上的大手依舊動也不動,像鐵鏈子一般,緊緊的禁錮著她,讓她想跑也跑不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輕聲喊著,「喂,你、你還好嗎?」

  男人沒應聲,動也不動。

  難不成被她給踢死了?

  這念頭一起,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內心掙扎了好半天,這才抖著小手,將覆在他臉上的黑髮給撥開,打算探一探還有沒有氣,然而這一撥,她傻眼了,男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宛若畫布一般精彩,且那傷一看就是剛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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