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送走姜玉櫻,明芸秀進了廂房,想起姜玉櫻的遭遇,她歎息了一聲,接著便記掛起至今仍下落不明的夫君。
她都親自來了,一定能找到他的!她喃喃告訴自己。
第十三章 高人相幫(1)
秦書恩的父親身為塗州刺史,自然知曉何衍在太告山失蹤的事,先前他們遇襲的事一傳來,他便即刻派人前去查探,但在太告山附近搜尋許久,只找到幾具押送何衍的官差的屍首,並未找到何衍。
沒想到舒長貞竟也在這裡失蹤,他失蹤的時間與何衍一行遇襲時間相去不遠,其中的關係不難臆測。
何衍之事牽連甚廣,秦家不想涉入此事,故而沒有追問明芸秀舒長貞為何會在太告山,只是派了幾個人,私下領著他們前去找人。
直到過來之後,明芸秀才得知有不少批人馬也都在太告山一帶找人,不過他們找的是原本要押解進京的何衍。
「何衍在這附近失蹤,除了刑部與大理寺派出來找他的人,另外的人馬多半是當初裝成山匪欲殺他滅口的那批殺手。」言松分析道。
明芸秀揣測,「依你看,會不會是我夫君為了帶著何衍避開那些人,暫時先躲起來了?」
「是有這可能,所以我們得趕在那些殺手之前找到二公子。」他之前和六殿下的人趕過來時,在這裡發現不少具屍首,其中有幾個正是舒長貞帶來的手下。
他猜舒長貞若沒死,此時八成是受了傷,才不得不帶著何衍暫時躲起來。
他發現在暗中找人的殺手身手都極高,他與六殿下的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因此他才會先行返京去向姚家求援,只有虎威大將軍的人才對付得了那些殺手。
這些事他沒告訴明芸秀,免得她更加擔心。
秦家派來的人領著那些護衛們分散到各處去尋人,明芸秀也跟隨其中一隊親自去找。
一整天下來,他們搜尋了不少地方都沒找到人,不過卻因此發現了幾具身著黑衣的屍首。
言松道:「那些身著黑衣的屍首,應當就是當初扮成山匪擊襲何衍他們的殺手。」
「這些殺手是被誰殺死在這裡的?」這麼一問,明芸秀下一瞬便想到了什麼,「他們會不會是被我夫君所殺?」
「是有此可能。」
「也許他就在這附近,我們快找找。」明芸秀眼裡頓時一亮,催促道。
言松潑了她一盆冷水,「你別傻了,這些殺手死了許久,他不可能還在附近。」
她臉上燃起的希望頓時被澆滅了。
這日,他們找了一整天,失望而歸。
翌日,再到太告山時,姚家派來的人已到了,帶人前來的是姚是岑的三子姚茗栩。
言松上前與其攀談,姚茗栩從言松那裡得知明芸秀竟從京城前來尋夫,一臉佩服的朝她豎起大拇指,「弟妹一個姑娘家跋涉千里前來尋夫,不容易啊!長貞果然沒有娶錯人,你放心,找人的事就交給我們兄弟們,只要長貞在太告山,我們就是掘地三尺,把山給挖空,也會把人給找出來。」
姚茗栩將胸脯拍得啪啪作響,有著身為武人的豪邁磊落,他比舒長貞年長五歲,一張臉上蓄滿落腮鬍,嗓音宏亮。
他這回帶了三十幾個弟兄過來,說完後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散開到各處去找人。
明芸秀向他福了個身,誠心誠意道謝,「多謝三表哥。」相比舒家對舒長貞的無情,姚家人才真像是他的家人,得知他失蹤,他舅舅登時就派兒子過來找人。
姚茗栩大咧咧的擺擺手,「都是家人,謝什麼呢,我也去幫忙找找。」而後他便領幾個手下,一個個獵殺那些還在暗中找人的殺手。
若是舒長貞還活著,正藏身在某處,只有先除掉這些殺手,才能確保他的安全。
之後接連幾天,姚茗栩把那些殺手都解決了,卻還是沒能找到人。
因遲遲找不到人,姚茗栩皺著眉頭罵了句,「長貞這小子究竟躲到哪個老鼠洞裡去了?」
眼看著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明芸秀滿心焦慮,不論風雨,她每天都親自過來太告山。
「他會不會是逃到別處去了?」她臆測道。
「先前被那些殺手追殺,他若帶著何衍,怕是不容易逃走,應是躲在這附近,但我的人把這裡都翻遍了,他奶奶的就是找不到人。」姚茗栩罵完,繼續去找。
今日古聽雨也陪著明芸秀一塊過來,她忽然抬目朝四處望著,須臾,她拽了下明芸秀的衣袖,輕聲對她說了句,「芸秀,我覺得子望好像在這裡。」
「你說他在這裡?」若是雷子望在這裡,是不是意味著舒長貞也在這裡?她頓時瞪大眼看向四周,接著無暇細想,張嘴大聲喊道:「長貞、舒長貞,你在哪裡?我們來找你了,你快出來……我們來找你了,你快點出來……」
言松知她尋夫心切,心忖那些殺手都讓姚茗栩給解決了,應當沒人能再威脅舒長貞,也沒阻止她,任由她叫著,說不定真能把舒長貞給叫出來也說不定。
古聽雨見她張嘴就大叫,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是憑著一種玄妙的感應,隱隱感覺到雷子望似乎在這裡,可她看不見也聽不著,萬一她感覺錯了呢?
她緊掐著掌心,瞬也不瞬的朝著四處看著,渾然不知她思之念之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帶著一臉欣喜和焦急的跟她說著話。
「聽雨、聽雨,我在這裡,你的感覺沒錯,我就在你面前,你居然能感覺到我,這是不是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不論雷子望怎麼跟古聽雨說話,她都無法聽見。
明芸秀高聲叫了好半晌,遲遲得不到回應,只好落寞的停下。
古聽雨走過去說道:「對不起芸秀,說不定是我感覺錯了。」
明芸秀神情低落的搖頭,「不怪你,誰教我們都看不見雷公子呢。」
她這話剛說完,忽然有名約莫二十出頭,身穿一襲灰白色長袍,面容清秀,宛如書生的男子朝她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