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信珠外表不起眼,若不是會在暗處發光,一般人只會將它當成破爛石頭,幸好藍姑娘沒將它丟了。」霍叔慶幸道。
「咱們怎麼也沒料到靖王會將和信珠藏在魚池下,難怪我們的人如何也遍尋不著!然而,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靖王大概作夢也沒想到藏在魚池的寶貝,會陰錯陽差的讓藍姑娘拿走了。」拜敦大笑道。
「嗯,師父命中注定該再多活個幾年的。」瀝諾緊握著和信珠,面露喜色。
「那快拿這玩意救你師父吧,再遲了,怕是來不及救人了。」藍筱悠開心地催促。
「好!」瀝諾走過去床邊,將和信珠放進床上老人的口裡,說也神奇,一入口那老人枯黃的臉色立刻有了紅潤之感,不再那麼死氣沉沉了。
「父王,你怎麼來了?」正當殿內的人欣喜之際,外頭傳來周保強的聲音。
「靖王來了!」拜敦驚道。
「哼,他定是發現和信珠不見了,追著進宮來討的!」瀝諾沉笑。
「太子殿下請交出和信珠來!」清華殿外被攔著進不來的周保強果然怒聲大喊。
「這顆珠子還得放在國師口裡三天,才能為他延命,若此時被奪走就前功盡棄了,如今該怎麼辦,可不能讓他將東西槍回去。」拜敦急了。
藍筱悠眉似彎月,慧黠揚笑。「奇了,我方才拿出來的那不過是石頭一塊,你們可有見到什麼珠子?」
瀝諾同樣淺笑,「走吧,出去會會靖王了。他慢條斯理的走出去了。
「太子殿下,你以明欺暗,竟然派人偷走臣的和信珠,此乃臣之物,請交還給臣吧!」周保強一見他出來馬上說。
瀝諾露出驚訝神態。「靖王說的以明欺暗是什麼意思?本太子記得你說過,和信珠被不肖奴才盜走,你手中並無此物啊。」
周保強竟是忘了之前不給珠編的謊,頓時噎住了。「這……這……和信珠確實一度讓人盜了,可……可這兩日又教臣找回來了,但今日在太子殿下造訪靖王府後又丟了。」他結結巴巴地說。
「王爺這意思是,太子殿下專程上靖王府去偷珠?」藍筱悠湊上前問道。
「沒錯——」
「沒錯?王爺說話可要三思而後行,誣指儲君偷竊,這罪名不管落在哪一朝,罪都不輕喔。」她冷笑提醒。
周保強聞言心驚,除非有實質證據,否則即便是自己位高權重也不能說太子偷竊,這是詆毀儲君之罪,要殺頭的。
周婕嬋見她父王語塞憋怒,咬牙替他解圍道:「父王未曾說殿下偷竊和信珠,這趟來不過詢問殿下,可知和信珠的下落?」
「本太子今日與太子妃去到靖王府,便和靖王待在前廳,直到悠兒出事才和靖王一起去到後院救人,之後便在靖王妃安棑的廂房更衣,接著就回宮了,這過程靖王若未陪同也派人盯著,本太子何時有機會見到什麼和信珠?」瀝諾反問向周保強。
周保強又噎了一回,好一會兒才像找回舌頭般的說:「殿下難道忘了,藍姑娘曾假扮內監混到臣的後院,這還落水入池,而恰巧臣的和信珠就藏在池底。您若沒見過,那問問藍姑娘是否見過。」他瞪向藍筱悠,矛頭指向她了。
那池子又深又大,專程下去找都不見得能找到珠子,本以為藍筱悠落水只是意外,且才下水不久就讓瀝諾救起來了,這麼短的時間要在水裡取得和信珠,機會幾乎微乎其微,哪知,他們離去後,珠子就真的消失不見了,他這才氣急敗壞的進宮討要。
藍筱悠笑著點頭。「王爺果真厲害,曉得我確實在池裡撿了樣東西,王爺可要瞧瞧?」她笑嘻嘻的在袖子裡掏來掏去。
「你撿到什麼了,快拿出來!」他聽了老眼瞪大,急急催道。
「王爺別急,我這衣裳是殿下特別請人做的,袖子是當今最流行的雲朵闊袖,袖子大得很,掏個東西不容易,等等,等等——欸,掏著了!」
掏了半天,吊足周保強胃口後,她才由袖子裡掏出一塊石頭來。「王爺說的可是這樣東西?」她笑臉問,這是她方才順手從殿裡盆景順來的,想著或許能派上用場。
周保強瞧見權是塊普通的破石頭,頓時怒火高張。「你敢戲弄本王?」
「欸?是王爺要看我檢到的東西,我把石頭給王爺看,這就是戲弄您了?這何故呢?」她拍掌佯裝不解。
「你!」
「父王,別與藍筱悠多說了,女兒得到消息,國師不好了,而他人就在裡頭,和信珠應該也在裡頭。」周婕嬋將消息告訴周保強。
周保強沉目。「國師時候到了嗎?本王與他畢竟相識一場,這就進去送送他!走,我們進去。」得知國師危急,他立即入內找回珠子。
「靖王是否忘了這是東宮,如此闖入未免放肆!」瀝諾沉聲道。
「那太子是否忘了,臣與皇上有過命的交情,皇上曾允臣可自由進出宮中,這應包含您這座東宮。」
霍叔與拜敦互看一眼,靖王竟拿皇上反壓太子!若讓靖王進去,必會奪走和信珠,兩人趕上前去攔人。
霍叔暗笑道:「王爺,國師狀況確實不好,您這時候還是別進去打擾他吧。」
「是啊,等國師精神好了,必會上靖王府拜訪,與您敘舊的。」拜敦也說。
周保強瞇了眼。「你們兩人睜眼說什麼瞎話,一個行將就木之人還能醒來與本王敘舊嗎?全給本王讓開!讓本王進去送他最後一程!」
他將兩人推開,快步要進去。
「王爺恐怕還不知道吧?我今日在靖王府後院不小心聽見靖王妃對太子妃說起,王府後院多了個女子,是王爺的新寵,自這女子出現後,王爺性情大變,冷落後宅一干女人,眾女今晚打算夜審妖女,為王爺除害。」藍筱悠在他踏進殿門前揚聲告訴他此事。
周保強神色驟變,萬分緊張,怒目看向周婕嬋。「你母妃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