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最近常吃泡麵,要不要跟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怪了,又不是第一次看我把女人,這次這麼緊張幹麼?」王治天撇嘴一笑。
冰塊怎麼融化的?那個樂觀同學體內到底藏有什麼強大的能量,好幾年前不但能讓冰山融解,今天更進一步還讓冰山化身為火山。
「問你最後一次,真要為了那點利益,跟我站在對立面?」嚴之凡的眼眸又黑又深,定定注視相交多年的好友。
他不想把關樂荷扯進來,畢竟他們之間已經有一道難題擋在眼前。
「那點利益?你口中的那點利益,是我公司兩年的收益啊,嚴大老闆。朋友?我們當然是朋友。」王治天無所謂地笑道,「不過,目前不是商場上的朋友,抱歉,你伯父開出我無法拒絕的條件,兄弟。」最後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聽起來格外諷刺。
「商場上只要有利益,就是朋友。」嚴之凡諷刺冷笑。多年朋友,還是走到這一步?
「國際局勢不也一樣?冷戰多年的死敵,遇上共同敵人,輕易能化干戈為玉帛,握手合作。」王治天不屑地笑了笑。「以前你說過,要是哪天在商場上我跟你必須短兵相接,你寧願讓利給我,絕不跟我做對廝殺。」
「你也說過你一定按照商場規矩來。」
「記得就好。」王治天伸出手,拍拍他肩膀。「奉勸你一句,別對我手軟,反之,我也是。」
「真要玩?」嚴之凡嗓音極冷。
王治天收回豐,看著他數秒,笑道:「難道你真不好奇,你跟我,誰的商業手腕更高竿?」
自從那天在公司一樓大廳偶遇後,嚴之凡再也沒有主動找過關樂荷。
關樂荷只從鄧嘉婷那邊得知,他好像把之後三個月要出國的行程,全部提前在最近幾日處理完畢。
至於三個月後必須到國外的出差行程,大多交由身邊的大將辦理,老闆大有從此只坐鎮總公司的意圖。
大家都那麼長時間沒見了,他恐怕已經忘了她吧?
就像她一開始也投認出王治天。
星期五晚上十點多,關樂荷還坐在辦公室裡桃燈夜敁,大部分同事因為有約的關係,幾乎都準時下班,只有她主動攬下之後到巴黎員工旅遊的案子,留守公司加班,賺取加班費,好搬到公司附近。
她非常期待能到巴黎旅行,像現在熬夜加班處理這件事,她也不覺得是在工作,反而比較像在安排快樂的旅行。
關樂荷伸手,探向左手邊的馬克杯,右手還在移動鼠標,馬克杯湊近嘴邊,才發現今晚的第四杯咖啡又空了。
咕嚕咕嚕……有點餓。放下馬克杯,摸摸正在唱空城計的肚子,想起中午被鄧嘉婷拉去吃火鍋,明明吃得很飽,沒想到晚上十點又餓了。
將手邊工作處理到一個段落,關樂荷拿起空馬克杯起身,順便瞄了眼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時間,居然已經十一點了!
不能再繼續加班。
她放下馬克杯,坐回位子關電腦,收拾桌面準備下班,耳邊突然傳來啪的一聲,下一秒世界陷入恐怖的黑暗。
關樂荷完全愣住,全身緊繃,發生什麼事了?世界要毀滅了嗎?
現在該怎麼辦?呆坐著等電力恢復?還是要摸索著回家?
可是光想到要從十七樓走安全梯到一樓,一路上只能藉著緊急照明的微弱燈光,最多再加上手機的光源,她就萬般無力。
還是待在原地不動,就這樣窩著直到明天早上?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只要熬過六個小時左右,天應該就會亮了,四周也不會看起來這麼恐怖……
她龜縮在座位上,像一座孤單的島嶼。
突然,手機鈴聲劃破寂靜黑暗震天價響。
關樂荷嚇得跳起身,而後才猛然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正想彎腰從抽屜裡拿出皮包,赫然驚覺有人正快步衝向自己!
公司裡不會出現趁停電打劫的歹徒吧?
腦子剛閃過這個想法,一股冷意從腳底直竄腦門,她雙手顫抖著,著急地想要拿出包包裡的手機。
鈴聲持續叫囂,像在和歹徙比寒誰的動作快,她慌慌張張從包包裡畫出手機,正要接聽,鈴聲剛好斷了。
不……不,不,不!
她來不及看是誰打來的,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過度緊張的情緒讓她很想吐,飢餓的身體虛浮地晃了晃,雙手黏在手機上連忙撥打一一發,正要按下撥出鍵,迅速逼向自己的黑影突然伸出雙臂——
她又是一陣頭疊目眩,身體虛晃兩下。
歹徒趁機從背後緊緊圈住她。
手機因此從她手中脫離,掉落在桌面上,發出絕望的響音。
關樂荷儘管全身抖個不停,但仍力持鎮定,她迅速看向四周。
沒有!今天十七樓只有她加班,沒有其它人在場,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幫她……
不對,她記得最近嚴之凡才削過樓上的企劃部一頓,規定他們下週一必須交出令人滿意且可行的企劃案,說不定樓上有人。
關樂荷深吸一口氣,放聲大喊,「救命……」
才剛喊了兩個字,一隻大掌立刻緊緊搭住她的嘴巴。
關樂荷這輩子活到現在,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恐懼過。
「不要喊。」低沉嗓音在她耳邊警告道。
歹徒叫她不要喊,她就不要喊,當她是傻子嗎?!她奮力扭動身體,歹徒不知道是分心還是怎樣,竟讓她順利掙脫。
「救命啊!有歹徒……唔?唔唔唔!」她抓到機會就趕緊呼救,只是喊沒兩聲,嘴巴又被人嚴嚴實實地摀住,她瞠大的雙眼冒出點點淚花。「是我。」低沉有力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唔晤唔……啊?」關樂荷突然覺得這道嗓音不是很陌生,她稍微壯起膽子,掙扎著向後轉,透過緊急照明燈微弱的光源……
她認出他了。
第5章(2)
「十年不見,連我的聲音也認不出來?」嚴之凡鬆開捂著她嘴巴的手,另一手依然撐著她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