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跟女人之間的對談大約一個小時就結束了,之後柳嬪婷由司機接送離開,柳禹溡也裁孟穎兒回家。
孟穎兒坐下車後,仍有些傻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柳禹溡也沒追問,將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夜晚的台北街頭。
車廂內顯得安靜異常,直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才開口打破寧靜,「原來這三天你人都在醫院。」
「嗯,我們回國隔天一大早,我都還沒起床就接到電話了,所以也沒來得及告訴你,但現在沒事了,我父親昨天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
「嗯……」孟穎兒的思緒又飄離了。
柳禹溡拍拍她的手。「你怎麼了?上車到現在一直心不在焉的。」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臉莫名的紅了起來,她想起柳嬪婷說他很喜歡她,想要娶她,但這種事她實在沒勇氣問出口,只好轉頭看向窗外,掩飾地道:「沒事。」
她這樣的反應擺明了就是有事,柳禹溡覺得他的小女人膽子變大了,竟然當著他的面說謊。
他打了方向燈,將車子停到路邊。
孟穎兒疑惑的轉頭問道:「怎麼忽然停車了?」
「有人心裡有事瞞著我,我覺得我們應該把話說清楚再回家。」
她望著他,欲言又止。「這種事要我怎麼開口……」
柳禹溡瞇起迷人的眼眸。「是我媽……不許我們在一起?」這是他合理的猜測。
孟穎兒馬上搖頭。「你別瞎猜,才不是,是……你說要把我娶回家……」她聲如蚊蚋,這種事很害羞耶,他還堅持她必須說出口。
他恍然道:「原來是這件事,我的確說了,而且很認真。」
認真這兩個字讓孟穎兒像是噎著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不相信嗎?」柳禹溡的口氣略顯不滿。
「也不是……我就是覺得我們兩個……」
「不適合?不搭配?不可能?」他把話捺了下去。「我都已經被你吃干抹淨了,你還想不認賬?!」
被吃光抹盡的人是她吧,怎麼會是他?
孟穎兒難以置信的瞠大眼睛,像是要說什麼,卻又不知怎麼開口,模樣好像氣鼓鼓的金魚,可愛到不行。
柳禹溡忍住想捏她臉頰的衝動,又道:「喔,是我一時嘴快說錯了,我的意思是,你已經被我吃干抹淨,我願意負全責。」
聞言,她的小臉紅得跟燙熟的蝦子沒兩樣,她低下頭去,羞怯極了。
柳禹溡給了她一點思索跟害羞的時間,這才問道:「怎麼樣?不回答就表示你答應了。」
「答應什麼?」孟穎兒抬起頭看向他,傻傻的反問。
「答應嫁給我。」
答應嫁給他?她答應了嗎?好幾個問號繞著孟穎兒的腦袋轉啊轉的。
「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她還是傻傻的。
柳禹溡認真的凝視著她,「我是在跟你求婚沒錯,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簡陋,還必須來一次很正式的。」戒指沒有準備,驚喜沒有、浪漫沒有,象徵愛情的玫瑰花也沒有。
「我、我不知道……我再想一下……」孟穎兒壓根沒有聽到他接下來還說了什麼,她的腦袋一直圍繞著「被求婚了,被柳禹滿求婚了」這句話,整個人暈頭轉向。
柳禹溡感到有些晴天霹靂。
他生平頭一回開口求婚竟然被拒絕了……其實也不算是被拒絕,只是沒有被欣喜若狂的接受。
柳禹溡故意的捂著心,很故意的道:「喔,我、了……」
「我被求婚了。」
像是平地一聲雷,而且這雷聲響到嚇死人,至少現場的三個人全都傻了,久久不能答話。
同樣是在放輕鬆早午餐咖啡店裡,是週末午後讓人最感到昏昏欲睡的時候,但孟穎兒突然的一句話,把大家的瞌睡蟲都給嚇跑了。
喀的一聲,杜郿不小心碰倒桌上的水杯,水順著桌面滴到地上。
也因為這樣,大家又醒了。
「快拿抹布來!」杜郿跳了起來,她的裙子是新買的。
白攸晨的速度很快,抓起抹布就往杜郿的方向一丟,而這一丟沒對準,直接蓋到杜郿的頭上。
社郿尖叫,憤怒的將頭上的抹布給抓下來,氣呼呼的瞪著白攸晨。
等一切都善後好,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先前被炸得暈頭的大家也都逐漸恢復了鎮定。
「穎兒,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杜郿哇哇叫,「是那個同部門的主管嗎?你們交往才多久?應該還不到三個月吧,我們都還沒評鑒過。」
孟穎兒有些靦腆的說道:「已經滿三個月了,昨天滿的。」
杜郿看孟穎兒一副甜蜜幸福的模樣,差點沒昏倒。「才三個月而已,你就敢答應他的求婚?」
孟穎兒下頭去。「我、我還沒答應……」
「可是看你的樣子,明明就很想答應啊!」社郿氣急敗壞。
「杜郿,你別生氣,我是很想答應,可是我還沒答應……」
這兩者有差嗎?杜郿的白眼都快翻到天邊去了。
就連白攸晨的神色看起來都有些沉重,這一回他難得跟杜郿站在同一陣線。
「穎兒,我也覺得你應該慎重思考一下,畢竟你們才認識三個月……」
「我們是交往三個月,在交往之前我就已經認識他了。」
「不管是認識還是交往,三個月都太短了。」
杜郿此話一出,白攸晨跟杜慷都點頭了。
第7章(2)
「但攸晨跟杜慷大哥認識到結婚,甚至不到三個月。」孟穎兒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讓三個反對的人啞口無言。
「呃……其實這不能相提並論……」白攸晨支支吾吾的說。
「為什麼不行?」孟穎兒不是咄咄逼人,而是很真誠的詢問。「因為我跟杜慷第一次見面就感覺到對方是我要托付終身的人!」那是一種命定!命中注定!
孟穎兒沉默了一下。
也是,她對柳禹溡是愛慕沒錯,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可沒有激出什麼火花。
杜慷將孟穎兒眼裡的落寞看得很清楚,說道:「也不要那麼快就下定論,對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們並不瞭解。」或許他是孟穎兒緣定一生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