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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這一瓶要價三百萬,不過憑塗副總裁的身價,也不是喝不起,我們今天就慶祝……慶祝我們兩個都能突破現況,一舉越上高位,哈哈哈。」

  柳禹溡笑了笑說道:「等我們的投資案成功了,別說一瓶三百萬,一瓶八百萬的香檳都喝得起。」

  蕭從嘉狂妄的大笑,還拍拍他的肩,一副跟他稱兄道弟的模樣。「塗兄弟,敬我們的事業能鴻圖大展!乾杯!」

  柳禹溡喝著香檳,嘴角微微上揚,確實是要乾杯,為他的報仇大計乾杯!

  孟穎兒到了屏東後,替自己找了間平房老屋,老屋有個偌大的花園,她花了很多時間整理,有事情做,她才不會一直胡思亂想。

  她也常去養老院陪保母婆婆,當初她就是在這裡舉辦婚禮的,如今人事全非,後來她也進到養老院去工作,是半義工性質,每個月所賺的薪資足夠她生活即可。

  每隔兩、三個月,她會特地北上一趟,然後停留三、四天,這也是讓杜郿他們安心的方法。

  她不想讓好友擔心,她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們,她會努力讓自己好好過下去。

  這天,杜郿在放輕鬆附近的五星級飯店有一個小型車展,她是主秀的模特兒,孟穎兒既然上台北了,便特地去陪杜郿。

  展秀結束後,她等杜郿換好衣服,兩個人一起步出飯店,打算一起走回咖啡店。

  「啊,等等,我的化妝包忘了拿,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拿。」杜郿說完,像陣風似的離開。

  孟穎兒站在飯店門口等她。

  這時有輛高級轎車從飯店彎道進來,看來是飯店的客人,她往旁邊站過去一些,免得擋到對方。

  車子停好,服務生上前幫客人打開車門,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下了車。

  孟穎兒的視線剛好轉過來,就落在那個男人臉上,然後像是瞬間被雷劈中一般,她先是僵住,接著渾身無法克制的發著抖,激動到淚水直流,在還沒回過神之前,她就如子彈般衝了出去,緊緊抱住那個男人!

  週遭的人都被她突來如其的舉動嚇到了。

  孟穎兒不管,她的雙手緊緊圈著對方的頸頂,說什麼她都不願意再放手了!

  「我想你,我好想你……」

  柳禹溡送蕭從嘉回家,才一回到飯店,下車走沒兩步,就被一個女人飛撲抱緊。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但是看她似乎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他倒也沒有一把將她推開。

  倒是他的助理跟飯店的服務生受到較大的驚嚇,他們手忙腳亂的想將扒在他身上的女人給拉下來。

  「不要!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你也不能離開我……」

  她的喊聲不知怎地讓柳禹溡的心莫名一陣揪痛,他是怎麼了?竟會被這種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行為給影響?

  「小姐,你快點放手,要不然我們要報警了!」飯店服務生臉色難看,這位可是貴客,竟然在飯店門口被一個瘋女人糾纏,要是他追究起來,自己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孟穎兒終於被拉開了,可是她的目光仍舊眷戀地鎖在他身上。

  原本貼著身子的熱度消失了,柳禹溡莫名感到失落,可他隨即搖搖頭,會出現這種情緒真是太好笑了。

  他抬眸望向那個女人,從她衝上來抱住他,一直到在他懷裡,他都沒能看清楚她的臉,現在她被拉開了,雖然披頭散髮,但清麗的小臉露了出來。

  看到她的臉,柳禹溡的心像是突然被利刃給狠狠劃上一刀,那痛是無形的,卻快速的擴散到四肢百骸,他的俊臉忽地變得慘白,整個人動彈不得。

  助理嚇到,以為他被那個瘋女人給傷著,急著要確認他是否安好。

  「我沒事。」柳禹溡手捂著心,目光盯著那女人不放。

  似乎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孟穎兒也抬頭看去。

  就是這一眼讓她清醒了過來,是很像,但不是,他不是柳禹溡,他怎麼可能是柳禹溡呢?

  柳禹溡早就已經死了,他的骨灰還是她親自從上海帶回台灣埋葬的。

  她的禹溡……

  孟穎兒冷靜了下來,但心碎的眼淚依然克制不住,不斷滑落臉龐。

  她無聲的淚水就這麼落進柳禹溡的心底,讓他覺得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這是怎麼一回事?

  助理想要扶著他,他擺擺手表示他真的沒事。

  「我們進去吧。」他說。

  柳禹溡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哭他竟會如此心痛。隨著柳禹溡進到飯店,方纔的混亂也宣告結朿,服務生鬆了口氣,還好貴客沒有追究。

  他無奈的看著仍然流著眼淚的孟穎兒,瞧她哭成這樣他也很是同情。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事……

  服務生也沒趕她,口氣溫和地勸孟穎兒到一旁坐坐。

  就在這個時候杜郿出來了,她看到孟穎兒在哭,心急的問道:「穎兒,怎麼哭了呢?」

  孟穎兒傷心的一把抱住杜郿,聲音破碎的說:「杜郿,我的心揪成一團,好痛,真的好痛……」

  「穎兒,別哭了,到底怎麼了?」

  杜郿好不容易把孟穎兒帶回放輕鬆,孟穎兒還是一直哭個不停,無論怎麼問她,她都只是搖頭,什麼都不說。

  白攸晨等人沒有辦法,最後杜慷只好送孟穎兒回到他跟白攸晨的家,孟穎兒上台北都住在這裡,杜郿一同照顧她。

  那天晚上,哭累了陷入昏睡的孟穎兒突然發起高燒,嚇著了白攸晨他們。送醫後,孟穎兒因高燒住院,這一住就是三天,而這三天她很乖也很配合,但卻對那天在飯店門口發生了什麼事,始終絕口不提。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孟穎兒啞著嗓音道歉。

  杜郿微微歎了口氣,握著她的手。

  就算她都不說,她多少也能猜著,能夠讓穎兒如此傷心還能有誰?還能有什麼事呢?

  柳禹溡都離開一年半了,穎兒看似無恙,其實這樣更教他們擔心,她表現得越是平常,就表示她她根本沒放下,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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