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紫瑩流霞確實讓人大開眼界,一推出馬上就有好多人搶訂。」她笑著。
「紫瑩流霞隨他們搶,我只管看好我的紫瑩仙子。」他湊向前,吻住她的唇,鳳寶寶抱住他的腰,深深回吻,兩人相擁,不願放開彼此。
「白大地,霞流光,紫瑩仙子坐雲團,化作人間一縷花。」她輕喘,兩手捧住他的臉頰,輕輕呢喃。對於穆清哥哥作給她的詩,早就印在腦海裡。
「你都記得……」柳穆清心中湧起柔情萬千,只覺得佳人在側,其是心滿意足。
「因為是穆清哥哥特地為我作的。」她說著,臉上表情甜甜的。
「寶包,你總是對我好,向來不與我計較,我何其有幸……」重逢以來,沒提過半句往事,對於他在別莊那晚所言,別說嬌嗔了,她甚至連調侃都沒有。
鳳寶寶知道他想起往事,偏生她最不願見他有一絲難過,見狀趕忙兩手張開用力將他抱住。
「穆清哥哥,我們以後都只想開心的事,我們以後還有好多事情要一起去做。」
「好,我們永遠一起。」柳穆清被她緊緊抱著,只覺又溫暖又激動,頭微微一低,吻住她。
兩人在炕上互相親吻一陣,鳳寶寶捧著他的臉,從頭頂開始輕啄,沿著光潔額頭、眉心,來到眼窩和鼻子,一路親到嘴唇,將他吻得目眩神迷,幸好兩人正想將手伸進對方衣服裡時,想起還身處鳳家書房,這才笑著打住,改為手牽手並肩躺臥在炕上,面向著對方,另一手互相撫著對方身體,說了許多私密話,以及許多將來之事。
忽地,他興致大好,拉著鳳寶寶的手走到書桌前,說要重新作一首詩,作為兩人互許終身之見證。
鳳寶寶滿心歡喜,看他提筆寫下——
秋夜長,
勝春宵,
山中有月映華光,
琅鐶福地人一雙。
又是中秋。
柳月家少主院落,不過一年光景,卻呈現截然不同的氛圍。
原本靜悄悄如冷宮之地,如今不時傳來笑語聲,原本一塵不染、擺放有致的書房,多了一張凌亂大書桌,擺滿了攤開的畫紙、畫筆、顏料,以及一盒吃一半的餅。
兩名不到二十歲的錦衣珠飾女子,一少婦模樣、一仍是未嫁裝束,正擠在畫桌前說悄悄話。
只見少婦穿著紫砂含煙上衣、碧波垂青褶裙,蜜色臉蛋透著粉潤晶瑩,不時流露甜甜笑意,一望即知是個受到寵愛的幸福人兒。
「你真傻,怎麼馬上就心軟了,該來個欲擒故縱,狠狠折磨他,像是避不見面、退回禮物、對他視而不見什麼的,讓他為情憔悴人消瘦。」一白皙圓嫩女子邊咬餅邊說。
「我才不要。」她怎捨得折騰穆清哥哥,她也從來不想對他耍手段。
「怕什麼?你愈是折磨,他愈是離不開你,男人就是這樣。」用力將餅撕咬開。
「你說的人,是你哥。」她真是好氣又好笑。
「那又如何,我向來站在你這邊。」白嫩女子就是自北京返家的柳安和,她逕自倒茶喝了一口,神秘兮兮悄問:「我哥對你好不好?」
鳳寶寶點頭,露出溫柔笑容。「穆清哥哥細心,什麼都幫我設想好了。客棧裡的糕餅都由我來畫花樣,還幫我燒了一套新的盤碗,我做給你的那套首飾,好多材料也是他幫著找的。他原想將書房改成畫室,是我不讓的。」
新婚之甜,如甘蔗滲蜜,一時半刻說不完,任一小事都覺得其樂無窮。兩人同榻而眠的第一晚,半夜裡,她被身邊人整個嵌在懷中,那姿勢,不就是當年他養傷期間,被她偷瞧見的環抱棉被睡姿嗎!想當初,她還覺得這像是毛毛鼠抱著一顆煮熟的蛋呢!
再有,她發覺穆清哥哥特別在意她的頭髮,不但訂做上好的檜木梳子,還特地找人做了各種花瓣凝香露,讓她梳洗頭髮時使用,有時晚上臨睡前還親自以凝香露為她擦拭發尾,只不過,有幾次也不知怎麼開始的,竟從發尾擦到身上,最後索性衣衫盡褪,以凝香露擦滿全身各處,滑潤過了頭,滿床香氣……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她湊近,附在鳳寶寶耳邊,壓低聲音。
話還沒說完,鳳寶寶馬上羞紅臉,想起兩人成親以來柳穆清在床笫之間對她的溫柔與激情,以及某次在她肚臍下方塗抹凝香露之後的情景,心頭一陣甜一陣羞,只是嘴上笑罵:「你真是沒個正經,小聲一點。」
「看你的表情,應該是挺不錯的。」她從懷裡拿出一物品,擱在鳳寶寶腿上。
「送你,趕快收起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到手的寶物。」
鳳寶寶納悶,正欲細看,就聽見外廳傳來腳步聲。
「少主,鏢局趙福求見,已經在偏廳等一個時辰了。」五兒小跑步稟報。
「不見。」有人沉聲回絕,語氣果斷,「跟他說我出門了,他若要等便等,無須理會。」反正他已部署妥當,明早就去鏢局任命新主事。
「是。」五兒精神一振,速速跑出去。鏢局主事的趙福三番兩次招惹其它鏢局,少主多次警告居然都不理會,現在鬧出糾紛,又跑來要少主出面解決,五兒早就氣在心裡。
這要是一年多前,少主約莫會忍下這口氣,以和為貴親自調解,然後把自己累得焦頭爛額。
幸好近來主子行事益發明快,幾次人事糾紛都能火速處理,漸能壓得住柳月家旗下最難纏的鏢局人馬。
「安和來了?」
語氣轉為溫和,柳月家少主柳穆清往書房走近。
柳安和一聽,趕忙示意鳳寶寶藏起,後者不明所以,卻仍是將物品藏在畫稿底下。
鳳寶寶看著他走進書房,立刻笑逐顏開,走過去為他解下披風,交給新兒掛好,並道:「新的餅已經送到,看起來比我原先畫的還要好看。至於口味,安和監賞過了,說是餅皮細緻、內餡香脆。」
「是你畫的花樣推陳出新,廚子才能做得好。」柳穆凊微笑,輕輕揉了一下她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