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兩顆心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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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咬牙——「好,我相信朋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話還言猶在耳,隔沒幾日,她就在睡夢中,被急Call她的秦銳吵醒。

  「我們……剛到家,門口好像有狗仔偷拍……我太晚發現。」他說得支支吾吾,她心覺不對。

  「偷拍就偷拍啊。」她的經紀人出入他家,有什麼新聞好炒?連她進出他家都炒到不要炒了。

  「……」欲言又止。「有些……特別的情況……」很心虛。

  她咬牙,一字字問:「多、特、別?」

  「他……那個……我們有一點點、親密動作,在車上。」

  另一頭靜默因為她正努力深呼吸,以免捏爆手機。「你是怎麼答應我的?!」還用人格跟她保證咧,她忘了他根本就沒有人格,她要闇了他!

  「好啦,你晚一點再罵,先來把你家楓哥領回去,我罩不住他。」

  「等著!我馬上過去。」一路上,腦子已經轉過千百道想法,要解套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用大眾會相信的事實,來掩蓋這道驚天內幕。反正她跟秦銳的地下情,大家都炒到不要炒了,再多這一回也沒差。

  比起秦銳和楓哥,她想,秦銳和她還比較有可信度,殺傷力也低得多,反正,她和秦銳現在都單身,真有什麼也是男歡女愛,你情我願,沒啥好詬病……

  思緒一定,立刻傳訊給秦銳:「我在路上了,大概五分鐘到,把楓哥身上的行頭剝下來給我吧!」

  成串數字在眼前跳,進不到腦子裡,完全無法組成任何有意義的訊息。

  一整個早上,心浮氣躁。

  藺韶華合上文件夾,煩躁地想取煙,想起早先已被丁又寧沒收了。

  他單手支額,抑鬱地甩開筆,扯松領帶,緩和胸腔那股透不過氣的窒悶感。

  偏頭,看見擱在桌上,今天的早報。

  根據過往經驗,喧騰個幾日,應該就會歸於平靜,反正,這兩人的地下情,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了,真在—起,又怎樣?

  是啊,在一起,又怎樣?他們離婚了,這一切再也不干他的事,她沒有必要對他交代,但——她這幾日,總是一逮到機會就撩撥他,意圖太明顯,他不是木頭,不會無感。

  昨晚睡前,還用那種「你看,有飛碟」的幼稚哏,瞅了他一口得逞,丟下「晚安」後落跑,他實在很懷疑,這種低能到極點的手法,到底有哪個男人會上當?

  他不懂,為什麼她可以一面向他示好,一面卻又寅夜私會秦銳,讓他帶著好心情入眠,又一肚子氣迎接早晨。這算什麼?算什麼?!

  他無法不怒。

  怒得——胸口塞脹,呼吸作痛。

  「我可以進來嗎……」有人,在這當口,自己踩進地雷區送死。

  他瞧也不瞧一眼,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那個……來跟你解釋一點事情……」丁又寧嚥了下口水,皮繃很緊。

  有樣子,是知道了,臉色好難看啊……

  「我在工作,出去!」她的解釋,他聽的還少嗎?

  「我真的可以解釋!」見辦公室外,一雙雙打探的眼神瞟來,她當機立斷,不請自入地閃身進來,關上門。

  「終於甘、也從秦銳床上下來了?」話一出口,他就懊惱得想咬舌。他沒想表現出在意的樣子,偏管不住舌頭,說得又酸又諷。

  她不怒,反而眼神發亮,湊上前打量他。「你這是在吃醋嗎?」

  來之前,秦銳幫她寫了劇本,要她照著演一-「誰教你不滿足我,我只好找別人。」

  「你這個蕩婦,沒有男人會死嗎?好,我成全你——」

  這是版本一,因禍得福滾滾樂,順便把她的男人吃干抹淨打包帶走。

  而且鬼使神差,居然真悄悄發展到劇本一的鋪陳前奏。

  要演嗎?瞄瞄藺韶華森森冷冷的容色,直接放棄。

  這氛圍她演不出來,韶華再怎麼氣到失去理智,也不可能會撲上來用身體的佔有發洩情緒或宣示主權。

  至於版本二、版本三、版本四……全都很不像話,她更演不出來。

  聲淚俱下的「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她影后不是拿假的,要演不是不行,但實在沒必要這樣騙韶華,搏同情票。

  「你不是要解釋?」他冷睇她。一逕瞅著他瞧,也不吭聲,是什麼意思?

  她張了張口——秦銳寫的那些劇本雖不像話,那有幾段,她讀懂了。

  前面狗血盡灑,灑到男人心軟,把真相夾雜在惡爛台詞中,一併釋出。

  他的意思,是要她跟韶華講實話,他同意她說。

  他們之間的信任,一定得靠供出某個人來換取嗎?這種有條件換來的信任,又能維持多久?就不能,只因為是她,所以堅定不移,不能這樣嗎?

  「我沒有從秦銳床上下來啦,你知道的……三十六計裡,有一招叫聲東擊西。」她舔舔唇。「還有一招叫圍魏救趙……嗯,我的意思是,有的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第十三章 兩顆心的距離(2)

  「你要救誰?」說得迂迂迴回,彎彎繞繞,他懶得玩文字遊戲,一語直切重心。

  料準了她不會說。

  說要解釋的是她,卻又不肯把話講清楚,她的解釋,毫無誠意。

  他不是真的在乎什麼真相,昨晚睡前,他們還互道了晚安,他很確定她是在自己的床上就衰,沒事不會睡到一半跑去夜會秦銳,料想得到當中或有隱情,他真正介意的是——她不肯說。

  她寧願選擇保護秦銳,連被拍到夜宿秦銳家中、恩愛一夜,都還不肯對他解釋,那他算什麼?

  她總是,將他放在極難堪的位置,從不曾顧慮過他的立場、他的感受。若是這一刻,他坦言他們會離婚,秦銳也佔了不小因素,她還會選擇保持沉默嗎?

  他不賭,因為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那麼重要。

  「出去吧,你的解釋我聽完了,不過以後,不必費心對我多說什麼,你沒有跟我解釋的義務。」

  「……」好像,比沒解釋更糟。他在跟她切割,橋歸橋路歸路的意思——她咬了咬指甲,只能祭出下下策了。「秦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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