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用了不人道的手段將後宮解散,過程中傷害了不少人,這一世,她不會再任由他胡作非為的。
「你願意將我與人共享?」某人的目光泛著極為危險的光芒。
她抿著沒啥血色的唇。「這是您造的孽,我就算不甘願,又能怎樣?您走吧,今日我沒心情再見您!」
他微怔。她居然還敢趕他?!
李三重也呆住。小姐真夠猛,敢給主子閉門羹吃!
但以主子的脾氣,這碗羹吞不下吧?
果見主子臉龐陰陰煞煞、黑氣繚繞,這表示他快要氣瘋了。
接著,他起身,甩袖,之後——轉頭走人?
李三重下巴大大落下。主子氣成這樣了,都還能吞下?
糟了,這可不是好事啊……
李三重心更慌。主子走出這道門後,不知倒楣的會是誰了……
大殿裡,氣氛陰霾。
「張英發,你說說,這是何人所為?」南宮策面色不善的問。
「臣……不知。」他硬著頭皮答。皇上在長沙遇刺,他身為長沙郡守,當然難辭其咎的被拎來京裡問罪。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卻一問三不知?!」表情更加森然駭人。
張英發顫巍巍地打了個激靈。「回皇上,那群刺客雖然當場教影子密衛拿下,但他們似乎受到什麼威脅不敢吐實,堅決不肯供出誰是主謀……這事還膠著……」
護駕不力,連追查禍首也沒個眉目,他這顆腦袋只怕不保了。
南宮策嘴角一扯,臭著臉由龍椅上站起身。「朕不如教難儆猴,先宰了你,讓人知道朕很火大,不僅嚇嚇主使者,也讓下面的人見了,以後護駕更留心謹慎!」
張英發表情一變,臉色馬上慘成死屍狀。
一旁的李三重重重歎了口氣。原來這回倒楣的是張大人。
他悲憐旁人之餘,也不禁慶幸起自己的好運來。要不是小姐護著,倒楣的該要是他了。
深宮裡。
「主子,長沙郡守張大人被處死了!」宮娥一得到消息,立即驚慌來稟。
「真被處死了?!」女子雙肩顫抖,六神無主起來。
「皇令一下,他當場就被拖出去行刑了,而且……」說到這裡,宮娥全身一顫後才繼續說:「而且皇上嫌他死得太痛快,硬是下令將他鞭屍。」
「鞭屍?!」她恐懼得驚呼出聲。
「據說屍首被抬出來時,已糊爛不堪,臉孔連是誰都分不清了。」宮娥想像那畫面,忍不住抱住小腹,捂著嘴,反胃噁心到想吐了。
「他……他這麼狠?張英發可是個忠臣啊!」她驚白了臉孔。
「是啊,連對張大人都這般狠絕了,若知道這事是您主謀……」宮娥打了個哆嗦,不敢想像後果。
「住口,我可是給了那批人大筆的安家費,他們若敢供出我,他們的家人一個也別想活!」她陰狠的說。幸虧她事前就做了防範,將這些人家中老小的性命都捏在手中,萬一行刺失敗,也不怕他們會將她供出。
「但是……想想張大人的慘狀,咱們未來若再想行兇,恐怕更加不容易了。」宮娥愁苦的說。
「真是該死,計畫怎麼會失敗呢?他若死了,什麼事也沒有,為什麼不死,為什麼不死?!」她克制不住的咒罵出口。
「主子,小心隔牆有耳啊!」宮娥驚惶失措的提醒她。那人的耳目可是無所不在,一個不留神,索命鬼差就上門了。「要知道張大人的死分明在警告您,倘若不慎露出馬腳,必定讓您死得比他還要淒慘吶!」
第二十一章 暗潮湘湧(2)
她聞言重重抽氣。比那還要慘……那……成什麼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你快去將奉寧王找來,我需要他,咱們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快,快去將人帶來!」她慌張的吩咐。
六月涼夜,明亮的月光下,御花園裡,茉莉淡香陣陣飄送。
那男人始終記得她愛這花的香氣與姿態,在這裡種滿茉莉。
男人緩步來到她身後,輕輕摟住她的腰肢。
茉莉花香伴著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她深吸一口氣,異常安心,在他懷裡更加放鬆了。
「不惱我了?」他問。
「誰說的,還惱著!」
他輕笑。「咱們分離許久,好不容易相聚,你捨得一直對我惱下去?」
她故意輕哼一聲後,眼裡蒙上了一層淚霧。
「你就不心疼我?」他啞著嗓音問。
她哽了哽。「疼,很疼。」疼死了!
他微微一笑。「這就夠了,也不枉我落寞了這些年。」
她胸口一緊,轉過身去,小臉貼著他胸膛,雙臂狠狠抱緊他。「這您就夠了,你是要讓我內疚到死嗎?」
「這也不錯,這樣,我舒心多了。」他抿笑。
「您!」
他徐徐一歎。「我承認充實後宮是為報復你,前世你背信離我而去,轉世後,我便故意做足你不喜歡的事,可如今你回來了,那——」
「不,不可以,您不可對皇后以及眾嬪妃不利!」她馬上神色驚恐的說。
一抹毒辣在他眼底一閃而逝。「她們若安分,我怎麼會對她們不利?」
「不,您這傢伙靠不住,您得答應我,絕不莫名其妙殺人,我不希望後宮任何一個人因我而受害。」她對他太瞭解了,醜話一定得說在前才行。
男人彷彿知道她會這麼要求,這回倒不動聲色的點了頭。「好,要是她們不犯你,我便能容她們。」
「您最好說到做到!」
不滿的瞇了眼。「你這女人真讓人不暢心!」他的話從來就只有她敢懷疑。
曉得又惹惱了這小度量的男人,她將自己更往他懷裡揉。「別惱,我只是怕了因果,前世咱們不能相守,這世總希望您能多積善,別再讓咱們分離……」
他的胸膛僵了。「你認為是我作惡多端,老天懲罰,咱們才不能白頭終老?」
「也許不是,但,我總不願再有任何理由讓我被迫離開您。」
他沉默不語了,似乎在深思著她的話。
「爺,咱們的孩子呢?」良久,她躊躇後,再度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