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得裝一下那啥:「施主說笑了,前塵往事俱已隨風,何必執著?」姊必須得跟你劃清界線,你給姊的危險感覺一如既往的陰魂不散,甚至比以前更甚。
珍惜生命,遠離韋孤雲。
恨生這個時候插了個言,「清歡,道長在他手上。」
這一句話信息量很大啊!
沈清歡臉上客套而疏離的笑一下就凝固住,直直朝對方的眼睛看過去,「你抓了我師父?」
而韋孤雲在聽到恨生對她的稱呼時,眼睛也一下子瞇了起來,整個人瞬間充滿了危險,他恍若呢喃一般地念叨著兩個字:「清歡……」
那宛如情人間囈語的輕喃,生生讓沈清歡打了個寒顫,有點兒惡寒。
「清歡這個名字很好聽,果然很適合你。」韋孤雲一臉真誠地表示。
沈清歡有點兒笑不出來,這種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肯定被別人記了小賬的感覺,真的很讓人抓狂啊!
「咱們先不說這個,我師父在你那兒?」她婉轉了下措詞,沒說在對方手上。
韋孤雲也沒有迴避這個問題,直接點頭,「令師確實是在我手上,你若是想見,自然隨時都可以。」
「那恨生呢?又是怎麼回事?」沈清歡朝他身後指了指,問出心中的疑問。
韋孤雲理所當然地道:「因為你師父在我手上啊。」
好嘛,是一個原因。
沈清歡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額,頭疼地道:「我師父——他老人家有那麼容易被人抓住的嗎?」
韋孤雲發出一聲輕笑,一臉泰然地道:「清歡你應該知道的,我是有能力留住你師父的。」
好吧,這個她確實是知道。大業皇帝的軍中智囊、朝中棟樑,那位被無數女人追捧的桃城玉郎可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單論武力,她不擔心師父,可要是加上智力和勢力的雙重加碼,她師父很難脫身。
「我師父在哪裡?」
「在京城天牢。」
「咳……」沈清歡因為這個出人意料的答案忍不住咳了一聲,師父他老人家到底是犯了什麼驚天大案,竟直接給整進天牢去了。
韋孤雲卻還有下一句,「那裡防護措施最好,不容易逃走。」
沈清歡竟無言以對。
韋孤雲的手探到她嘴角,輕輕替她揩了兩下,口中笑道:「之前吃油餅了吧?」
沈清歡聽到有抽氣聲傳來,但她現在完全沒心思去看旁邊發生了什麼,她集中所有的注意力都怕應付不來眼前這個凶殘的傢伙,哪裡還敢分心。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回他,只能抿了抿唇。
韋孤雲從袖中掏出一塊清白絲帕,輕輕擦了下剛剛替她揩過油漬的指腹,之後將絲帕淡定地收了起來。
「我剛到這裡,尚且來不及用餐,不知清歡可有暇陪我一起用餐?」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師父還在他手上,住著最高級的天牢呢。
沒聽到她的回答,韋孤雲也絲毫不以為忤,逕自道:「看來清歡是沒有異議的,那咱們走吧。」
沈清歡身子驀地一僵,因為某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這是赤裸裸的藉機要挾耍流氓啊!
大哥,我現在十七,不是七歲。
就算我有一顆老阿姨的心,那也不是讓你這樣的妖孽隨便耍流氓的啊,我又不是怪阿姨!
心裡想法千萬,奈何現實總能認命。
韋孤雲並沒有精挑細選什麼酒樓,而是直接就近找了一家,手下侍衛負責點菜,他們直接進了雅間。
這個他們,只有韋孤雲和沈清歡兩個人。
無論是韋孤雲的侍衛也好還是恨生也罷,全部都只能待在雅間之外。
酒菜上得很快,也算是間接打破了雅間內兩個人之間異常的沉默。
沈清歡有點兒發愁,她大約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找自己,十成十跟他那個生女不得近身的命格有關,她才是無妄之災呢,怎麼就偏偏是那個陰冥鬼妻的命格呢?
看某人動作優雅地進食,沈清歡就突然有些心理不平衡,憑什麼她這裡一顆心烈火烹油,某人卻如此的淡定從容?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韋孤雲,你說吧,怎麼樣才會放了我師父?」最後,沈清歡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反正她自己實在玩不了那麼多彎彎繞繞。
韋孤雲聞言不由笑了,慢條斯理地嚥下嘴裡的那口菜,放下手中的筷子,這才抬眼看著她道:「這麼直接啊?」
「早死早超生,什麼條件你開吧。」沈清歡決定光棍一把。
韋孤雲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十分中肯地評價了一下,「容貌勉強也還算是秀色可餐,只是這穿衣品味有待提高。」
什麼叫勉強算?
好吧,跟某人這種外貌逆天的妖孽相比,說她勉強算也挺合乎邏輯。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傷害。
但穿衣品味什麼的,大哥,你搞清楚一點好不好,我是正兒八經的出家人,不是街上那些追趕潮流的俗世有錢千金。以我現有的財力支持,我能保證自己衣物整潔,不出現打補丁的情形已經很難得了好不好。
評價完了,韋孤雲起身往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去,伸手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跟自己面對面,聲音帶著一點點誘惑和打趣,「清歡,你這樣明知故問就不太好了。」
都到這個地步了,沈清歡當然也沒想著迴避那個問題,說道:「不就是陰冥鬼妻的命格嘛,既然世上能有一個我,當然也能有另外符合這個命格的人,我幫你找她出來啊,我這些年的道術還是很不錯的。」
韋孤雲嘴角勾起,往前湊了湊,幾乎都快要貼上她的唇,「我已近而立之年,清歡覺得我還能等多久?」
呃……這問題太過現實了,萬一等她把符合命格的人找到了,某人的性功能卻退化了,這就悲劇了。
沈清歡不無幸災樂禍地想著。
唇上卻驀地一熱,緊接著腰上一緊,她整個人落入了一個帶著冷香的懷抱。
「唔……」
韋孤雲的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沈清歡吃痛,不禁張嘴,他立時趁虛而入,盡情地攫取屬於她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