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大地萬籟俱寂,皇帝的寢殿突然竄出大火,巨大的火光將整個夜空照得通亮。
緊掩上閂的門扇突然被拍得乒乓作響,外頭傳來太監焦急的喊聲,「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
齊諭被這拍門聲驚醒,對著門外的人沉聲問:「發生何事?」
「王爺,走水了,皇上的寢殿發生大火!」
走水?齊諭透過半開的窗子朝皇帝寢殿的方向看去,火光一片,一刻也不敢耽擱,即刻翻身下床,抓過掛在屏風上的衣物迅速穿戴好。
他睞了眼床榻上的女子,見她未因這場騷動而清醒,便匆匆趕往皇帝寢殿探視皇帝。
同一時間,齊信宏也因為這場大火而驚醒,驚詫的問著門外來稟告的人,「父皇可要緊?」
「二皇子,現在狀況不明朗,奴才只知道大皇子跟穎王正在趕往皇上寢殿。」
「該死,我知道了!」齊信宏一聽到大皇子已經動身,氣得低咒了一聲。
「二皇子,您別動怒,這時動怒就落了下風……」剛結束歡愛的李照君撐起疲軟的身子,嬌媚的看著齊信宏,細嫩玉手搭在他的大腿根部,若有似無的撫摸著。
「你這小妖精!」他瞥了眼她的手,要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他定要再好好疼愛這銷魂妖精一回。
勾住她的後頸用力吻了下,他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等我回來!」
之後他套上衣物,便匆匆趕往火災現場。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整個行宮都亂了套,眾人高呼聲不斷,隱隱約約傳進齊諭的院子內。
隨著合歡散的藥效過去,再加上受到外面嘈雜的聲音影響,虞蘊逐漸從情慾中清醒,睜開沉重的眼皮,透過朦朧的視線,看著上頭鑲著金絲的華麗紗帳。
這裡不是她在行宮所住的屋子,這裡是哪裡?
突地她感到下身一陣灼痛,擰著秀眉撐起身想查看身子,赫然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紅印子,更有一抹淫靡的氣味瀰漫在週身,腿間更是流出一股陌生的液體。
這是……她慌張地看著自己的身子,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忽然,一幕幕歡愛的畫面竄過腦海,她差點尖叫出聲,火速摀住嘴巴,就怕自己會壓抑不住驚聲尖叫。
老天爺,她該怎麼辦才好?她怎麼會抱著男人獻上自己?她竟然做出背叛二皇子的事情來!
一時間她慌了,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外頭「快救火」的喊叫聲斷斷續續的傳進屋子裡,將她的思緒從驚慌失措之中拉回。
她用力抹去眼眶裡的淚水,慌亂的看著這空蕩蕩屋子,不見任何人,那個跟她發生關係的男人呢?
她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要是被人知道她背叛二皇子,婚前失貞,不僅自己有可能會被賜死,還會連累忠勇大將軍府上上下下。
思及此,她匆匆下床,撿起丟了一地還有些潮濕的衣服套上,隨便給自己梳個簡單的髮髻,趁外頭為了救火一片紊亂之際倉皇跑走。
一路上,她閃閃躲躲,不敢走人多的地方,盡量選擇陰暗人少、沒有燈籠照明的路線。
就在她快要溜回碧芳院時,擔心自己繼續待在齊信宏屋裡會被人發現的李照君,正好從另外一處假山後走了出來。
眼尖的柳葉一眼便看到虞蘊,連忙拉住李照君,指著虞蘊小聲問道:「小姐,您看翠碧湖邊偷偷摸摸的那人是不是虞姑娘?」
「是她。」
「小姐,虞姑娘的模樣好奇怪!」
李照君眼底瞬間射出一記戾芒,「柳葉,你從那邊繞過去……」拉過柳葉小聲的在她耳邊交代,「就這麼做。」
柳葉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她,搖頭,「小姐,要是被發現……」
「現在所有人都忙著救火,不會有人注意這裡。」
「可是小姐……」柳葉害怕得全身發抖。
「柳葉,我早就是二皇子的人了,腹裡說不定已經有二皇子的骨血,你難道要我的孩子被人嘲笑是奸生子,一輩子抬不起頭?」李照君厲聲道。
透過虞蘊認識二皇子後,她從虞蘊那裡得知二皇子的興趣、作息以及最常去的地方,想盡辦法出席各種詩會、茶會,最後女扮男裝在文墨閣的斗詩會上讓二皇子對她留下深刻印象,進而對她有了不同的情愫。
二皇子會鍾情於她,這一切最該感謝的人是虞蘊那個單純天真的傻子,若不是虞蘊,她怎麼會知道二皇子每個月初二、十六都會喬裝前往文墨閣參加斗詩會,她又怎麼會有機會女扮男裝認識二皇子,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經過一番努力,她終於在二皇子心中有著不同地位,私下兩人常常偷偷見面互訴情衷,可礙於京城各家勢力眼線眾多,兩人不敢明目張膽太常見面。
到了避暑行宮,一天夜裡,她因為睡不著到湖邊散步,沒想到竟遇上二皇子。
本就相互愛慕的兩人,避開了巡邏的士兵跟宮女太監,找了個幽靜的地方訴說情愛,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兩人最後竟在野外苟合。
從那次初嘗禁果後,她與二皇子便常在這行宮無人地方幽會,她發現一向準時的月事遲了,現在腹中也許已有他的骨肉。
別怪她狠心要虞蘊的命,想成為人上人,做全國最尊貴的女人,她就不能讓虞蘊這個絆腳石妨礙著她和未出生兒子的路。
虞蘊必須死!
「你把這事辦好了,日後我成了二皇子妃,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還會讓二皇子把你納了。別忘了,二皇子是嫡子,皇后親生的,日後可是要繼承大統,你少說也有個妃位。」李照君許了柳葉一個美好的大餅。
妃位,聽到這個詞,柳葉的良心瞬間被貪婪給蒙蔽,用力點著下顎,「小姐,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您一定要配合好時間。」
「你放心吧,快去,要是錯過了,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