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摳門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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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怎麼了?」池中旻一手朝上,向她討洗好拭乾的盤子,他個頭高,伸手就能把盤子擺到流理台上方的置物櫃。

  「沒事,只是有一點累。」她回神,給他一記沒什麼的笑容,才把盤子遞給他。

  今天,帶她實習的白服執事告訴她,她表現得很好,暗中來訪測試的審察員給她很高的評價,在綠海飯店,白服執事是稀少而且珍貴的存在,每一件綠海飯店都希望能擁有兩名以上的白服執事,但能通過測驗的實習生卻是少之又少。

  那名帶領她實習的資深白服執事,表明希望她完成最後試煉之後,能留在台灣。

  閃過她腦子的第一個反應是:好啊!

  因為池中旻在這裡,他們發展穩定,而且越來越甜蜜。但是,她真的留下來的話,他會不會覺得……她太主動也太沉重了?

  「剩下的給我,你快去洗澡,明天一早的飛機,你的行李準備好了沒?再去確認一下。」聽見她說累,但明明表情不是累的問題,儘管很想追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忍住,反而選擇裝傻。

  空間空間,他不想逼得太緊把她嚇跑了。

  黎子芽聽話的離開廚房,進浴室洗澡,還泡澡消除疲勞,穿上舒適的睡衣,再一次確認行李箱都沒問題後,她想到應該要去確認一下池中旻的行李是不是也準備好了。

  「你來得正好。」池中旻背對著她,將確認過的行李箱闔上。也穿著睡衣的他一身清爽。藍白條紋的棉質睡衣看起來很舒適,頭髮還微濕,明顯也剛洗好澡。

  「我剛剛整理完行李,還有幾份公文要看,你早點睡吧,明天一早的飛機,晚安。」

  說著,他拿起數份帶回來的卷宗上了床。

  他今天要熬夜啊,那……黎子芽站在他房門口,露出猶豫之色。

  靠著床頭的他,就著床頭燈閱讀了起來,但始終沒有等到她有所回應,於是放下讀到一半的文件,皺眉望向她。

  「芽芽,你站在那裡做什麼?你這樣我沒有辦法專心。」

  「唔,對不起。」她還是回房間好了。「晚安。」

  「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點過來。」他低聲催促。

  「你不是要熬夜?」嘴裡是這麼說啦,但她還是乖乖聽話走向他,爬上床,在他的右手邊躺下,他身體微側,剛好空出一個可以環抱她的位置。

  「你不在這裡,我怎麼專心?」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親吻了下她的額頭,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睡覺,晚安。」

  黎子芽抬頭,看見他的下巴,伸出手輕撫,被上頭刺刺的胡碴刺得手癢。

  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到想跟他永遠在一起,是不是太傻太天真了?感情定下來過半個月,她已經在幻想要什麼樣的婚禮,穿什麼款式的禮服,婚後要幫他生幾個小孩……

  壓抑了十幾年的感情,如今像洩洪似的傾出,忍不住想要更多,忍不住想要霸佔、想要黏著他不放。

  她被自己的感情嚇到了,不禁害怕,他會不會覺得她煩、她太黏人?覺得跟她戀愛讓他感到負擔沉重?

  因為他的關係,她決定留在台灣工作,他如果知道了,會不會覺得……她把未來托付給他,是在給他壓力,要他負責呢?

  現在還流行像她怎麼黏的女朋友嗎?才剛開始交往就在想婚禮,她都幾歲了,怎麼還怎麼愛作白日夢啊!

  唉!為什麼愛情會怎麼麻煩?已經在一起了,還有怎麼多煩惱……

  「中旻哥,晚安。」她靠在他懷裡,微笑對他道晚安,小手一伸,就可以抱住他,可明明抱得這麼牢了,卻貪心的想要更多更多……

  他是被刺眼的陽光曬得受不了才清醒的。

  池中旻緩緩地掀開眼皮,映入眼簾的不是他位於台北的公寓,自小小的窗戶僅能看見被高樓掩去的狹小天空,他現在身處於一個陽光充足的房間裡。

  定睛細看,連接露台的落地窗大開,帶著鹹味的海風飄進來,將窗簾吹得翻飛,陽光直接照射在地板上,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熱,但並不覺得悶。

  一時之間,他想不起來自己身在何處,坐起身,看向床頭櫃上有個時鐘,時間指著下午兩點,鍾下壓著一張紙條,他伸手拿起來細看。

  看你很累的樣子,不吵你,我去沙灘曬太陽,來找我!

  又加了很多驚歎號來表示她的認真,池中旻看見黎子芽少女的字跡,忍不住笑了。

  可一笑就頭痛,這才想起昨夜被灌酒的瘋狂畫面。

  「我都忘了,我在關島。」他搖頭失笑,笑自己的健忘。

  政旻開發的員工都知道,老總池中旻對員工大方,但對待自己很嚴苛。

  他搭捷運上下班、穿舊西裝,不崇尚名牌精品,精打細算的他,花錢總是花在刀口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讓人咋舌,每年出資讓員工出國旅遊,這個錢他不會省,可他自己卻沒有年度旅遊的計劃,當員工分批次踏出國門旅遊時他依舊待在公司裡坐鎮。

  這次他竟破天荒地參與,讓員工們大為興奮,在落地的第一晚便聯手灌醉他。

  但他酒量好,一干習慣應酬跑業務的男職員全醉倒了,就他還能站直。好酒品的他,回到Villa後倒頭就睡,不會亂吐造成別人的麻煩,只是宿醉還是找上他。

  坐起身,看見床頭擺著一小包蘇打餅乾,知道是貼心的芽芽幫他準備的,他拆開一片片慢慢吃了起來,心頭覺得溫暖的同時還感到疑惑——她怎麼知道他習慣宿醉醒來後,下床前一定要吃幾塊蘇打餅乾墊胃?

  早年與父親拚事業,生意全在酒店談,他的酒量就是在那時候練出來的,二十出頭不時喝酒應酬,現在除非不得已,能不喝他就不喝。

  「我竟然睡到這麼晚,芽芽幾點出去的?」吃完餅乾墊胃,神智稍微醒了,池中旻下床,手上拿著黎子芽留給他的字條,發現上頭標明了她離開的時間——早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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