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裴軒發覺他的眼神不對勁,硬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衛梓旁的不會,這能伸能縮的本事異常高強,既然對方不愛當小弟弟,那就……
「兄台可知你的易容術哪裡有問題?」
果然正中下壞,好學的董裴軒臉上興起求知慾。
「要不要到在下的營帳裡坐坐,我為兄台示範真正的易容術。」
董裴軒自認易容是自己最厲害的本事,如今有人挑戰,他怎能不接受?
「行!」他起身,直接跟著衛梓離開。
另一邊徐皎月對蕭夜的注目太明顯,蕭夜頭轉向徐皎月,也看蕭承陽。
爺的手沒放開過她,由此足以推論兩人關係匪淺,問題是,她怎麼辦到的呢?前一個企圖靠近爺的女人,他記得……好像被踹飛三尺遠,直到他們帶兵離開京城,那個大膽的嬌嬌女好像還沒有辦法下床。
「這樣看我,是喜歡嗎?我叫蕭夜。」蕭夜的話說得很痞,但徐皎月並不覺得被侵犯。
相反地,徐皎月知道在蕭承陽最辛苦的那幾年,身邊有他陪伴,就算挨諷被揍也有他陪著掛綵。因此未見面之前,她早就對蕭夜心存好感。
沒錯,這樣一個患難兄弟,值得她的感激。
「你的臉……」
「易容術,不過比才那位董先生的本事,大概只高了……兩百倍。」
風趣的口吻,讓徐皎月放鬆下來。
不知為啥,第一次見面,蕭夜就挺喜歡這個小姑娘。
也許是因為他的爺……愛屋及烏嘛,也許是她的笑容太可愛,可愛到……看著看著,心底會自然而然漾出淡淡的微甜。
一意識地,蕭夜想在她面前顯擺。
因此他當著徐皎月的面,把人皮面具給撕掉。
這一撕,徐皎月驚呼不止,面具底下是一張截然不同的臉龐,她看看蕭夜、再看看蕭承陽,竟然有……
「太厲害了,你怎麼辦到的?」
她的崇拜毫無掩飾,大大地滿足蕭夜的虛榮。唉,太可愛了,實實在在的可愛,和京城裡那群戴著面具的名門淑媛相比,這樣的女子才值得男人疼愛。
他直覺伸手想摸摸她的頭,沒想到下一瞬,蕭承陽竟把徐皎月扯進自己懷中,牢牢護著。
手落空,蕭夜不解地看向王爺,他又……沒有要搶啊……委屈哪……
蕭承陽沒說話,但眼底含了冰塊。
蕭夜真真切切地明白,他要是敢染指小姑娘,爺肯定會把他整得求生不得、求死難。
爺這是妒忌了?為一個小小姑娘,把自己這個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拋在腦後,吼,他更委屈,他才是該嫉妒的那個。
揚揚眉手,平時他是很懂事、很知趣的,但這會兒為了撫平自己的委屁,劣根性浮出檯面,不做點小惡,他心裡還真的過不去。
不許嗎?他非要!
「請教小姑娘貴姓芳名?」他笑眼瞇瞇,右臉四十五度,是他最帥的角度。
這下子,蕭承陽不只眼底浮了冰,整張臉都散發出寒意。但是徐皎月的頭沒往上抬,不知道,而蕭夜持續裝死。
「我叫徐皎月,大家都喊我皎月或月月,你也可以叫我月月。」
「我叫夜,夜晚的夜,夜空有月,夜夜喜歡月月,瞧!我們多有緣分,要不咱們認個干親,以後你喊我哥哥、我喊你妹妹,如何?」
她才要點頭,沒想到蕭承陽橫加攔阻,「不許。」
「為什麼?」徐皎月不解問。
「為什麼?」蕭夜挑釁問。
兩個重疊的「為什麼」,讓蕭承陽醋勁大發,憑什麼他們可以有緣?憑什麼第一次見面他們就氣氛融洽,有說不完的話?
他不滿啊,第一次見面,他認出月月,月月卻認不出他,她的態度很差,她急著躲避他,她至少要用相同的態度對待蕭夜!
蕭承陽不懂得自省,不知道面對他的冰臉,只要沒被他的帥顏所惑,任何正常人都會對他退避三舍,以求自保。
「沒為什麼?我不准。」蕭承陽說。
「哪有這樣的。」徐皎月嘟嘴不滿。
蕭夜倒是沒這方面困擾,人家是主子、他是奴才命,他早就學會偶爾可以挑挑刺,但緊要關頭還是得順著主子的毛摸,所以……差不多就可以了。
蕭承陽沒理會徐皎月的不滿,反正她生氣不久,頂多上床時,再安撫兩下就解決,至於蕭夜滿不滿意,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去找套小兵的衣裳讓月月換上。」
「啥?爺要把她帶在身邊,軍營裡不能留女人的。」犯忌諱啊,他還打算找個文官府邸把人給塞進去。
「你有意見?」在他跟前,都有人敢覬覦月月,要是他不在身邊那還得了,他做事務求縝密,半點意外都不容許。
「沒有,既然爺這麼決定,也好……」他歪著頭對徐皎月眉弄眼。「等我有空,再找你聊。」
聊聊爺小時候的糗事,別被爺那副冷酷模樣給嚇到,爺的糗事可是滿籮筐,尤其被師父整的那些。
蕭承陽怒目橫眉,蕭夜這傢伙越來越不怕他了,很好,等著!
明顯的抽氣聲,讓蕭夜明白應該適可而止,只不過……欺負爺,挺讓人上癮的。
不玩了,他正色道:「爺來之前,我正想召軍官開會,商討如何打下流仙。」
爺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七、八日,雖有京中情報送來,知道趙擎和四皇子的事處理得很好,可他還是不明白爺怎會在杞州停留那麼久。
不過看見徐皎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先命人送水過來,休息過後再說。」蕭承陽道。
啥?休息?他們家主子爺居然需要休息,這話傳出去大夥兒都要擔心啦,擔心主子爺生病……不過爺這麼說了,當屬下的,敢說不?
「是。」
「給嗯哼、啊哈找些鮮肉。」對蕭夜說完,蕭承陽又吩咐兩匹狼。「好好跟著,如果他有異動,別客氣,該啃就啃。」
聽見這種命令,蕭夜差點兒仰倒,至於嗎?爺啊,咱們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兒們,重色輕友到這等程度,會不會太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