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妃自帶福運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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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腹黑是壞事嗎?當然不,這種無所不用其極、不顧道德義氣的腹黑,替他們帶來太多成功經歷,所以未來……會的,他們會遵循師父的教育,繼續詭詐、機智,騙倒天下人以求最終勝利。

  蕭承陽把兵符交給蕭夜,說:「照計劃,先取南雲,再戰流仙。」

  之後,他會回到軍隊會合,到時該打的打、該滅的滅,他沒打算在南方耗太多時間。

  「爺會在杞州待多久?」蕭夜已經是二品大將軍,不是蕭承陽的奴才,但還是習慣喊他爺。

  勾勾眉,他道:「兩個月。」對付趙擎,不需要太久。

  「換言之,最慢十一月初,爺就能回軍隊?」蕭夜問。

  「嗯。」他向蕭夜投去一眼,沒有多餘的話。

  但兩人默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蕭夜明白,他的意思是——爺到之前,別出紕漏。

  「明白。」蕭夜把易容箱整理好,又問:「師父要跟爺一起嗎?」

  「不然呢?」衛梓對戰爭不感興趣,他是文弱的讀書人,當然不喜歡明刀明槍,比較樂意詭詐算計,為啥?因為流血的場面看起來……很髒。

  「那爺……辛苦了。」蕭夜看好戲似的瞄一眼蕭承陽。

  好戲還沒看到,蕭承陽一個冷眼,蕭夜立即閉嘴,若要點出蕭承陽最厲害的武器,大概是……目光吧,一凝目,氣勢便足以擊潰千軍萬馬。

  蕭承陽冷眼相望,問師父,「確定?」

  瞧,又來又來,什麼眼光、什麼態度,有沒有聽過尊師重道四個字?就算這愣小子的師父滿坑滿谷,好歹他是九年來不曾離開的那個,他幫過愣小子幾回啊?救過他幾遍啊?要是沒有他,兩個愣小子早在後宮被剁成肉丸子。

  可愣小子喊過一聲師父沒?沒有!一次都沒,還要忍受他的冷眼,冤哪冤哪,他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不想讓為師跟?」

  「我不是去玩的。」

  「玩?你們兩個小屁孩什麼時候玩過?」

  說起來真可憐,長槍比他們的個頭還高時就跟一群大老粗殺敵去,面對敵人,看著連自己胸口都不到的小毛頭,敵人還得先嘲笑兩聲才捨得下刀,如果不是他這個師父,他們只有當肉醬的命。

  「師父跟著你,是心疼你,打定主意要幫你。」衛梓語重心長,把話說得忒好聽、忒動人心。

  可不是嗎?兵推是老頭子幹的事兒,可他們已經熟練到閉著眼睛都能排兵佈陣,真真是……好委屈、好悲慘,大將軍那頂大帽子,得多大的腦袋才能扛得起?他們卻在少年時期連毛都沒長齊的年紀,硬是把帽子給戴上去。

  這分明是既無奈又無助的人生,誰知在其他人眼裡卻是百般欣羨、萬分讚歎,這真是個爛到讓人覺得哀傷的破事兒。

  噗!蕭夜忍不住,笑出兩個大酒渦。

  他知道的呀,爺不想讓師父跟,他家師父樣樣好,就是體尊肉貴受不得苦。而爺辦事迅極俐落,餐風宿露、快馬加鞭是肯定要的,若帶上師父,一路上必定花招盡出拖慢爺的腳步,這種事,爺怎麼能受得住?

  「杞州的事,我能處理。」

  「你舉劍拿槍行,但其他歷練不足,行事太直接不懂得爾虞我詐,而趙擎那傢伙擅長此道,師父不在身邊幫襯著,哪兒行啊?」

  信不信,他有千百種方法讓趙擎含笑赴死,還感激他的相幫,甚至死前再咬出四皇子,讓他們一窩子自砍自傷、自亂陣腳。

  蕭承陽微勾唇角,在師父身邊多年,吃過的暗虧……若詭詐之術還沒學成,他的腦袋也得剖剖了。沒說話,他輕哼一聲。

  蕭夜接收到指令,忙道:「師父,要不你跟徒弟一起吧,聽說南雲、流仙是女人當家,那裡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剽悍,肯定有意思得緊。」

  衛梓橫蕭夜一眼,不就是母系社會嗎,當他是沒見過世面的傻蛋?「不去。」

  「師父不是總嫌爺悶嗎?跟爺去杞州,肯定會悶得吃不下飯。」他們家爺對於語言這項工具,向來使得沒有眼神好。

  「總比跟你去打仗,泥沙滿天,連張舒適的床都沒有,還得天天吃大鍋菜來得好。」之前若不是兩個孩子太小,得多多照看,他哪能忍受這等粗糙日子。

  「師父……」蕭夜還要勸說,只見衛梓抓起饅頭塞進他嘴巴,堵住他的話。

  「少囉唆,我是師父還你是師父?」衛梓瞪完蕭夜,對蕭承陽說:「相信為師,這趟帶為師出門定會有你的好處。記住,給為師備輛穩當點的馬車。」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師父的好處是好拿的嗎?如果多年經驗還沒教會他這天上掉下來的只有鳥糞沒有禮物,那他就笨得太過。

  蕭承陽沒接話,只是輕敲著桌面,叩叩叩一聲聲極有規律。

  一刻鐘後,帳外小兵進來稟報,「王爺,衛先生睡著了。」

  小兵說得含蓄,正確說法是暈了,這一暈至少得暈上三日,到時想追上自己?沒門兒。

  蕭承陽點頭,從箱子裡翻出包袱縛在身上。

  啥?才什麼時辰,夜貓子師父就睡了?蕭夜看著爺的動作,不會吧,爺要不告而別?別啊別啊,爺難搞是難搞在明面上,師父難搞是難搞在暗地裡,他寧可被爺打也不要被師父整。

  蕭夜忙拉住蕭承陽的衣服,可憐巴巴地望著。「爺要拋下師父嗎?不要啊……」

  同情心不值錢,他斜眼輕哼。「鬆手。」

  「不要。」蕭夜跪下來,拽住蕭承陽衣袖的手往下滑,滑到他的大腿上。

  「鬆手。」蕭承陽口氣嚴峻,灼灼目光看得蕭夜膽顫心驚,他們都清楚,師父決定的事決不更改,若不趁現在離開,之後還走得了?

  兔子眼睛眨巴眨巴、可憐兮兮地望著蕭承陽,蕭夜搖頭,等師父醒來,肯定會把氣撒在他身上。他無辜、他委屈、他冤枉啊!

  蕭承陽抬腿往外,蕭夜不鬆手,死命抱住他的大腿,任由他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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