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意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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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情人節過了,如果你只是一日激情,現在就告訴我。」人往往,會在環境、氛圍的迷惑下一股子腦熱,衝動地作下決定,但是衝動情緒過後,終究會清醒,回歸理智。

  他其實知道,她多少是有那麼一點腦熱衝動的,在那當下,他沒有理性地把持住,無可否認是出於私心,他想留她一晚。

  應該說,能留下她,相陪一晚,也好。

  所以他卑劣地,沒有對她說清楚。

  「另外,昨天沒告訴你,我前妻懷孕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

  余善舞眨眨眼,剛清醒的腦子不大好使,一下子沒能完整理解他想表達的語意:「所、所以呢?你跟她還會藕斷絲連?」是這樣的意思嗎?

  「當然不是。在男女關係上,我們結束得清清楚楚,她現在身邊也有另一個追求者了,不會有這方面的模糊地帶。」

  「那不就好了嗎?」她又不是無知小女生,當然知道有過一段婚姻紀錄的男人,身上必然少不了一些切不掉的責任與包袱,不管是財產、孩子、還是對前妻的照護,這些都在她可以預期和理解的範圍,只要不是曖昧夾纏就好。

  那不就好了嗎——

  如此理所當然,如此輕描淡寫。

  寥寥數語,便令他展眉,舒了心,「謝謝你的包容。這是否表示,昨天的話依然算數,你沒打算收回?」

  「幹麼要收——難道你想收回?!」她一眼瞪來。抓錯重點了?這個才是?!

  「沒。」他輕笑,傾前啄了她一口。「我不後悔對你說過的每句話。」

  「……喔。」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原因無它,男人傾近時,某個熱燙的部位,觸著她腿側。

  她有些臉熱羞臊,卻沒拒絕他的靠近。

  說來有點害羞,昨晚他們這樣纏過來又抱過去,親吻、愛撫,幾乎該做的都做過了,但他除了用唇、用手、用任何方式去製造男女間肌膚相親的快樂,就是不曾真正地,進入她的身體。

  如今想來,這或許是他不言於外的體貼,他不確定她會不會後悔,所以替她留了餘地。

  不過現在——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他移靠而來的身體,貼著她,細細親吻,從唇際,到頸膚,貼著她頰畔耳語,作最後的確認:「——可以嗎?」

  輕淺的吐息,拂掠過耳頸,引起一絲絲癢麻顫意,撩搔著心。

  「可以。」她明確回應,沒有模糊地帶,雙手捧著他的頰,主動親吻。

  他立即反客為主,扣握住她的雙手,反壓在床上,熱切地唇舌交纏。

  這是一記很絕對的吻,赤裸裸地,充滿侵略性。男人就懸在她的上方,將她釘在床鋪與他之間,退無可退,只能無助地承接,對方所給予的一切。

  身體在對方指掌的撩拔下,輕易地記起前一晚那種酥麻的顫意與快樂,屬於女性的感官與本能,湧著潺潺春意,黏膩而濕滑,他蹭著她,享受肌膚廝磨純然的親暱感,抵著她的灼熱硬物,幾次因為她的敏感而微微陷入。

  她羞恥地吟,覺得這個迫不及待的自己好丟臉。

  他低笑。「是我不好,昨晚撩過頭了。」

  他差不多,也到極限了。

  摸索著找到床頭抽屜內的物品,做好保護措施後,邵雲開抵著她,正欲順勢而入——

  手機鈴聲響了,是她的。

  兩人互看了一眼。

  要接嗎?他的眼神在問。

  「……還是接一下好了。」是家人的專屬鈴聲,她昨晚沒回家,哥會擔心。

  邵雲開尊重民意,鬆手讓她去接,還貼心地幫她撈來床頭的手機。

  「喂,二哥我在忙回去再說掰。」三秒鐘講完電話,速戰速決,完全沒浪費一秒讓對方有機會開口。

  邵雲開傻眼了一秒,然後停不下來地開始發笑。

  「你笑什麼啦!」她惱羞成怒,抓起旁邊的抱枕砸他!

  他笑趴在她身上。「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開心而已。」

  他很少有真正開心的時候,所以他很少笑。

  但她總是可以她總是笑,也總是能讓他發自真心地笑。

  吸了吸氣,猶帶笑意的嘴角吮吻她,細細吮去佳人嗔惱。

  第六章 共飲長江水(2)

  「小舞,看著我——」深深望進她眼底,確認她眸心倒映著他的形影,緩慢而堅定地將自己推入她體內。

  「嗯……」她哼了哼,一時適應不來,那撐脹的充實感,微疼地瑟縮了下。

  不讓她退,幾回鑿探後,進入到深處,便定住不動,張臂擁抱她。

  「這是我和你,最近的距離。」是他們,最極致的親密。

  心貼著心,每一寸肌膚密密相貼,身體相連,交融著體溫、呼吸、與心跳,用最甜蜜的方式,進入彼此的生命中,感受對方最幽微的情緒與脈動。

  不確定是哪句話、哪個舉動觸動了她,她心房微微一悸,那微妙的反應,也誠實地反映在生理上,絞得他頭皮一麻,差點就不管不顧,怎麼爽快怎麼來。

  但他不想。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她值得被更莊重、更珍惜、更美好地對待。

  ……

  這場清晨的歡愛,持續了很久,最後在彼此的懷抱中,顫抖著攀上極致。

  過後,他細吻她汗濕的發,身體仍貼著她,分享著彼此的體息、脈動,綿綿溫存。

  細碎的吻游移至唇心,她皺了皺眉。「鹹鹹的。」

  他笑,唇瓣膠著了會。「你的味道。」

  「欸,別摸那裡啦……」

  他一頓,聽她略略彆扭地再道:「都是疤,很醜。」

  「我不覺得。」掌心輕挲她腿側,這片肌膚曾歷經過嚴重的燒燙傷,經歷數次的植皮與治療後,看上去沒那麼猙獰,觸感也說不上太好。但這每一道疤,都能救她,讓她活下來。無論是她的味道、還是她每一寸肌膚,他都用心受著、記憶著,那都是屬於她,一個獨一無二的余善舞。「不過如果你介意可以做美容手術。」女人愛美的心情,可以理解。

  「呃……再看看好了。」如果他不覺得醜的話,那就算了,她其實滿怕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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