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怎麼聽懂,而且也不覺得他的D槽有多神秘,她要看也無不可。
果然,余善舞瀏覽了一下,很嫌棄地「嘖」了一聲。
居然都是醫學研究、期刊論文、學術發表這一類的,果然一點都不神秘。
她當下便決定,要幫他開發「神秘E槽」——因為D槽太神聖了,她恥度再無下限,也不好意思去污染神聖的醫學殿堂。
邵雲開隨後便發現,她在新建的E槽裡,放了一堆的成人片,中美日韓護士空姐環肥燕瘦清純冶艷各國美女各種職業包羅萬象什麼都有!
對,上面那串念完,就是他看到時一口氣差點吸不上來的感覺。
簡直傻眼。
「我這是在幫你廣納佳麗,充盈六宮。」某人最近在追宮斗劇。
他沒好氣。「你好好的正位中宮就行了。」不勞費神。
「那怎麼行?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就讓她們代替臣妾伺候您吧。」
「……皇后賢德。」他一臉的言不由衷。
「那皇上今夜想翻誰的牌子?」
「……」她哏真的很多?
有些哏還滿低俗下流的,但或許男人骨子裡或多或少都有那麼一點低俗野性,因此總是會被她觸動感官,沒有一次不是被她撩到腦都殘了。
有一個這樣的女友,他日子沒有一天會無聊。
於性事上,她知情識趣、身段軟、風情佳;於心靈上,她知性感性,總是能理解他的想法;於生活上,她知所進退,懂事貼心,從不造成他額外的困擾。
她給了他很多、很多的快樂,滿滿豐盈了他的人生。
別人的女朋友,疼過頭會怕失了分寸,而小舞,他從來都不必擔心這個問題,她是那種別人虧待她,她笑笑一轉身就忘,但是別人待她三分好,她會惦著念著,傾盡全力去還報的那種人。
這樣的人,不會予取予求,侍寵而驕。
當然,她偶爾也會使點小性子、鬧鬧彆扭,但很懂得適可而止、拿捏分寸,也就是生活情趣罷了,真正動氣、會傷到感情的爭執倒是不曾有過。
穩定交往下來,也過了近半年。
那一年冬天,呂若嬙在醫院難產,他接到電話匆匆趕至,那個男人一臉不情願地對他說:「我很不想打這通電話,但你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若嬙原就有心臟疾病,右心室功能不全,因為懷孕的關係,引發肺動脈高壓,當時狀況危急,院內來了麻醉科、心內科、胸腔科,連同婦產科在內一同會診,邵雲開也穿上開刀服一同進去。
經過八個小時的急救,硬是把一腳踏進鬼門關的呂若嬙救了回來,母女均安。
捧抱著自己的孩子,親手替她剪斷臍帶,那一刻他手是顫料的,胸房塞脹著難以言喻的情緒,有來自於強韌生命力的震撼,也有初為人父的感動……
這是他的孩子,是他親手迎接她來到這世上。
走出手術室,向外頭等候的家屬報平安,處理好相關事宜,已是晚上十一點。
他這才想起,自己與女友有約,找出手機查看,上頭的七通未接來電、以及多道訊息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點開訊息查看,第一封是在晚餐時間。
「雲開,你怎麼還沒到?」
「呴,遲到,你完蛋了。」
「雲開,我肚子好餓。你是在忙媽?那我要先吃囉!」
「雲開,你沒事吧?如果在忙,回我一聲就好。」
「雲開,你到底在幹麼?不要讓我找不到你,我會怕……」
到後面,是狂丟哭泣的表情圖。
最密集的來電紀錄,是在最近的兩個小時。
莫名的酸楚愧意揪握心房,他幾乎可以想像,她找不到他,慌張失措的模樣。
他趕緊回電,向她報平安。
她在電話另一頭,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邵雲開,你嚇死我了。」
「對不起,事出突然,來不及跟你說一聲。」
「沒事就好。」她也不是那麼大驚小怪的人,只是男友向來守時守信,這種一聲不響搞失蹤的情況從未發生過,連絡不到他的當下,難免胡思亂想。「你現在還在醫院嗎?」
「嗯。」
「那我過去,等我喔!」
她用了最快的時間來到醫院與他會合,聽他簡略概述了一下過程。
「那寶寶在哪?我可以看她嗎?」
邵雲開牽著她的手到育嬰室,隔著透明玻璃,指向保溫箱的小小孩。
「好小一隻喔。」跟其他的初生嬰兒比起來,真的小多了,勾起女人本能的愛憐與母性,伸手戳戳他臂膀,「欸,你以後要多疼她一點。」
邵雲開側首,望她。
「我是說真的啦,我沒有關係。」她知道,他會顧慮她的心情,所以自己主動說出來,連讓他為難的機會都沒有。
一名父親的責任,絕對不是只有陪產接生而已,孩子未來的成長過程,還有太多階段需要他的參與,生日、生病、陪伴、關懷、以及各種的突發狀況……
這是他第一次,為了前一段婚姻的牽絆而爽了她的約,而他甚至無法向她擔保,這會是最後一次。
「對不起。」他覺得自己讓她委屈了。
生平第一次嘗到,原來揉合了心疼與愧意的感受,是這樣?
「幹麼一直說對不起啦?」她一臉「你好三八」的表情。「今天既然遇到了,乾脆就來說清楚好了。這件事在我預期中,我既然要跟你交往,就是已經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你以後有事就去,沒關係,說一聲就好,我不會小心眼,如果孩子的母親願意,寶寶會多一個阿姨的疼愛。」
「小舞……」他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
她之前是說過沒關係,但他不知道這句「沒關係」,含括了那麼大範圍的包容與諒解。
「好啦,就這樣了。」直接定案,不用再議。「去吃飯。」
邵雲開被她拉著走,狐疑地瞧她一眼。「你沒有先吃嗎?」
「又餓了不行喔?你不知道緊張容易餓嗎?而且沒有人幫我撿吃剩的食物,好多想吃的都不敢亂點。」她才不要承認,她在餐廳等到打烊,又想著他可能晚一點忙完會趕來,怕他撲空不敢走開,一個人坐在餐廳門外的台階可憐兮兮地餓著肚子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