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當寡婦的古代日常《下》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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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聽她問這種令人臉紅的事,三姑娘有些尷尬。「是。」

  她將上半身湊近些,直視對方。「那麼你有沒有看清他身上的特徵?例如什麼地方長了痣?」

  三姑娘的臉蛋燒得更紅了。「我……當時不好意思多看……」

  「這件事很重要,你要仔細地想,再小的事情都沒關係,儘管說出來。」方怡正色道。

  三姑娘努力地回想,還是搖搖頭。「他每回都是先熄了燭火才脫衣,根本什麼也沒看到……連這點小忙都幫不上,我真是沒用。」

  方怡又靠回椅背上,心情也跟著大起大落。「可見得他是箇中高手,知道該怎麼做才不會落下把柄,我相信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可惡的渣男,就不信治不了他!

  這段日子她也去拜訪其他四位還活在世上的被害人,可她們為了面子,也不想再給家人添麻煩,堅持不願出面作證,真是令人氣餒。

  「對了!他是如何約你出去的?有沒有信?或是送過你什麼?」她腦中靈光一閃,又繼續追問。

  「我想起來了!」三姑娘神色激動地抓住她的手,口氣急促。「記得張公子第二次約我見面那次,隔天早上,他照樣比我先醒來,然後下床穿衣,我被吵醒了,才睜開眼睛,就正好看到張公子拉起褲頭的背影,記得他右邊的那個……屁股上有塊胎記。」

  方怡也激動地抓住三姑娘。「你確定沒有記錯?他的屁股上真的有塊胎記?」三姑娘很肯定地點頭。「是個銅錢般大小的黑色胎記。」

  「太好了!」方怡欣喜若狂,用力搖晃她的手臂。

  「我幫上忙了嗎?」

  方怡用力頷首。「幫上了!幫上了!」

  「太好了。」三姑娘也不由得喜極而泣。「可是這樣真的就能告贏嗎?萬一知府大人還是不敢得罪對方,就算有再多的證據也沒用。」

  這一點方怡當然也想過了。「我沒有期望知府大人會改變初衷,公正地來審理這件案子,所以打算提出上訴,直接告到大理寺。」

  三姑娘頓時張口結舌。「大、大理寺?」

  「我再問三姑娘一次,你真的要告張叔寶嗎?」這是最後的機會。

  「我……」三姑娘猶豫了,她不過是個弱女子,也會害怕。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一道沙啞氣弱的男子嗓音響起,就見秦氏攙扶著丈夫,來到女兒的閨房。「我羅永昌的女兒受人欺凌,若不討回一個公道,實在愧對列祖列宗,就有勞陳娘子了。」

  「爹,是女兒對不起您……」三姑娘一邊啜泣,一邊走上前。

  羅永昌朝么女點了點頭,給予支持,於是三姑娘又有了勇氣——「我要告張叔寶!」

  方怡看著他們一家人,點了點頭,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第14章(2)

  這天早上,方怡帶著寫好的狀紙來到冀天府知府衙門,由於羅三姑娘病體未癒,依照規定可以改由母親秦氏代理,外頭的衙役基於對「第一女訟師陳娘子」的尊重,不敢無禮,馬上進去通報。

  知府王聰和得知她是為了羅家的案子前來,雖然苦惱,還是得要升堂。「陳娘子理當知道本官已經做出判決,不可能翻案。」

  「啟稟大人,民婦當然知道,但還是準備了狀紙……」方怡攤開手上的紙張,只見上頭寫著大大的「官官相護」四個字。

  王聰和勉強忍住怒氣,臉卻脹得像豬肝色。

  方怡見好就收,不是真的想和對方為敵,畢竟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要在公堂上見面。「民婦知曉大人絕對不是畏於權勢之人,想必是另有苦衷,也不便為難,只懇求大人將此案上呈大理寺。」

  王聰和驚愕地問:「你確定要這麼做?羅家狀告的對象雖是戶部侍郎張大人的兒子,但他們父子身後的靠山不是你一個人扳得倒的。」光是右相就非常難纏。

  方怡點頭。「多謝大人提醒,但是沒有努力就放棄,也不是民婦的行事作風,還望大人能夠成全。」

  王聰和不禁欽佩她的勇氣,想到自己為了頭上這頂烏紗帽,難免畏首畏尾的,實在慚愧。「若是大理寺不肯審理此案呢?」

  「會的。」方怡說得肯定。

  他歎了口氣。「本官立即把此案呈報給大理寺,接下來全看你了。」

  「民婦多謝大人。」她磕頭謝道。

  待方怡和秦氏步出冀天府知府衙門,就和等在外頭的蘇老闆交換一個眼色,兩人沒有交談,但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接下來就是利用輿論逼大理寺非審理此案不可。

  翌日,「開陽小報」刊載出「第一女訟師陳娘子」要替羅家打官司的消息,冀天府知府已經呈報給大理寺,就看大理寺會不會因為官官相護而駁回。這個消息很快地傳遍大街小巷,甚至有人開了賭盤,想到去年這件官司還沒有得到太多關愛的眼神,可今年就不同了,有了「第一女訟師陳娘子」的加持,一下子就成為矚目焦點,百姓經過張家大門外頭還不忘吐口水。

  連續三天,「開陽小報」把這件案子的始末又重新報導一遍,家裡有女兒的男人不齒張叔寶的行為、身為女人的更是唾棄,百姓們都在引頸期盼大理寺的回應,看它何時才會開堂審案。

  漸漸的一這股壓力連戶部侍郎張晉全父子都感受到了,趕緊遞去帖子,要請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喝酒,不過都被對方婉拒,因為在這個風頭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格外受人注意,不得不謹慎。

  而此時在家等候消息的方怡則是不斷地沙盤推演,雖然有羅三姑娘的證詞,知道張叔寶身上隱密的胎記,可是光憑這一點,還是很容易被其推翻,她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行。

  「雖然沈義可以當證人,但是他因為偷竊被逐出張家,對方一定會緊抓這個把柄不放,所以沒辦法讓他上公堂作證……」她抓起毛筆,沾了些墨汁,畫掉沈義的名字。「還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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