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是他最不樂意見到的狀況!
遊星鷹索然無味地吃著眼前佳餚,認清她對自己的影響力,讓他心底竄起一股不小的震撼。
原來她已經悄然住進他心底這麼深的位置了?
想起他們之所以還能坐在這裡吃飯,多虧他當初請來一票的專家,做了好幾道嚴密的防護,讓土石量不至於一次闖進屋子,但再來個兩、三次,這屋子絕對撐不住。
第一次她幸運地逃過了,但第二次、第三次呢?尤其是這裡大雨發生的頻率越來越頻繁,土石奔流的失控狀況越來越令人感到可怕。
就算他在場,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有能力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更何況他常常不在她身邊。
沒錯,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盡快讓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尤其在看過七彩魚蟹的瘋狂行為後,那驚駭的畫面頓時化作一股強烈的不安,彷彿剛才的恐怖經歷是再明顯不過的警告,要他們立刻離開這裡。
「對了,我剛做了餅乾,要不要吃吃看?」她注視著他越發深沉的眼眸,心底無端竄起一陣慌。
「不了,我累了。」他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吃飽飯,你到研究室整理一下剛取回來的資料,我泡杯咖啡,等你處理完,我們能不能……談一談?」她迫不及待想對他表白,同時把誤會解開。
「談一談?」他狀似不耐地蹙眉,好一會才突然冷冷的道:「也好。」
那冰冷的神情加語氣,讓她感到極度不安……
第7章(1)
半個小時後,咖啡香溢滿整間屋子。
想起遊星鷹剛才冷硬的表情,沈靜語沒來由的感到害怕……
「你到底在幹什麼!」
一聲怒喝教她回過神,她才發現熱咖啡早已經溢出杯子,燙到她握著杯耳的左手。
正要抽回時,有人快她一步抓起她的手往水龍頭底下放,冰涼冷水沖刷過手上灼痛的部位。
沈靜語抬頭,忍不住盯著他緊繃的側臉看。
察覺到她溫柔又困惑的注視,遊星鷹狼狽地別過臉,不想讓她發現他眼底的心疼。
「啊,你的額頭受傷了!」在他別過臉時,她才赫然發現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驚愕地伸出手想查看他的傷口,未料被他一手粗魯地揮開。
她受傷地望著他,不解明明對她有感情,他為何要這樣?
「沒事。」遊星鷹恨透自己現在的處境,他其實根本不想推開她。
但他很清楚,如果現在不推開她,萬一她在這裡受傷了,他會恨自己一輩子!
這時候他不禁想,如果她是個膽小怕事的女人該有多好,只要跟她說明情況,八成會嚇到夾著尾巴逃走,偏偏她不是那種女人,她反而是個願意跟他分擔一切、什麼都沒在怕的倔強女人。
「可是你都流血了……」她皺緊眉頭,心急如焚地想將他按回位子上,立刻飛奔到研究室、搬出急救箱。
「大概是被樹枝割傷,死不了。」看見她為他憂心的眼瞳,他彷彿被人狠狠鞭抽了一記,傷口又深又痛,卻不能喊出聲,還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我還是去拿急救箱吧。」她想收回自己還被他握著的手。
「別動!」他用更為冰冷的語氣命令,表情罩上一層陰霾。
「我沒關係了,我現在整隻手都變冰了……」她比較掛心他額上的傷。
遊星鷹不理會她,先打量她手上的狀況,見無大礙,手一鬆,語調冷硬的開口,「說吧。」
「什麼?」她一時間意會不過來,只能呆愣地發出疑問。
「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現在說。」他深凝的視線落在她微訝的小臉上。
「嗯……我……」她的雙頰瞬間撲上一層淡淡嫣紅,低下頭,頓時有些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有話快說,我還要回研究室。」他的語氣充滿不耐煩。
他這次不是忽冷忽熱,而是明顯的不悅,這讓她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
「今天在水潭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她試著找出問題的癥結點。
遊星鷹表面文風不動,然而心中卻深受震撼,訝異於這個女人竟然是懂他的。
他沉吟一下,銳利眸光在注視她片刻後,神色自若地說:「沒有。」
他現在得用盡所有力氣將感情一點一滴逼回心底,並不斷告訴自己,只要熬過這十分鐘的談話時間就好,讓她相信他滿嘴的謊言後,她就能徹底安全了。
「但你的樣子很不對勁。」她秀眉輕蹙。
「不說的話我要走了,沒工夫跟你閒扯。」他的眼神極冷,嗓音滿是不耐。
「等等——」她喚住他。「呃,你還記得昨晚你問我的問題嗎?」
「喔,你是要說那個。」他嘴角一勾,扯出似笑非笑的冷漠笑容。
她鼓起勇氣說:「我有兩件事要跟你說。」
「請說。」他雙臂環胸,倨傲地揚了揚眉。
「……第一件是——」她不知道他態度驟變的原因,但她希望自己的真切表白,能喚回原本溫柔相待的他。「我愛你。」
「什麼」聞言,遊星鷹高大的身軀狠狠一震,剛毅臉龐瞬間佈滿掙扎神色,但很快地,瞬間翻湧而起的狂喜便被他的理智再次深深壓進心底,落上沉沉大鎖。
「我愛你。」她走近他,不介意他雙手環胸的戒備姿態,美眸直視他冷若寒冰的鷹眸。
「你確定?」嘲諷爬上他性感的嘴角。
鬆開原先環抱自己的手臂,他一手探向她腦後,一手大膽地攬住她腰身,將她柔軟的嬌軀壓向自己渾身緊繃的肌肉。
「為什麼這麼問?」她身體微顫,被他這強勢舉動弄得心慌,這反應跟她想的不一樣。
「我們不過才認識幾天,你這麼快就忘了你的未婚夫了嗎?會不會太見異思遷了?」
他竟然在諷刺她?
「我根本——」沒有未婚夫。
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他冷冷截斷她的話,一臉鄙夷,「本來以為你是特別的,沒想到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樣。」話落,一隻大掌從腰際滑向她圓翹的臀部,稍一施力,將她的身體完全貼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