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首英文老歌唱過,有時候人的一輩子,也許就只是為了一個銷魂的吻……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她還覺得不可思議,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那首歌不是誇張,只是人在還沒遇到之前,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不理性。
「別哭了。」遊星鷹努力平息體內翻湧而起的情慾,等稍微能自制後,不顧她的輕呼,一把將她輕鬆抱起,反身走回屋裡,讓她落坐在餐桌前。
「喏!只給你熱吻的份。」他將整個平底鍋移到她面前。
見她遲遲不動,他拋下一句等等,轉身在木質櫥櫃裡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他要的餐具,拿到水槽裡洗了一下,遞給她。「沒用過,全新的。」
沈靜語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能考慮到這點。
她呆坐著,兀自感覺心裡的慌亂與恐懼,好像隨著大量流失掉的淚水一併流出體外,此刻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加上他體貼的舉動,悄悄教她上了心,逐漸溫暖了她。
「多少吃點。」遊星鷹看一眼手錶,確認過時間後,順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
低聲說了句連自己也不一定聽得清楚的謝謝後,她低下頭緩慢地吃了起來,開始進食才發現自己真的餓壞了,不自覺加快扒飯的速度,讓待在身邊看著她的遊星鷹猛皺眉。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他忍不住出口叮嚀,接著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沈靜語瞄了水杯一眼,沒有動手拿,繼續低頭猛吃香噴噴的炒飯。
「喂,喝點水,照你這種不要命的吃法,小心噎到。」他的眉頭打上數個結,沉聲命令。
見她不為所動,他乾脆傾身靠向桌子,左手食指有力的在木桌上叩了兩下,警告的目光鎖住她。
很快的,她停住進食的動作,想了一下,終於伸手拿過水杯。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又看一眼手錶,才懶懶拋下一句,「我得出去一下。」
將水杯放回桌上,看著他動作敏捷地從衣櫃拿出一套衣服,放到床上,突然皺了一下眉頭,轉過頭,盯著她看了兩秒,又從衣櫃裡翻出一條皮帶,扔到床上。
她倏地瞪大雙眼,再度一臉戒備的看向他。
遊星鷹只消瞥她一眼,就知道她誤會了。
莫測高深地看她一眼,關上衣櫃,他沒有多做解釋,左手一撈,提起衣櫃旁有他半個人高的大型背包,輕鬆扛在肩上。
幾個跨步,走到她面前,他彎腰,迷人的臉龐離她不過幾公分的距離,鷹似的銳利眸子瞅著她觀察,注視幾秒後,嘴角緩緩拉開一道微笑。
很好,她恢復冷靜了,放她一個人在這裡,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直起身子,遊星鷹幾個大步走到門口,低沉嗓音朝林裡低喝一聲,「忽必烈!」
聽到這呼喚,原本神經緊繃的人,腦海瞬間被濃濃的狐疑所取代。
忽必烈?晚上跑到門口大叫古人的名諱做什麼?這野人該不會——其實是個瘋子吧?
她的驚愕沒有維持太久,轉眼間,一隻半人高的巨犬立即出現在門口,呼應似地朝他吠了兩聲。
他低下頭不知跟巨犬說了些什麼,巨犬又吠了一聲,接著背過身體,乖順地坐在門前,一副正在守衛家門的模樣。
「床上的衣服是給你的,在我回來之前換上。」
遊星鷹一手握住門把,正要關上門,就聽見她問:「你要去哪裡?」
他頓了一下,又看了手錶一眼,「乖乖待在這裡,等我回來,我會回答你所有問題,不過,前提是你必須穿上衣服,還有——別再給我惹麻煩!」
根本不用他強調,她也會把衣服穿好等他回來。
「莫名其妙……」沈靜語嘟囔一句。
她低頭,拉了拉穿在身上過大的名牌白色運動衫,長度及膝,本來想用皮帶往腰間一系,直接把他的上衣當作洋裝穿,後來考慮到自己沒穿內褲,才把幾乎需要將褲管反折到膝蓋的長褲套上。
沈靜語直到拉上褲頭拉鏈,才發現皮帶的必要性,他的心細令她吃驚,就像他的吻一樣,跟他近乎殘忍的戲弄背道而馳。
不過冷靜想想,大吵大鬧過一陣,反而讓她加速把情緒宣洩出來,她現在覺得輕鬆多了,對於自己的處境也較能坦然接受。
手裡抓著仍舊會摩擦到地板的褲管,她走到餐桌旁坐下,以防他可能隨時回來,誤會她是故意坐在床上等他。
腦袋一得空,她發現自己有一卡車的問題等著問他,包括她到底怎麼了?這裡是哪裡?他為什麼住在森林裡?他是誰?她要怎麼回去飯店?晚上了,他究竟去哪裡了?為什麼他一個野人有這套貴死人的名牌運動服?連待在門外那只巨犬,她都想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堆問題不斷冒上她腦海,為了避免自己繼續胡思亂想,她開始動手洗鍋子,又把水槽旁的櫃子看過一遍。
裡頭有很充足的食物,還有一包可可粉,本來想燒點熱水,但隨即想到這裡不是她家而作罷。
靜下來的結果就是——她的大腦又開始自動回想起那個吻!
與他粗獷外表一點也不搭,出乎意料之外溫柔的吻,帶點令人心折的霸氣與強勢,無預警地吻上她,她卻沒有感到絲毫厭惡,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倏地,她心煩地猛搖頭。
不對!這一定是她的錯覺,人在經歷環境突然轉變的時候,總會有一些錯覺,所以她才會覺得他的吻令她很動心,一定是這樣沒錯!
只是那複雜又陌生的感覺從未有過,無端令她心底竄起一陣慌。
當遊星鷹一把拉開門時,見到的就是這副差點讓他克制不住情慾的誘人景象。
那個我見猶憐的女人正一臉若有所思地站在他屋子裡,穿著明顯過大的衣服,襯托出她嬌小柔軟的身子,這一切都在強烈地告訴他,她與他之間是多麼的截然不同。
天殺的不同!
他甚至恨不得自己是那套衣服,可以理所當然地緊緊將她擁在懷裡,他雖然不是禽獸,卻也是個有血有肉、不折不扣的成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