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間,陽光從葉間篩落下來,她正覺得有些刺眼,拿手臂去遮擋時,一個人是跟了上來,為她擋住了刺眼陽光,陰影完全將她籠罩住,來人的身形顯然比她高多了。
藺巧龍驚訝地抬眼看著那人,一身青衣黑色箭袖勁裝的譚音笑咪咪的出現在她身邊,還牽了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也不知道跟著她多久了,這絕不會是巧遇。
她勾了勾嘴角,故作鎮定。「你跟蹤我?」
要命,自己剛才是買了幾樣吃食?邊走邊吃會不會吃得太大口了?她可是還伸舌舔了舔唇?她的形象還在嗎?
譚音可沒在意她心裡那些小九九,很自然的搭住了她的肩。「媳婦兒你這是偷偷的要上哪去?怎地也不告訴為夫一聲?」
藺巧龍探頭看了看他身後。「四平和鉉淵呢?」
「怎麼?想他們啦?我有事派他們去做,晚上才會回來。」譚音摟著她的肩往前走。
「倒是你,小蝶呢?平時你們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小蝶怎麼會讓你一個人?你一個人大白天的出門多危險啊,小蝶這是不是太失職了,有人這樣做丫鬟的嗎?」
藺巧龍撇了撇唇。「小蝶身子不舒服,我正要去藥鋪給她抓藥,順便再四處逛逛繞統,看能不能想起什麼,畢竟我十歲之前是住在城裡的,指不定看到什麼會想起來。」
譚音摟住她香肩的手突然一緊。「媳婦兒,要不要為夫告訴你一個秘密?」
藺巧龍白他一眼,「要說快說,不說拉倒,賣什麼關子。」
譚音也不惱,調戲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哎喲,我家媳婦兒脾氣真不一般,看來我以後有的是苦頭吃了。」
藺巧龍挑挑眉。「知道就好,現在悔婚還來得及,本姑娘不是非要嫁給你不可。」
譚音嘻皮笑臉地道:「媳婦兒,好巧龍,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已經與我成親了,等於已經經嫁給我了,可沒有「不是非要」的選擇餘地。」
「貧嘴的貨!」藺巧龍纖眉微抬哼道:「你呀,趁著本姑娘心情不錯,還不快把秘密呈上來,過會兒我可能就不想聽了。」
「是,媳婦兒。」譚音眉眼又浮起笑意,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這才收起了嘻笑說道:「其實,我跟你一樣,咱們是同病相憐,在十歲之前我的記憶也是一片空白。」
兩人踩在青石小路上,藺巧龍身子微頓。「你這話當真?」
兩個人順勢停了下來,就在九曲橋畔旁,譚音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騸你幹麼?這事,四平和鉉淵都知曉,你大可以問他們。」
藺巧龍不解了。「怎麼會?」
「我爹娘說,我讓劫匪擄走,護衛全被打昏,那幫劫匪要求萬金的贖金,我遭囚禁十日,受到凌虐,過度驚嚇,雖然安然無恙的將我救回,可我的記憶卻消失了,連如何被擄走的也記不起來,甚至連自己名字都忘了,忘了所有親人。醒來時,只有我娘在我床邊淚流不止,靜養了一段時日,我身子恢復了,可記憶始終未曾恢復,我的事全靠身邊的人告訴我,我至今仍想不起十歲之前的事。」
譚音一淡臉的然,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可四周卻彷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藺巧龍拉住了他的大手,在自己兩手之間摩挲著,像是種安慰,她帶著幾分心疼,低柔說道:「當時你才十歲,想不起來自個兒是誰,對你來說身邊又全是陌生人,你肯定很害怕。」
「巧龍……」譚音喉嚨上下動了動,有種壓抑感,今日她穿了一身杏黃色的衫裙,更襯得她臉蛋嬌美,眉目如畫。
此地頗為靜謐,周圍行人甚少,藺巧龍驀然之間也感覺到微妙的氣氛了,他的手還被她包在掌心裡……她像著火似的,驀地鬆了手,譚音卻是一把抱住了她。
微風吹來,有幾綹髮絲拂到了譚音臉上,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羞惱地道:「你幹麼?還不鬆手?」
「不鬆手。」他近乎耍賴的看著她,連生氣都這麼可愛,這是他的媳婦兒,感覺可真好。
「要耍流氓也不能在這,你、你快點鬆手……」藺巧龍結結巴巴地道,心頭一陣跳動,她都不曉得自己的心為何跳得如此之快。
她雖然平時嘴巴不饒人,可一點戀愛經驗都沒有,面對譚音的攻勢,她毫無招架之力。
「說了不鬆手。」他用力將她拽近自己。「你講一百遍也無用,我還是不會鬆開手。」都怪她,好端端卻那樣柔情似水的撫模起他的手來,面對心儀的姑娘如此舉動,哪個男人能有定力?加上他又在瞬間想起了久遠之前,被她收留時他作的那個春夢,心裡躁動得難以把持,像有個人要從他身體裡衝出來似的,要是今晚沒法與她圓房,他可能會死掉。
藺巧龍再次貼上他的胸口中,她的手臂被他困得牢牢的,語氣薄弱地問道:「那你想、你想怎麼樣?」
譚音口乾舌燥的說道:「我想親親你。」
自作虐啊!她柔軟豐盈的酥胸緊貼他的胸膛,掀起一陣熱流直達他的分身,她輕盈纖細的腰肢令他迷醉,他想把她壓倒,讓她成為他貨真價實的媳婦兒。
「那你就親吧,」藺巧龍壯士斷腕般的說道:「快點親,親完放開我,要是被人看見就丟死人了……」
譚音面紅耳熱起來,雖然能渴望著她,可他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是紈褲不錯,但他從來不上花街柳巷,也沒碰他娘給他安排的通房丫鬟,所以他對姑娘家是一無所知,不知該從何下手。
覺得好像快有人來了,藺巧龍也有些急。「你親不親?你不親,我要走了……」
她的芳唇距離他只有幾寸,譚音驀地湊上去堵住了她的唇,手臂往下摟住了她的腰。
他的舌鑽進她的唇裡一陣胡亂攪弄勾纏時,她既眩暈又一陣慌亂,感覺臉頰發燙,忍不住顫抖,這股甜蜜的感覺太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