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招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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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吮吻舔嘗;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身子,人雖死去,身體的餘溫卻仍在。

  他早就想這麼抱著她了,在夢裡,他做得更多,但在現實世界裡,他從未有機會碰她。

  因為,她不讓他碰。

  她不知道,他多麼想要她,為了得到她,他可以不擇手段。

  「即使要死了,你心心唸唸的還是只有山寨弟兄們,只有血性義氣,在你心裡,可曾有過我的位置?可曾對我有過一絲不捨?你想歸順朝廷,我成全你,但你想功成身退,獨自一人遠走高飛,我不許。」

  他內心的慾望早已被邪氣浸染,只不過壓抑得太深,深到他心口泛疼,像是毒蟲日夜啃蝕他的血肉之軀,讓他寢不能寐,承受著得不到的蝕骨之苦,必須用佔有和掠奪,才能填補內心的空虛。

  他吻著她、撕著她的衣,即使她滿身是血,已成一具死屍,依然令他渴望得想佔有她的身子。

  接著,他猛然一驚,霍地抬頭,警覺地瞪著前方。不知何時,那兒站了一個男人,正靜默地盯著他。

  此人無聲無息地站在草尖上,風雪漸大,他衣袍翻飛,卻仍不動如山,筆直如松,可見內力修為絕不在他之下。

  石陌塵臉色陰沉,目光陰鷙地盯著對方。

  褚恆之皺眉,瞧這男人一身邪氣,嘴唇沾血,而他懷中的女子半裸,這畫面猶如一頭嗜血的猛獸,正在吸食女人的鮮血、淫褻女人的肉體。

  從對方眼中,他心知自己撞破他的好事,對方已起了殺心。

  「死者為大,你不該玷污她的身子。」

  褚恆之冷冷警告。風雪雖大,他的聲音卻猶如在耳,這招內力傳音,意在提醒對方,出手前最好三思而行。

  石陌塵陰沉沉地盯著他,尚未出招比拚,兩人的威壓已在空中相撞。

  他心知此人不好對付,若是貿然出手,未必討得了便宜。

  官兵殺聲再度傳來,很快就會包圍此地,石陌塵臉色更沉,逼不得已,只能盡速退離。

  他放下懷中女子,身形一閃,很快化成一道黑影,隱沒而去。

  女子靜靜地躺在雪地中,她容貌姣好,長髮披散如絲,一身鮮紅映著白雪,宛如一朵紅梅開在雪地裡,竟有一種清艷的美麗。

  褚恆之脫下身上的披風,蹲下身,親自為她蓋上,遮住她衣不蔽體的身子。

  他打量她,死者已矣,卻未閉目,可見死時心有牽掛,不甘瞑目。

  他伸手將她的眼皮蓋上,對方卻不肯閉眼,他歎了口氣。

  「可惜我來遲一步,失了機會與你詳談,若有冤屈或未竟之事,我會暗中查明,還貴寨一個公道,你且安心去吧!」

  說完這席話,他再度伸手合上她的眼,這一回,彷彿魂魄有靈,那雙眼閉上了,似是得到安慰,不再執著,得以安息。

  葉楓——巫江寨大當家,領著山寨兩百多人,在歸順朝廷的途中,死於官兵圍剿,年二十,未嫁。

  巫江寨大當家葉楓死後三天,關家嫡女關雲希投湖自盡了。

  「小姐!」

  丫鬟錦香在湖岸邊跪地哭喊,引來不少路過百姓側目,圍觀說是道非,指指點點。

  原來投湖的女子身份不凡,為地方刺史大人的嫡女關雲希,雖然立時被救上岸,卻似乎沒了呼吸。

  將女子從湖裡救起的男子,濃眉深皺,掌心貼著女子的背,灌以真氣救治,可惜在輸入幾次真氣後,依然沒有反應,看似已回天乏術。

  「你這是何苦?」褚恆之低聲歎道,這話似是說給女子聽,但對方已經聽不見了。

  「公子,請救救我家小姐啊!」

  錦香哭求著,一張臉嚇得蒼白失色。

  褚恆之對她搖頭。「她已經沒氣了。」

  「不、不,公子,請再試試吧!求你了!」

  錦香不停磕頭,若是小姐沒了,她的小命也不保了。

  褚恆之雖然貴為尚書家的公子,但對於下人的難處,亦能瞭解。

  主子自盡,伺候的丫鬟沒盡到護主的責任,回去後若不是被打死,也會被發賣到妓院。

  雖同情,他卻無能為力。人死了,神仙也救不了,他只是沒想到,關家姑娘會如此想不開而投湖自盡,好歹這事與他有關,他便再盡一盡力吧!

  「我再試試。」

  這回他將掌心放在女子的上腹部,雖說男女授受不親,於禮不合,但事急從權,便不計較那麼多了。

  他運行內力,輕輕打出一掌,不一會兒,女子口中吐出一口水來,這是積在腹內的湖水。

  「咳……」

  「啊!小姐有反應了,公子,小姐動了!」

  褚恆之也很訝異,明明她的氣息已經沒了,竟又有了聲息。他立即運力於掌,一鼓作氣,往她胸口用力壓下去,果然讓女子口中吐出更多的積水,同時聽她咳了好幾聲,竟真的起死回生了。

  他暗暗鬆了口氣。

  沒死便好,否則她這麼一投湖,他都不知要如何向關家及褚家交代,她若是死了,褚家多少會落人口實。

  雖然當初兩家的口頭婚約是祖父輩的隨口一說,並未真正換帖,但有心人聽到,總會以失信之由來指責他們褚家不守諾言。

  褚恆之望著眼前這位關家嫡女、他名義上八字尚未有一撇的未婚妻,並沒有多少感覺,只因自他及冠後,他便長年待在西北,與她並沒有多少接觸,唯一的一次見面,是在她十五歲及笄的那一年宴會,有過一面之緣罷了。

  事隔兩年,他只記得,她是個十分嬌柔害羞的姑娘,沒想到第二次見面,便是今日。

  若非他今日行經,正巧遇到此事,恐怕她會喪身於此,又恐怕是她故意挑在他經過的路上,故意為之。

  想到此,墨眸沉了下,隱藏不悅。

  若她真是故意挑在他經過的時候投湖,逼他出手救她,弄得此事人盡皆知,可謂高招。

  當初退婚是母親有意為之,他並無任何異議。婚姻大事由父母決定,畢竟這婚事是十年前,爺爺和對方長輩所定下的口頭約定,對他來說,不管娶或不娶、退不退婚,皆由父母做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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