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江寨因為剿匪而死傷無數,這筆帳確實必須查,如此說來,那個男人便是巫江寨這件案子的關鍵人了。
他一抬眼,便對上關雲希一雙埋怨的眼,他挑眉,「你在怪我?」
「我是這麼小氣、愛計較的人嗎?」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才是那個小氣愛計較的人,這女人一逮到機會就不忘拐個彎損他。
也罷,他可不想因為這事再得兩人不愉快。
「你今日是如何抓到他的?」
關雲希本來正要說出口,但是話到嘴邊,她立即生出警戒,想起他的忌諱,便把話掐頭去尾,東減一段、西刪一行地述說出來。
她說當時她趕著出城,楚應嘯好心要護送她,她便乘機上了馬車,然後接下來的發展,就是褚恆之看到的。
她絕對不會說自己是如何與楚應嘯打情罵俏、如何用美人計降低對方的心防,以及對方又是如何想輕薄她,因為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褚恆之知道楚應嘯這個人很重要就行了。
「只有這樣?」他問,總覺得她跟那姓楚的之間沒這麼簡單。
關雲希故作輕鬆道:「就這樣,我都說完了,接下來是不是該你說了?」
褚恆之見她一臉期昐,那微醺的美眸盯著他瞧,微張的唇還帶有淡淡的酒氣,眼底卻閃著意味不明的狡黠。
他突然轉身開口。「來人,再拿兩壺酒來。」
關雲希一愣,繼而心喜,心想這個褚恆之實在太上道了,又讓人拿酒來治她的饞蟲。
褚然把兩個酒壺送進來,瞄了他家公子一眼後,便低頭退出,把門帶上,心想公子這是打算把人灌醉再下手了。
基於上回的經驗,褚恆之知道,她只要多喝幾杯,便會把不該說的也說了,而關雲希卻不知道,自己重生在這個身體上,不只武功退步,警覺性也縮水不少。
褚恆之把酒壺遞給她,自己卻只拿茶水喝,與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待她喝得差不多時,他便問她。
「那個楚應嘯,你打算如何抓他?」
說到楚應嘯,關雲希便皺起眉頭。
「銀狐很狡猾,這回打草驚蛇,要再抓他不容易。」說完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誤事!」
開始罵他,果然喝醉了。
褚恆之不動聲色,又問:「既然他出現在城中,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要再查到他不難。」事實上,他白日就已經布下眼線,派人去找了。
「要抓他,得用美人計。」她說。
第8章(2)
褚恆之怔住,繼而淡然地問:「美人計?」
「那傢伙綽號銀狐,像狐狸一樣狡猾,唯一的弱點就是好美色,想釣他出來,得用美人。」
「原來如此……」褚恆之恍然大悟,心想得派女手下去暗中進行這事,誰知她又補了一句。
「我就是這樣釣上他的。」
褚恆之愣住,黑眸緩緩轉為銳利。「你釣他?」
關雲希說到這個,禁不住哈哈一笑。「那傢伙色性不改,居然來調戲我,簡直是自投羅網。」
褚恆之眸光轉成了冷峻,聲音也低沉許多。「哦?他如何調戲你?」
「他抱我。」
「他抱了你?」聲音更冷了。
「他還想親我。」
「他親了你?」危險的氣息瞬間瀰漫整屋子。
可惜此刻的關雲希因為醉意,平日靈敏的神經已經大條得令人髮指,卻還一無所覺。
她一臉鬼祟地告訴他。「我當然沒給他親嘴。」
他陰冷的臉色稍緩,誰知她又加了一句,「只讓他親到臉而已。」
褚恆之閉了閉眼,睜開時,眸光看似平靜,但若是深知他脾性的人,便會知曉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他一手摟上她的腰,將她的人圈進懷裡,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蛋面對他。
「他親哪一邊?」
「這邊。」她指著右側臉頰。
他低下頭,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然後道:「像這樣嗎?」
她點頭。「是啊!」接著皺眉,摸著自己的臉頰。「你幹麼親我?」
「我在查案,得瞭解過程。」
雲希「哦」了一聲,接著發現自己必須仰著頭看他,好像離他太近了,想退開,又發現不能動。
「你幹麼抱我?」
「因為我想知道,姓楚的是不是也這樣抱著你。」
她切了聲。「他哪是抱?他根本就是直接壓上來。」
他閉了閉眼,平復額角的青筋,睜開時,眸中一片漆黑,似要把人吞噬進黑洞裡。
他打橫抱起她,腳步平穩地走向床榻,放下她,人也壓了上去。
她皺眉。「幹麼?」
「吻你。」他淡道,薄唇毫不猶豫地吻上她的唇。
關雲希沒有掙扎,她只是睜著眼,奇怪地盯著他,感到一股火熱的柔軟侵入她唇瓣,捲住她的小舌糾纏。
褚恆之嘗了她的滋味後,放過她的唇,冷漠的面孔上多了一抹因慾望泛起的紅,低啞地命令。
「把眼睛閉上。」
「不要,我若是閉上眼,還怎麼察言觀色啊?」
「你對我察言觀色?」
「是。」
「你觀察到什麼?」
「我覺得你這人好面子,愛記仇,小氣得很。」
早知他就不問了,問了更生氣,而他發洩怒氣的方式,便是再貼上她的唇,狠狠地吻她。
關雲希是在褚恆之的床上醒來的。
正確地說,是在他身上醒來的,因為她正壓在他身上,而他的衣襟被扒開,露出的胸膛上還有她流出的口水。
當時她整個人都懵了,呆呆地看著他,而他則是好整以暇地躺著,慵懶地看著她的反應。
褚恆之本以為她會驚慌失措,或羞憤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她若是大發雷霆地指責他,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但他絕對猜不到,這個女人在他身上醒來後,會是這種反應。
「你應該開過葷了吧?男人的貞操不像女人那般寶貴,不管有沒有做過,其實都看不出來,趁著沒人發現,你先把衣服穿好,莫讓人察覺異狀。」
在他危險的注視下,關雲希一邊安撫他,一邊從他身上爬下床。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但是你那兩個看門的我就沒把握了,你最好想個辦法管住他們的嘴,莫說漏了,若是要滅口,我會裝作不知道,你儘管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