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希微笑地對錦香招招手,「錦香,我讓你去幫我拿手絹,可找到了?」
錦香聽聞,趕忙走過去,掏出手絹。「拿來了,是小姐最喜歡的花樣。」
關雲希接過手絹,誇了她一句。「甚好,瞧你急的,我早說了,慢慢來,不急的。」
關邦聽到女兒的話,心想原來丫鬟是被差遣去拿手絹了,臉色這才好看些。
第10章(2)
關雲希拿著手絹,轉過身,正好迎上褚恆之的目光,那明暗不一又鋒利的眼神,令她心頭一跳。
她嗅到了某人身上蠢蠢欲動的野性。
關雲希故意裝傻,漫不經心地避開他的目光,褚恆之在瞟了她一眼後,繼續面不改色地與關邦談笑,待她上了馬車後,他也謙和有禮地向關邦告辭,進了車廂。
關雲希與錦香坐在一塊兒,褚恆之則坐在對面,馬車駛離了關府,朝城中大道行去。
那場耳鬢廝磨、抵死纏綿的雲雨才是幾個時辰之前的事,現在兩人又見面了。關雲希瞧了對面的褚恆之一眼,見他一本正經地坐在那兒,面色沉靜,真如一位溫文有禮的端莊君子,可誰想得到,這男人溫潤儒雅的外表下,卻有著狂野孟浪的一面。
她知道,有別人在,褚恆之便會維持他拘謹有禮的風度,便如她,在他人面前,亦會維持關家千金的柔順乖巧形象。
這時候,關雲希就覺得有錦香在真好,而今日,她打算讓錦香清醒一整日陪著自己,享受一下被褚恆之溫和以對的待遇。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這男人的耐性,有些線一旦越過,就別想他再保持君子守著的那條線。
馬車一駛出關家那條巷道後,褚恆之便出手點了錦香的睡穴,接住她軟倒的身子,朝外面喚了一聲。
「褚然。」
「是,公子。」
「人交給你。」
車一打開,褚然便利落地從公子手中把錦香接過去,然後關上車門,前後不過一句話的工夫,就把她的丫鬟給弄出馬車外了。
關雲希瞪大眼,眼睛隨著這一交一接的動作而移動,偌大的車廂裡,現在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清場之後,對面的男人也從彬彬有禮的君子,變成了咄咄逼人的狼君。
「過來。」冰冷的命令中含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關雲希望著他危險的目光,美眸眨了眨,接著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扶著自己的腰唉聲歎氣。
「我的腰好疼,胸部也疼,下面更疼,都差點走不了路了。」
「不過來,就別想去見楚應嘯。」
聞言,她屁股一挪,立刻坐到對面男人的大腿上,雙手圈住他的頸項,把臉兒往他頸窩一埋,甜甜地喊。「恆之——」動作爽利得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適。
褚恆之早就領受過她這厚顏的一面,對付這女人,若是不打直球,他遲早會被她氣死,索性也不跟她拐彎抹角。
他健臂一摟,把人兒圈緊,另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勺,對準那張誘人的紅唇,重重欺吻上去,霸道地掠奪。
關雲希閉上眼,任他予取予求。不得不說,這男人吻起人來有滋有味,還真教她嘗到了小鹿亂撞的味道。
前世,她沒機會體會男歡女愛的悸動,滿心都是山寨大業,壯志未酬,便把一條小命交代出去了。
這一世成為關雲希,多了一個未婚夫婿,起先不在意,但是現在……這副結實的胸膛、這張咬人的嘴、這外冷內熱的彆扭脾氣……她覺得挺好。
原本怒氣騰騰的男人在嘗過香軟的滋味後,那雙精銳的墨眸染上幾分柔軟迷離,強勢的掠奪逐漸轉為溫柔繾綣的逗弄,因她而浮躁的心也在她熱情的回應下得以平息,但另一處躁動卻有漸趨劇烈的傾向,需要安撫和宣洩。
可惜這是在外面,他理智仍在,終究克制住在馬車上白日宣淫的衝動。
他來關府接她的舉動,多少會落入外人眼中,若是被人發現他在車上要了她,傳出去損害的是她的名聲,她不但會被眾人指責,母親那頭亦難交代。
為此,他生生忍住下腹的脹疼,壓下慾望。
馬車停在一間茶館門外,他扶她下了車,將自己的披風覆在她身上。
昨晚下了一場雪,路上的雪已被兩旁的店舖掃淨,不過融雪時還是很冷的。
瞧她被自己的披風給包裹住,只露出一張紅通通的小臉,而她鮮紅欲滴的紅唇比來時更加艷紅,是他的傑作,他眼底有著滿意的微笑。
關雲希想沒注意到他眼底的快意,反倒被身上的披風給吸引住了。
這件披風怎麼令她有種熟悉的感覺?這色調、布料款式,還有這紋路……她好像在哪兒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發什麼呆?」
她抬頭,幾乎與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龐相碰,見他目光灼灼,還殘留著適才的情潮,難得她竟為此感到幾分羞澀,為了掩飾尷尬,她轉頭看向茶樓。
「怎麼到了這裡?」她奇怪地問。
「因為人就在這裡。」
她驚訝地回頭看他。
「走吧!」褚恆之越過她,率先領路。
下了馬車,他又恢復成那位拘謹守禮的貴公子,與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她偷笑了下,也跟著恢復成大家閨秀的模樣,乖順地跟在他的步伐後一塊兒進了茶樓。
進了茶樓後,她才知曉原來這間茶樓是褚家的產業,茶樓的掌櫃一見到褚大公子,立即上前迎接,將他們領到茶樓後院的屋子。
關雲希跟著他們穿廊過橋,走進茶樓後方隱密的閣樓裡,這是一處私密的院子,遠離了大街的熙來攘往,也沒有茶樓廳堂的熱鬧吵雜。
她隨著褚恆之入座後,便瞧他對掌櫃的點頭。茶樓的這些掌櫃、夥計,皆是他的手下。
掌櫃朝他拱了拱手,回頭命令。「把人帶上來。」
關雲希瞧見外面兩名手下架著一名男子進屋後,訝異地站起身,直直盯著那個被打成豬頭的男人。
兩名手下將人帶進來後,依然左右架著他,因為這人連站都站不穩,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似是受到一番嚴刑拷打,垂著頭,病懨懨地吊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