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快手快腳的替盛踏雪穿上白緞中衣,又替她蓋上被子,瞥見公子沒有避開,只是隨意的拿了本書看著,發現那本書還是拿倒的後,她暗暗憋笑,垂下頭很快退了出去。
屋裡剩下兩人,聞人復掀開錦被一角躺上了床,將盛踏雪摟進了懷裡,那激越的心情宛如抱在懷中的是無價的珍寶。
他閉著眼,感受這一刻她在他懷中的真實。
他重新睜開眼,看著她的睡顏,怎麼都不覺得厭倦,他要親眼看著,才不會覺得她仍是他遙不可及的希冀,才不會以為他一次次描繪的幸福都只在夢裡成真,醒來卻徒留滿室冷清。
他低低一歎,然後將唇輕輕的覆在她唇上,她的粉唇又軟又涼,反覆磨蹭,捨不得離開。
不夠、不夠,完全不夠,他心底的渴望變得洶湧,幾乎無法壓制。
盛踏雪在夢中嚶嚀了聲,感覺到身邊溫暖的源頭,挪呀挪的,櫻唇劃過他的下巴,刺刺的感覺使她蹙了蹙眉頭,終於在聞人復的身上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再也不動了。
聞人復忍得眼前發黑,卻阻止不了自己唇邊的笑意。
第十三章 夫君太撩人(2)
盛踏雪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暢,宛如小扇子的睫毛顫了顫,眼睛慢慢睜開。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這裡不是她的房間。
「醒了?」
一把好聽的聲音來自她的頭頂,她霍然想坐起,這一動,蓋著的被子便往下滑落,睡了一夜的她,中衣的衣帶早就鬆開,胸前雪白的春光因此暴露,但因為屋子裡暖和,她沒感覺到自己的失態,眼睛一轉,掉進了兩潭帶著溫柔笑意的深邃。
只是那雙眼逐漸轉深,她頓時覺得不對,低頭一看,驚呼了聲,手忙腳亂的把被子拉高,蓋到自己的脖子,才發現聞人復的眼始終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身上某處。
「還看?我生氣了!」她板起臉來。
「是我不好,娘子別生氣。」
這告饒的聲音叫盛踏雪全身酥麻,她眼神閃動,堅持不被美色所惑,結果她還是高估了自己,聞人復纖長的睫毛撲閃撲閃,軟萌得像一隻狐狸幼崽。
盛踏雪心裡一驚,不該這樣的!
聞人復的胳臂試著動了動。「娘子醒來了,是不是把胳臂還給為夫的?」
盛踏雪慢半拍才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還壓著聞人復的右臂,不會吧,她這是枕著他的胳臂睡了一晚?
哪知道右臂一重獲自由,他就嘴唇微微扁著,「整只胳臂都麻了。」
那神情好不哀怨,殺傷力頗大。
睡了人家一晚,總不好當沒那回事,正想有所行動,她身體一僵,自己衣服還沒整理好呢,真是太尷尬了!「你先轉過頭去,讓我把衣服穿好,再幫你捏揉手臂。」
這人怎麼一晚就變了樣?以前的他像冷冰冰的大冰塊,雖然和她一起的時候笑容都還挺溫和的,可他這麼會撩人,她還是頭一遭發現。
「可要喚人進來服侍?」
「你把頭轉過去,我只是繫個帶子,用不著她們。」
「嗯,我轉過頭了。」他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愉悅。
她鬆開緊抱的被子,找到中衣的束帶,哪裡知道一雙手接過她的帶子,指節修長的指頭不費什麼功夫就幫她把帶子給繫好了。
她臉色漲得通紅,這個說話不算話的混賬!
「唔……」她還沒發飆,就猛地睜大眼睛,後面的聲音再也沒辦法發出來。
激烈到像是啃噬的吻、長驅直入的掠奪她所有的感官,連喘息的餘地也不留。
盛踏雪宛如離水的魚,微張著嘴想要呼吸,卻更方便聞人復的深吻。
總算,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身亡的時候,聞人復大發慈悲放了她。
聞人復在她上方,眼光從她粉若紅霞的臉蛋移到紅腫水潤的雙唇,再到凌亂的衣襟和劇烈起伏的雙峰。
盛踏雪忙不迭的拉攏衣服,感覺自己快要燒起來了。
聞人復的想法很簡單,昨晚的洞房花燭夜被她睡過去了,一早總得補償他點什麼不是?至於把她變成自己的人一事,她的年紀還小,而且,他願意等,等到她心甘情願把自己交給他。
「你太亂來了!」
她才說完,聞人復就將她緊抓住衣服的手握住,慢慢帶到自己唇邊,溫柔如蝶翼輕拂般的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我情不自禁,別生我的氣。」
盛踏雪還沒反應過來,聞人復又將她的手翻過來,在手背也親了下。
她快速將手收回來,放在身後,「手不麻了?」
聞人復笑得小得意。「不麻了。」
她覺得他是故意鬧著她玩的。「今兒個是我們成親後的頭一天,按理是該向長輩敬茶的,晴姨會不會等著我們?」
她知道聞人府中就晴姨一個半是僕人的長輩,聞人復和晴姨的感情不一般,於情於理她是該去敬茶行禮。
「也是,晴姨要是喝到你敬的茶,不知會樂成什麼樣子。」
他的眼裡從來只有謀劃和手段,上輩子他計滅後宮勢力,策反朝堂朋黨,幫助皇兄坐攬天下,讓朝臣世家視他為洪水猛獸。
像現在這樣,摟著滿懷的軟香溫玉,說著日常的對話,被一個女子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牽動情緒,是他從未有過的經驗。
他相信假以時日就能找出和她相處的竅門,讓她更喜歡自己,進而真的愛上他這個人。
聞人復喚了在門外等候的丫頭進來侍候,自己則進入淨房去了。
阿瓦端著銅盆進來給盛踏雪梳洗,盛踏雪按住她的手,「往後這侍候人的事你就別做了,我說過,我把你當妹妹,不是丫頭。」
「夫人,您就別跟阿瓦爭這個了,阿瓦跟著夫人過來這裡,就是為著要侍候夫人,您不讓我做事,不是要憋死我?」
姑娘把她當妹妹看,她卻不能真的把自己抬舉到不知所謂的地步,那麼即便不是今兒個,遲早也會在往後的某一天叫人厭棄的。
人貴自知,這點她最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