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姑娘不是賠錢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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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又說了一些來年合作的事宜,一盞茶過去,符華便告辭了。

  「王妃,這麼多的銀票,阿瓦的眼睛都要被閃瞎了。」阿瓦說起話有些困難,那一迭的銀票,面額都是一百兩,王妃這是發了啊!

  「這給你吃紅。」她順手就給了阿瓦一張銀票。

  能有這麼多的銀子是阿瓦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王妃是個心善的,時不時就有打賞下來,她決定要把這張銀票存起來,若她們家王妃是大富婆,那她也能算得上是小小富婆,對吧?

  十五萬兩的銀票的確很多,盛踏雪準備把這些錢都存進錢莊,也許等她來年慢慢習慣了這座京城,可以置些田產鋪子莊子,等她和聞人復都老了,就搬到那裡去住。

  一席茶,一荷池,熏香遲暮,兩顆相知相伴的心,那是多叫人嚮往的生活……

  因著今年王爺娶了正妃,親王府門前不再像往年那樣,就貼個春聯了事,而是大張旗鼓的灑掃除塵,就連方圓幾條屬於王府的街巷都一塵不染。

  除夕夜那天,聞人復帶著盛踏雪親自貼了春聯,紅燈高掛,丫頭婆子人人換了新衣裳,高高興興的領了賞錢,更別提知新這大總管還有溫故兩人,得到的賞賜更是羨煞了所有的下人。

  盛踏雪知道她娘最迷戲曲,過去卻苦於住在阜鎮那小地方,一年到頭也不見一個戲班子在鎮上停留。

  王府有個很大的戲台,為此,盛踏雪延請了京裡最有名的戲班子,從初一到初三,連續三天在王府演出,專門演給煙氏看。

  當然,只要是府裡的人,這三天也是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完全不受限制。

  煙氏樂呵呵的,年夜飯都多吃了一碗,後來揪著侍候她的丫頭說個沒完,哪個旦角的扮相多麼的叫人迷醉,哪個角色簡直就是萬人迷……完全是一副如數家珍的神情。

  第十六章 成為真夫妻(2)

  在府裡用過年夜飯,聞人復換上朝服,盛踏雪則是換上誥命冠服,相偕去了皇宮。

  一般來說,皇宮的除夕夜是要大宴群臣的,而一年中,皇帝與皇后及嬪妃們共同吃飯的機會幾乎是沒有,只有趁著除夕才能真正吃個團圓飯。

  而這團圓飯同席的還有許許多多的大臣。

  襄親王偕王妃赴宴,勳威帝、皇后和嬪妃,還有文武大臣都投注了程度不一的目光,許多的眼光帶著高人一等的惡意,就是想看看這市井出身、據說還在龍蛇混雜的街市上賣過脂粉和雞肉的王妃在這麼個場合,會不會有嚇昏或者腿軟之類的丟人現眼事件出現。

  可惜,那些人都失望了,盛踏雪將秀蘭姑姑教導她的宮廷禮展現得完美,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拜見過勳威帝、皇后之後,兩人賜座於下首,聞人復的地位明顯是在眾皇子之上的,畢竟他與皇上是同生共死的親兄弟。

  因為是除夕夜,文武大臣們開懷暢飲,觥籌交錯,熱鬧非凡之餘還不忘發表應景的詩文,歌頌皇帝功德,周圍交好的國家也都有派出使節來同樂,宮殿之內,歌舞昇平,喜氣洋洋,山呼萬歲的聲音不斷。

  樂聲方歇,待又起新音時,原先獻舞的女子全部退下,一名身材高婀娜的舞孃身著五彩薄紗舞衫,突然舞進了席間。

  她臉上蒙著與身子同款的薄紗,翩翩起舞,舞姿曼妙,飄然轉旋如雪片般輕盈,嫣然又似游龍驚鳳,不說文武大臣都看直了眼睛,勳威帝也放下了手中的杯盞。

  當那舞孃揭開面紗謝恩時,勳威帝的眼神就變了。

  皇后和嬪妃們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宴席結束,溫故湊到聞人復身邊說了幾句話,然後退下。

  聞人復替盛踏雪披上白狐毛滾邊的細裘海棠斗篷,她微仰著脖子讓他將帶子繫好,然後他牽起她的小手,「皇兄和皇嫂今夜大概都沒空再接見我們了。」

  「哦?」盛踏雪眼珠轉了下。「是因為那個絕色的舞孃?」

  「我們家王妃好聰明的腦袋。」他點了下她的鼻子。

  既然他誇了她,她不妨再往下猜。「那舞孃是你安排的?」

  「何以見得?」

  「我猜的嘛,不過王爺都不怕皇上發現了跟你急?還有,我不懂王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王妃可明白什麼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王爺這是替我出氣?」她立刻懂了。

  「今夜夜色迷人,不如你我踩著夜色出宮?」聞人復輕笑出聲,岔開了話題。

  「那得勞駕王爺帶路了。」

  他又將斗篷後的大兜帽替她戴上,一下她半張臉都埋在裡面了。

  「要戴暖筒嗎?」聞人復問道。

  「王爺的手比暖筒要暖和多了。」

  她主動去勾他的胳臂,她知道他的腿不利索,在雪地上行走更要小心,兩人勾靠著,他走起來會舒坦許多。

  整個崇明殿的侍衛都看見襄親王和襄親王妃甜蜜恩愛的模樣。

  宮裡的甬道很長,宮牆又高,走在其中只看得見長條狀的天空,不知從何處伸展出來的光禿禿的梧桐枝枒上棲著皎潔的月亮。

  「如果我說,這一世我只當一個閒散王爺,你會失望嗎?」

  「為什麼要失望?」

  「你真的和別的女子很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重活一世,如果還對名利慾望執著,那就真是白活了。

  聞人復沉默了,卻更拉緊她的手。

  「這是我第一次到皇宮來,隱隱有一種被壓迫感。」她閒聊似的說。

  多少女子為了一個男人在這座宮殿裡埋葬了一生,人性在這裡備受考驗,構陷謀害、勾心鬥角、爭權奪利,都是皇宮的日常。

  住在這裡的人怎麼正常得了?

  兩人走出宮門,一旁兩排的官衙立見。

  「這裡,就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聞人復站定。

  那是一處毫不起眼的轉角,一株老梅樹凌寒綻放,像白玉帶似的,抬眼望去,是重重迭迭的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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