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突然煩躁起來,難道是生了什麼大病?
「王妃?」
秋水、伊人和阿瓦見她臉色不對都慌了。
「大概是這幾天累著了,等一下見著王爺一個字都不許說。」她拉下臉,幾個人只能應了。
「給王爺送過雞湯,不如請府裡的簡太醫過來看一下?」阿瓦還是不放心。
「我不過是有些不舒服,沒什麼大礙。」
見阿瓦依舊堅持,這丫頭平常好說話得很,怎麼這會兒就這麼堅持?
揮揮手,盛踏雪也不跟她爭,讓她去請。
等盛踏雪來到書房,正巧看見知新捧著一盆血水出去,她心裡一個咯登,呼吸一窒,匆匆進了裡頭。
聞人復一身玄色勁裝,在她面前他已經很久不穿這種深色的衣服,他坐在椅子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是一條胳臂垂著,溫故正忙著替他在胳臂上倒金瘡藥粉。
聞人覆沒想到盛踏雪會過來,下意識將受傷的胳臂往後藏,可她已經小跑著上前,聲音急切緊張。
「怎麼受傷了?要不要緊?秋水,去請簡太醫過來!」
聞人復看了眼暗處的暗衛,怎麼沒有人攔住她?
暗衛抖了抖,無辜的想著,王爺,王妃想去哪,您什麼時候禁止過了?
聞人復怕她受不了血腥,刻意背過去讓溫故處理傷口。
盛踏雪看了一眼,那傷口很深,皮開肉綻的,再深一些怕就見骨了,瞬間她的一張臉變白,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肚子,嘔了一聲,將腹中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聞人復的臉變得很精彩。
同時,簡太醫也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被「送」來了。
「先給王爺看傷!」
「先給王妃診脈!」
夫妻倆異口同聲。
「本王的傷不礙事,溫故已經處理過了,先看王妃!」
簡太醫太知道他蹲的是誰家屋簷了,很快坐到盛踏雪對面。
聞人復要是拗起來就是個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土匪,盛踏雪不爭了,乖乖的將手伸了出去。
第十七章 大威朝傳奇(2)
簡太醫診了半天脈,眉頭一直是皺的。
「如何?難道王妃的身體有問題?」聞人復開始橫眉豎眼。
簡太醫將手縮回去。「雖然月份還淺,不過的確是喜脈不錯,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有喜了。」
盛踏雪驚得一下站了起來。
阿瓦連忙扶住她,「我是不是要當阿姨了?」
盛踏雪整個人都傻了,完全沒把阿瓦的話聽進去,她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的肚子。
「不會吧,我才幾歲就要當娘了?」
她要是也懷孕,那生的時間不就和她娘差不了多少時候?
「王妃這年紀懷胎是有些早,不過老臣絕對不會診錯,敢問王妃這個月的癸水可來了?」
是遲了……
「太醫,你說的可是真的?」聞人復滿臉喜色,不顧受傷的胳臂疾步過來,就想擁她入懷。「本王要當爹了」
聞人復的喜形於色讓他整個人都彷彿散發出一種瑰麗的光彩。
只是盛踏雪並沒有和他一樣的雀躍,眼神流露出來的反而是一抹無奈。
「怎麼,你腹中懷了我的骨血不高興嗎?」
「我本來想著,如果可以,過幾年再生孩子……」她真的從來沒想過,孩子會來得這麼早。
「若是擔心身子受不住,府裡有太醫,我再去把京裡最穩妥的穩婆安排進府裡住著,以防萬一。」聞人復握著她的手。
木已成舟,她只能點頭稱好。
聞人復囑咐阿瓦幾個照顧好盛踏雪,又讓人開庫房拿補品,但當盛踏雪發現瞻霽堂裡侍候的人又多了不少,不喜歡這麼多人往身邊湊的她一說,聞人復又把人通通攆走。
煙氏和顧宛晴都聽到了喜訊,兩人笑得闔不攏嘴,只是這娘家的娘親和女兒同時懷了孩子,說出去,實在太叫人尷尬了。
盛踏雪想想,又撥了幾個人手去侍候煙氏。
「你娘我沒有這麼嬌貴,如今家裡有個丫頭侍候,到了將生時再請鄰居找有經驗的婆子來幫忙就可以了。」
煙氏已經和丈夫說好,趁著她肚子還不顯,想趕快搬出去,只是沒想到女兒居然也懷上了,這可為難了。
「娘,您用不著擔心我,府裡什麼都不缺,更別說人手是最多的,我還能少得了人照顧嗎?」
煙氏也明白這道理,也就安心了。
等煙氏和顧宛晴前後腳走了,盛踏雪這時才想到,因為這突發的一團混亂,她竟忘了問聞人復為何受傷了。
聞人復去宮中報了喜訊,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早。
他以為這時辰盛踏雪應該睡下了,可她是睡了沒錯,手上搭著一本看了一半的話本,懷抱裡抱著被子。
聞人復的視線落在她的小腹上,嘴角忍不住揚起笑容,那裡有他們的孩子!
輕輕摸了下她的臉頰,一顆心滿了起來。
只是他這一碰觸,盛踏雪本來閉合的眼皮立即睜了開來。
「你回來了?」她揉著眼。
「我吵醒你了?」她揉眼的樣子太可愛,要不是自己一身的灰塵,一定將她摟進懷裡溫存。
「我想等你回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不是說看書可以提振精神嗎?她卻越看越覺得催眠。
「以後別等了,我忙完自然就會回府。」
「你進宮去把我有身孕的消息告知皇上和皇后了?」
「這是自然,這麼大的喜事定然要讓他們知道。」他的喜色一直掛在臉上,從未消退過。
「皇上可派人去追查砍傷你的人?」她等他回來,想問的就是這個。
「我除了告知他們你有身孕的喜事,還自請去了封地。」
一手被聞人復握住,盛踏雪抬眼,「你有封地?」
「在江南,你可喜歡?」
江南,富饒豐美之地,宜久居,只是從京城到江南沒有幾個月是走不到的,這是要長途跋涉。
「皇上對你真好,給了你江南這麼好的封地。」把香料鋪子開到江南去,這主意感覺也不壞。
聞人復點了點頭,皇兄對他的好他一直擺在心底。「原本先帝薨逝,皇兄登基時,身為親王的我就該就藩的,是皇上說本王是他唯一有血緣的親人,所以留我在京城,賜給了我親王府,說這樣想看就能見著我,還給我自由來去的權力,讓我不受拘束,皇兄對我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