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表示不知情的女人,下一秒自己就認了,還把責任全推到公司頭上,該說她太不精明還是過於急切?
「這麼喜歡演戲,就去報名演員訓練班吧!」說著,他就要轉身離開。
凌巧巧情急的要再攔他,「不是的,駱傑—」
這時有人發現他們,連記者也過來了,「駱傑、巧巧,原來你們在這裡。」
見到記者出現,凌巧巧連忙要掩飾心慌,不願讓人識破報紙上的緋聞只是空穴來風。
「因為我們—」
「只是上個廁所出來,外頭就堵了一堆人。」駱傑不疾不徐地打斷她試圖編織的謊話。
「應該是兩個人私下約見面吧!」有記者出口調侃。
凌巧巧聽了,配合地要裝出一抹嬌羞,只是駱傑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面上無光。
「要見面的話,也是跟朋友。」
發問的記者像逮著新聞似的繼續追問:「怎麼,你們的交情不是很好嗎?」
「交情那種事得套在朋友身上。」
這話說得讓凌巧巧更沒面子,她開口試著想要圓場,卻聽到駱傑冷淡地再補上一句—
「連朋友都談不上,哪來的交情?」
說完他便走開,留下凌巧巧尷尬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記者。
撇除凌巧巧,整晚還是有許多人試圖要接近他,不論男女都想從他身上撈些好處。
當然,駱傑並不會抱怨什麼,事實上打從踏入這個圈子以來,這樣的事情便一直在他身邊發生,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了別人。
甚至,絕大多數的時候,他也很享受旁人對他獻慇勤的態度,只是偶爾會感到倦怠,尤其是每天面對著許許多多虛偽的臉孔。
或許是經過剛才凌巧巧的攪和,影響了他的心情,讓他突然對眼前的環境感到不耐,甚至覺得無趣。
周圍來來去去的這些人裡,真要說上真心的恐怕沒幾個,而且一定比不過那女人對他的態度來得真—她真的很討厭他。
他在想什麼?在這種時候,竟想起那倒胃口的女人,看來他是瘋了。
不過撇開那個女人不談,小宇倒是真心喜歡他,不帶任何的企圖。
跟周圍的這些人比起來,待在那小鬼身邊還樂得輕鬆自在,而且那小鬼對他唯命是從……
好,他決定離開這裡,就當作是去探望那小鬼好了。
洗去一身的疲憊,孫怡嫻從浴室走出來,頭髮已經擦乾,她打算到廚房去喝杯水,才剛走到廚房門口,突然被裡頭的一抹身影嚇了一跳。
「嚇!」
那是昨晚在這裡過夜的駱傑,睡醒的他,這會兒正打開冰箱,拿了一瓶養樂多喝著。
見到她,他大剌剌地跟她打招呼,「早!」態度宛如在自個家裡般自在。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們不是不再有瓜葛了?
瞧她一臉意外,駱傑其實可以理解。事實上就連他自己也沒想過會再來這裡,昨晚一時興起,原本只是繞過來看看小宇,沒想到最後會順應他的要求留下來過夜。
不過這女人的表情有必要這麼吃驚嗎?多少人想見他還不見得有機會,而她居然還擺臉色給他看,彷彿他欠她幾百萬似的。
因為她表現出來的態度讓駱傑忍不住故意卯上她。「我在這裡過夜。」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存心嘔她。
孫怡嫻果然被惹惱,「我說的不是這個!是問你為什麼又來這裡?」
「當然是來看小宇。」
她忍不住問:「我們跟你很熟嗎?」哪需要他來看!
駱傑刻意糾正,「不是我們,是小宇。」
「你……」這傢伙!「你到底為什麼一直來這裡?」三不五時就看到一個男人從家裡的某個角落冒出來,實在讓人很不愉快。
「不是說了嗎?我來看小宇。」
「小宇不需要你來看他。」孫怡嫻一口否定,不想聽他一再拿兒子當作藉口,在她家裡出入。
「這話你最好是問過小宇再說。」駱傑回答得極有把握。
「我自己的兒子,我當然清楚。」孫怡嫻其實知道自己站不住腳,但仍不願承認。
「是嗎?那你兒子說過,他喜歡一個人在家裡過夜不需要有人陪?」
駱傑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在她心口上給予重重一擊。她當然知道兒子這樣的年紀需要有人陪,問題是,她必須工作。
不願意在駱傑面前顯露出對兒子的歉疚,更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心虛,她決定不再搭理他,反正他早晚會離開。
惱瞪了駱傑一眼,她便轉身回房,沒必要為了他這種人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
看孫怡嫻理虧地負氣回房,駱傑頓時感到得意,因為這次在她面前他佔了上風。
雖然說吵贏她沒有任何意義,但是駱傑就是忍不住得意,甚至因此開啟了一天的好心情。
第4章(2)
孫怡嫻原本以為駱傑早晚會離開,因此沒有必要浪費唇舌跟他做無謂的爭吵。
沒想到他是離開了沒錯,但過不了幾天又會突然冒出來,把這裡當成是自個家隨意進出。
偏偏,她因為工作時間的關係,根本阻止不了他。
就算之後告誡兒子,但是兒子神情裡的寂寞卻又讓她狠不下心來責備,以至於只能任由駱傑自由地進出她家。
這樣的情況讓孫怡嫻忍不住要懷疑他到底有什麼毛病?堂堂一個大男人,沒事老愛跑來找個小孩玩。
想質問他的話到了嘴邊,最後還是逼自己嚥下,因為每回面對他,最後都只會惹得自己不開心。
她甚至質疑他根本是存心折磨她,才會每每看她氣得牙癢癢的卻一臉得意樣。
然而對駱傑而言,習慣了旁人的簇擁之餘,偶爾也希望享受做回一般人的自在,不是因為他駱傑的身份,單純只把他當成一般人來相處對待。
因為在這裡能享受這份自在,他才會偶爾抽空過來,而小宇對他也總是報以最熱烈的歡迎。
他也不得不承認,隔天早上孫怡嫻見到他時的氣惱神情也讓他很享受,誰讓那女人不把他放在眼裡,他才存心想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