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姑娘出手富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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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你還想打只野雞回去加菜?」孟明鑫揶揄妹妹的淘氣,她什麼都敢玩,人家是上樹掏鳥蛋,她是煙燻蜜蜂,再摘下比她重的蜂巢;下溪摸蝦她嫌小,捉來約莫手臂粗的鱸鰻,差點被魚給咬掉小指頭……

  總之,他有個令人頭痛不已的妹妹,古靈精怪又活潑好動,他常說她是個假小子,野起來比誰都瘋。

  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搖頭晃腦,「一隻不夠吃,最少要兩隻野雞,你忘了大哥、三哥要回來嗎?」

  「呿!誰記得他們,少吃一口、兩口餓不瘦,讓娘蒸兩個窩窩頭就夠了。」省下來給妹妹買新裙子。

  孟明鑫無時無刻不惦記著妹妹,想把最好的都給她,妹妹是世上最可愛又最可恨的寶物。

  「二哥,你變壞了。」她咯咯笑著往草叢奔去,先用手中的竹枝拍打草葉,再把雜草撥開,裡面藏了七、八顆野鴨蛋。

  所謂的山其實並不高,也就兩、三百丈的高度而已,因為腹地甚廣,野草豐美,因此有很多的野兔、山雞和一些獐子、麃子、田鼠和蛇類,至於什麼老虎、熊瞎子一頭也沒有,要到更遠的深山才能見到。

  所以出入的村民並無被野獸撕咬的危險,最多因天雨路滑,或是自個兒不留神腳一滑,跌個四腳朝天,十餘年來尚未聽聞有人死在山裡,孟家人才允許金疙瘩似的小女兒上山玩耍,摘摘野菜野果當野趣。

  「哪裡壞了,普天之下找不出比你二哥更老實的莊稼人,瞧瞧我這一身結實的肉,鋤土耕地兩不誤,年年都是豐收年。」孟明鑫拍拍胸膛,少年的身體已有男子的雛形。

  「二哥,你為什麼喜歡種田?」她順手把拾來的鴨蛋往他筐裡堆,底下墊著野菜不怕磕破。

  他想了一下,摸摸妹妹的頭,「那一年我們剛和大伯、二伯、三伯他們分家,因為要治你的病,家裡銀錢不多,田地又只剩三畝,繳了稅根本不夠六口吃用……」

  那時餓著肚子的他便發下宏願,要種出好多好多吃不完的糧食,餵飽他的家人,讓大家不用挨餓,三弟可以盡情吃冒尖的白米飯,妹妹不必再吃向人借來的碎米粥。

  種田好,有糧食吃,肚兒飽飽精神好。

  不過要不是妹妹福澤深厚,隨便一踩踩到包金的石頭,他們可能還得飽一頓、餓一頓的忍受饑寒,哪來今日的好日子,更別提有幾十畝的水田。

  為了讓妹妹吃好、穿好,天天有肉吃,他要更加努力,種出妹妹口中畝產九百斤、一千斤的田地,還要改良稻種,種什麼雜交水稻,使一年一獲的稻米能一年收成兩次,好買下更多的田地再種糧。

  民以食為天,百姓吃飽了就不會造反,國泰民安。

  「二哥,你們辛苦了。」都是因為她拖累了大家。

  她穿來時年歲實在太小,想幫忙改善家計也有心無力,那時的她連張凳子都搬不動,只能看著漏水的屋頂興歎,這家人真窮呀,住的地方還沒她以前的浴室大。

  她前世的爸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因此她是祖父一手帶大的。祖父藉著家族留下的大筆錢財開了間私立圖書館,任職館長,每年都會在她戶頭存入一百萬當她一年的零用金,所以她打小生活富裕。

  她很喜歡圖書館,一放學就往圖書館裡跑,念大學時選的也是圖書館管理系,一畢業就進入圖書館工作,從基層做起,一直做到主管階級,祖父打算把他的館長之位交給她,他要退休了。

  誰知一場七級地震毀了一切,當時她正在圖書館內安放新添購的書籍,地震來時一陣天搖地動,站在梯子上的她被震倒在地,成千上萬的書由上往下砸在她身上,她活生生的被埋在書堆裡,最後壓下來的書架斷了她所有生機,呼吸一滯便眼前一片黑。

  她醒來時以為獲救了,下一刻便有一口很苦的湯藥往她嘴裡放,苦得哇哇大叫的她這時才發現自己變小了,滿身一粒粒的小水痘,一個「娘」為她上藥,輕聲的哄她睡覺。

  「不辛苦,做自己喜歡的事怎會辛苦?大哥想出人頭地便去唸書,通過科舉找到立身之地;三弟一心保家衛國,習武是很好的出路。我們找著自己想走的路便是一件好事,哪敢言苦。」他是最沒出息的一個,只想守住自己的小家。

  「那我該做什麼呢?」人人都有遠大的志向,就她混吃等死,實在太丟臉了。

  看妹妹一臉苦惱的樣子,孟明鑫大笑著捉弄妹妹,以指彈她鼻頭,「你當一頭豬被我們養著就好。」

  她不滿的一哼,推開他的手,「壞哥哥,你才是豬,腦滿腸肥的祭天豬,我要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頭,鹵你的豬耳朵,然後……啊!有兔子,好肥的一隻,快捉住它,不要被它跑掉了……」

  「淼淼,小心,後面是陡坡,沒有路……」眼看著妹妹一溜煙的往前衝,孟明鑫驚得臉色大變。

  常走山路鍛煉出反應靈敏的好身手,一把逮住肥兔子的孟淼淼正想得意地回頭炫耀,哪曉得腳下踩的泥土非常鬆軟,她才一動腳下就空了,整個人跟著鬆垮的泥土往下掉。

  她想死定了,這下不死也半殘,爹娘又要為她傷神了。

  驀地,下墜的身子忽然停住,不知哪兒伸出來的手倏地捉住細腕,手上微疼,她忙往上瞧。

  「咦?長歡哥哥!」

  她家隔壁的鄰居,六年前搬來的。

  「把你手上的兔子丟掉。」她是有多想吃它,危急時仍死不放手,緊緊捉著。

  「什麼兔子……啊!它還在。」她手一提,十分驚喜自己的手裡還捉著兔子。

  「放開。」面色冷峻的少年俊雅清逸,瞳眸深邃且有神,透著一股清冽和冷意。

  「放……放了它嗎?長歡哥哥,我很瘦很瘦的,輕如羽毛,你一使勁就拉上了。」她吸了口氣癟頰,意思是她變瘦了,沒多少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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